後iPhone時代，手機行業該如何前行？
文 狄普仁
12月29日正式開售的vivo NEX雙屏版搭載了第五代光電螢幕指紋技術，從X20 Plus到vivo NEX雙屏版，僅僅一年半的時間，vivo就讓這專案技術應用在了量產機型打磨得越發精細，不知道這時候蘋果會不會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一個重要的消費者需求。
據PatentlyApple報道，蘋果目前正在評估生物識別感測器供應商O-film、General Interface Solution和TPK Holding，蘋果將在2019年新iPhone中加入當下流行的屏下指紋，希望以此重新激發消費者對於iPhone的熱情。
然而蘋果實際上是最早關注螢幕指紋的廠商之一。早在2015年，蘋果就申請了一項螢幕指紋專利——一種特殊設計的OLED螢幕，能夠讀取感應到的指紋。但蘋果隨後將這一技術擱置了。
蘋果重燃螢幕指紋的興趣，意味著兩個事情：一是蘋果對於消費者的需求判斷出了問題，二是創新乏力的蘋果也開始追隨安卓手機的腳步了。
全球第一款螢幕指紋手機X20 Plus由vivo於2018年1月推出，此後螢幕指紋技術迅速成為了安卓手機的標配。知名分析師郭明錤（Ming-Chi Kuo）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指出，在2019年，隨著安卓手機繼續使用螢幕指紋識別技術，採用這種技術的手機數量將會增長4倍。螢幕指紋在2018年與2019年出貨量分別為2600萬臺和1.7億臺，2019年出貨量同比增長達到550%。
過去十幾年，安卓廠商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在蘋果的身後，享受iPhone所引領的技術創新趨勢。如今這個運轉了十幾年的模式已經很難進行下去了。
“我們不斷在跟自己以前形成的慣性思維發生激烈的衝突，發現原來的路徑走不通了。我們確實已經到了智慧機的晚期，行業已經不能在蘋果的老路上走下去。”vivo公司執行副總裁胡柏山表示。
2018年12月25日，蘋果市值跌破7000億美元，是自2017年2月10日以來的首次。與今年10月3日收盤達到的1.1萬億美元歷史高位相比，蘋果市值累計已下跌36.7%，縮水了4045億美元。
蘋果市值縮水是整個手機行業面臨挑戰的一個縮影。Counterpoint的資料顯示，第三季度全球智慧手機出貨量為3.8億部，同比下降5%，而今年前兩個季度全球手機行業也一直處在下滑之中：第一季度出貨量同比下降3%，第二季出貨量同比下滑1.8%。
如今的手機行業正面臨十幾年來最大的危機：出貨量銳減，而行業最大的創新引擎蘋果失去了動力。後蘋果時代，手機行業該如何前行？
手機行業的危機
毫無疑問，中國市場是全球手機行業的鬥獸場——這裡是全球手機行業競爭最激烈和最殘酷的市場，也是安卓手機廠商的大本營，也是iPhone利潤規模最大的市場之一。
12月11日，在推出最新一代vivo NEX雙屏版時，vivo執行副總裁胡柏山曾經表示，巨頭們都希望通過推出創新產品，來推動市場的逆勢增長，在科技創新方面的比拼會加速後4G時期手機市場科技創新的步伐。
在中國這個全球最重要的市場上，iPhone已經開始明顯掉隊。賽諾11月份中國智慧手機市場銷售資料顯示，僅有排名前兩位的華為和vivo實現了同比增長，其他廠商都出現下滑，而蘋果未突破500萬臺，且同比出現了21%的下滑。
iPhone銷量的大幅下滑，一方面是整體市場需求的下滑。據業內人士估計，中國市場的手機換機週期已經從鼎盛時期的18個月拉到了22個月，這直接導致20%的需求減少。
iPhone在中國市場掉隊的另一個深層次原因是其創新能力的下滑。自從去年釋出了iPhone X，掀起了劉海屏的潮流以來，蘋果在手機上的創新鮮有亮點。
而2018年手機行業的創新亮點也均和蘋果無關——螢幕指紋、全面屏、雙面屏、摺疊屏。這些讓消費者興奮的創新全是出自安卓廠商，準確的說是出自中國安卓廠商。
強勢行業地位帶來的“舒適區”是蘋果創新乏力的原因之一，但缺少對消費者的理解也是這家公司的結構性問題——蘋果是基於全球市場的需求創新，用全球的供應鏈來滿足，而安卓廠商大多數都是基於中國市場需求的創新，用本地化的供應鏈來滿足。在如今的市場環境中，手機這種電子消費品會越來越依賴本地消費者的需求。
蘋果如今開始重視的螢幕指紋技術就是這種變化的典型案例。2017年3月份，在得知蘋果因為3D結構光技術而使用了劉海屏後，vivo內部也對要不要跟進3D結構光這一點產生了質疑。如果脫離外觀的趨勢去看，3D結構光在技術上更有優勢，它不僅僅解決人臉解鎖的問題，還會有很多其他的應用產生。
在業內人士看來，3D結構光也涉及到蘋果自己對未來技術發展方向的判斷，比如它認為AR（增強現實）是未來的一個趨勢，所以它的下一代機型還會保持用劉海的方式做人臉識別。
但是vivo高層對3D面部識別有著不同的理解。“手機在消費者面前展現的第一層是功能性的東西，第二層才是解決性的方案。我們會以實現第一層為目標，綜合的考慮解決方案。”胡柏山認為目前具備劉海屏的3D面部識別，不一定是唯一的解決方案。
vivo最終沒有選擇只在3D面部識別技術上投入資源，而是將關注度投向了螢幕指紋技術。正是這種基於本地消費者的需求選擇，讓vivo選擇了螢幕指紋，而這項技術也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成為安卓手機標配。
Counterpoint公司估計，2018年全球智慧手機銷量會首次下降，而2019年將會持續下滑。隨著市場的下滑，以及蘋果這個創新引擎的停滯不前，整個智慧手機行業實際上陷入了一個極為凶險的局面之中：整個行業都失去了方向，未來如何生存誰都沒有確定的答案。
“競爭的關鍵，首先肯定是不能犯錯誤，無論做哪個方向必須要做創新，不做創新一定會死掉的。沒有創新能力的支撐，品牌廠商最終一定是over的。”胡柏山表示，vivo不想再坐等產業鏈創新的出現，也不能再等到蘋果靠新技術應用佔領山頭幾個月之後再去發力了。在現有的市場格局下，這樣的代價已經不可承受。
安卓廠商的崛起
相比蘋果在創新上的停滯不前，過去一年的安卓廠商顯然更加活躍和引領潮流。
Counterpoint分析師認為，vivo等品牌第三季度逆勢增長的主要原因，在於其強大的產品創新及供應鏈整合能力，將屏佔比超過85%的“全面屏”技術、漸變色後蓋、雙攝、AI智慧處理器等此前主要用於“旗艦”機型的產品設計和較高成本的零部件，應用到了中端甚至中低端價位的機型，為市場帶來眾多價效比極優的產品，在暑期及開學季的帶動下，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消費者（特別是年輕消費者）的換機慾望。
作為今年手機行業的兩個顯著的創新亮點，螢幕指紋和全面屏同時出現在了vivo NEX機型上。
在2月的MWC上，vivo釋出了NEX的概念機型APEX。業界對這款98%屏佔比的手機好評如潮，老牌科技媒體The Verge甚至評價“vivo APEX是一款設計激進的未來派手機，為尋求突破的手機行業提供了全新的思考方向。”
對於這款“未來派”產品，大多數人對它的認知都停留在概念機程度，認為這是一款未來很久才能實現的ppt產品。而基於APEX的量產版產品——vivo NEX能夠在6月份上市，這出乎了很多業內人士的意料之外。
很長時間以來，vivo的做法都是穩健地跟隨在蘋果、三星身後，只能接受最成熟的技術、器件，等供應商的技術方案已經成熟之後，再根據供應商的設計理念去推出自己的產品。螢幕指紋和全面屏這樣的引領式創新意味著vivo必須作出轉變——改變原來的跟隨策略，在涉及手機創新的關鍵領域提前佈局，要把技術跟蹤、合作的週期提前到18個月，甚至36個月。
除了主動引領創新之外，安卓廠商的一個重要不同在於，它們願意嘗試那些規模並不巨大，但是消費者有需求的創新方向。對於蘋果來說，它願意嘗試的創新至少都是1000萬級別的，否則它寧願不做，但是對於安卓廠商來說，幾百萬臺甚至一百萬臺級別的創新它們都是願意去嘗試的。
“我們一直把手機定位電子消費品，它不像有一些產品消費群體比較單一，前段時間我們梳理了一下，發現目前市場中大概存在十個消費群，每個消費群都有不同的偏好。有些覺得水滴屏拍起來順利，有些覺得水滴屏不順眼要挖孔屏，有一些消費者說兩個都不順，得要真的全面屏。所以我是覺得不同的消費者有不同的喜好，我們也不去否定這種技術方向。”胡柏山認為，無論可升降的也好，雙面屏也好，這些都是有一點點小缺陷的全面屏的實現方式，也有喜歡這些全面屏方案的消費群體。
這種不同於蘋果的創新模式，不僅讓安卓廠商在創新上可以挑戰iPhone，而且在高階產品上也開始對蘋果形成威脅。Counterpoint分析師指出， vivo通過推出NEX擴大了各自在高階市場的業務。2018年下半年，隨著蘋果更新產品以及華為即將推出最新旗艦產品Mate系列，高階細分市場的競爭會更激烈。
vivo NEX是vivo這幾年持續創新的集大成者。在這款全球首個實現真全面屏的手機中，vivo還集成了螢幕指紋、升降攝像頭和全螢幕發聲等創新技術。而消費者也展現出了極高的認同感——據vivo提供的資料，vivo NEX上市以來累計銷量超過200萬臺，加權均價超過4200元，是國內市場最暢銷的高階手機產品之一。售價4998元的 vivo NEX 雙屏版的推出，則進一步提升了vivo等安卓廠商在高階市場對於蘋果的挑戰。
“手機市場大盤今年絕對數量是在下降的，從去年4.5億部數量級大盤到今年4億出頭。但對於vivo來說，我們今年還是增長的，增長還是來源於我們對科技創新的持續投入。NEX、X21、X23，包括下面的一些產品，都有較大的創新投入。所以只要我們在科技創新這個領域持續投入，而且在產品上不斷體現出來，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胡柏山認為，消費者還是會為科技創新來買單的，因為手機畢竟是消費電子產品，它天然就帶著科技創新的屬性。
誰會引領未來？
在過去的一年，以vivo為代表中國手機品牌，通過區域性的單點創新提升了自己的市場表現，但是在iPhone停滯不前之後，整個市場需要一個更加重要的答案：手機市場的未來會怎麼樣？以及誰會引領未來？
這一行業性的問題也推動vivo在創新和供應鏈上進一步地在往前佈局。vivo在內部成立了新技術研究所，這一機構的任務就是不斷在全球範圍內掃描新技術，尤其是那些可以與vivo 產品結合的新技術。
胡柏山表示vivo未來需要更主動地去掃描新技術，和一二級供應商去轉化，這是vivo未來更主流的創新模式。
而12月份釋出的NEX雙屏版就是vivo這一新模式的一次嘗試。NEX雙屏版搭載了TOF 3D測距的感測器，這是vivo又一次在行業內的引領式創新。與iPhone的前置和結構光方案不同，vivo採用了前後雙屏+後置TOF的方案——這樣的設計可以帶來更好的自拍效果，同時雙屏也通過物理手段解決了一些場景下的多工操作痛點。
這讓vivo進入了一種與此前不同的創新模式：此前的創新大都是供應商將比較成熟的技術推薦過來，而且技術相關的硬體和軟體都比較成熟，vivo只需要專心將消費者需求和技術結合即可，但TOF在硬體和軟體上都不夠成熟，這導致vivo的TOF研發鏈條空前的長——vivo不僅要和供應商解決硬體問題，也要和供應商一起解決演算法問題，甚至要自己投入資金和團隊解決TOF相關的應用問題。
把一項新技術建設成一個生態和平臺，這意味著vivo需要有調動移動本地網際網路生態的能力，這可能是vivo這些中國公司的優勢所在——中國市場擁有全球最挑剔也最活躍的使用者群體，而中國市場也擁有全球最領先的移動網際網路生態。
“生態環境不一樣。中國有大量的網際網路公司，大量的第三方應用，它們基於安卓有很多創新。相對而言，蘋果要把這些網際網路公司的一部分職能接過去，所以它在考慮這些，包括谷歌它在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它就會把一些東西一起考慮進去。但是這個過程中可能也會有不斷的失敗的案例，包括谷歌過去幾年也做了一堆失敗的東西。”胡柏山認為，從手機硬體到軟體和應用，手機公司都要基於本地市場消費者的需求進行選擇和整合。在vivo內部，Jovi實際上就承載著這一整合本地消費者需求的重任。在vivo的內部戰略當中，Jovi平臺處於最重要的基礎底層。2018年3月，vivo 在X21手機上推出了全新的人工智慧子品牌Jovi。
在年初的博鰲亞洲論壇上，vivo公司創始人兼CEO沈煒曾經表示，人工智慧和5G的結合將會是5G時代手機發展的趨勢。沈煒認為，人工智慧將會賦予手機學習和思考的能力，5G和AI的結合，將會使手機從“智慧手機”進化到“智慧手機”的階段，手機將會成為智慧的資料中心和服務中心，人所處的現實世界以及對應的數字虛擬世界的邊界被打破。
Jovi語音助手就是沈煒所言虛擬與現實世界的連結器。vivo希望通過分析統一的智慧家居介面、感測器資料、革命性的演算法感知使用者當前的場景，然後根據聲音、影象、視訊等多個維度的資料輸入進行分析、計算、決策，最終整合vivo自身和行業垂類服務的能力，帶給使用者生活中個性化的智慧服務。
vivo人工智慧全球研究院院長周圍認為，手機上的人工智慧本質上是一個金字塔架構，兩年之後作為連線中心的手機將會有一個大的變革，那時的手機將會是自學習，自索引，自推薦的一個智慧終端，它將會有多個引擎去實施主動地服務於消費者。手機上的人工智慧的基本框架包括，資料如何建設，場景如何識別，手機的服務（包括各行各業的服務和IOT服務）如何連線和體驗。
這意味著手機產業生態將從智慧生態，進化到智慧生態，以支撐手機智慧化演進的訴求。未來，5G和AI的發展將衍生出很多新的場景和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