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商版圖裡的“浙江佬” | 國慶陪你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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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董潔 編輯|葉麗麗
編者按:地靈人傑,人傑地靈,迴圈往復。對於中國網際網路大佬們來說,同樣如此。在這個國慶長假,我們做了一次“中國網際網路大佬盛產地”盤點,發現在估值/市值30億美金以上的中國網際網路公司中,創始人大量出自浙江、湖南、湖北、福建等地。我們從這些創始人身上找到了一些他們與故鄉的故事。如果你正在各地遊山玩水,這個系列的文章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浙江自古以來就是魚米之鄉,富庶之地。在中國的網際網路版圖上,浙江走出不少知名的企業家。從門戶時代的佼佼者——網易創始人丁磊,到開創了中國電商時代的阿里巴巴創始人馬雲,再到電商界後起之秀拼多多創始人黃崢。
有人曾形容阿里巴巴和杭州的關係是“馬雲的幸,杭州的運”。馬雲也曾說,“我在杭州出生,杭州上學,杭州創業,一直都是杭州戶口,一切‘糧油關係’全在杭州某街道。覺得做杭州佬挺好,沒有任何想改變現狀的計劃。”
丁磊更是表示,自己能夠成功、能夠去創辦企業,與他是一個浙江人以及從小的環境是分不開的。“我是浙江人,待在杭州最舒服。”
黃崢的成功也與浙江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在他剛大學畢業後的職業生涯中,丁磊和丁磊的學長——1982年畢業於浙江大學無線電系的段永平,算是黃崢的兩位貴人。黃崢畢業時,段永平已經開始投資事業,2006年,段永平以62萬美元的價格拍下了“股神”巴菲特的午餐,他帶上了黃崢。在拼多多的發展中,段永平也與黃崢進行過諸多交流。
“杭州佬”馬雲
如今提起杭州,除了西湖,很多人的腦海中首先浮現的是阿里巴巴和馬雲。作為整個杭州乃至浙江的驕傲,現如今的馬雲和阿里巴巴已經成為了杭州的城市名片。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杭州佬”,馬雲對於杭州的感情不言而喻。他在杭州出生,又在西湖邊建功立業,雖然中間有過短暫的離開,但最終他和杭州誰都沒有離開誰。
不久前,馬雲宣佈明年卸任阿里董事局主席,做回“老師”。之後,一張他的名片在網上流傳,除了“老師”的抬頭,被放在名片首位的身份就是中國浙江杭州佬。
歷史上,杭州曾經是南宋都城,大量北方人遷居杭州,杭州人是江南人中的北方人,性格當中有硬朗的一面,號稱“杭鐵頭”,與此同時杭州人又有著強烈人“城裡人歸屬感”,性格自信樂觀。
杭州人的這些特點在馬雲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年輕時期的馬雲曾經歷過兩次高考失敗。第一次和第二次高考數學分別只考了1分和19分。馬雲提到,第一次和第二次高考失敗後,他都出去找過工作。有一次,他和表弟一起去應聘服務生,結果老闆錄用了表弟,而以長得瘦矮為由拒絕了馬雲。求職屢受打擊的馬雲再一次參加高考,並進入了杭州師範大學。
21歲那年,馬雲正在上大二,他第一次有了去澳洲的機會,當他坐著火車跑去北京,等待他的卻是“連續10次的拒籤”,為此馬雲不得不在地下室住了10天。
但是一到澳洲,馬雲就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苦悶”,當著滿大街外國人的面,表演起了猴拳和醉拳,這種自信大方時至今日在很多場合我們依然可以看到。
從杭州師範大學畢業後,1994年初馬雲第一次正八經創業,跟同事籌了3000塊,在青年路27號創辦了杭州第一家專業翻譯社——海博翻譯社。
但當時海博翻譯社的發展並不順利,“生意慘淡”得不得不靠兼賣鮮花和禮品維持運營。馬雲有時還要趁週末到義烏小商品市場進貨。
馬雲“不放棄”的性格在當時就明顯地體現出來。幾個合夥人看翻譯社“運營情況著實堪憂”,都中途退出了,但馬雲一直堅持。海博翻譯社現在還在網站首頁放著馬雲的題字:“永不放棄!”
1995年,得益於美國的網際網路薰陶,馬雲又回國創辦了中國黃頁,從事電子商務。為了搞業務宣傳,馬雲跑去北京,卻數次被人當成傳銷人士,受盡冷眼和嘲諷。
杭州的業務發展起來後,他帶著團隊再次北上,卻仍然以失敗告終。一年多後,十幾個人在長城上喝完一場酒,馬雲帶著團隊再次回到杭州,創辦阿里巴巴。
如今,經過19年的發展,電商起家的阿里已經成為橫跨電子商務、金融服務、物流、雲端計算、新零售等多板塊的數字經濟體。據阿里CEO稱,阿里巴巴集團的商業容量已經超過了4.8萬億,在未來2年以內就會達到三年前提出的一萬億美元的目標。
馬雲說,阿里巴巴的成功靠的就是永不放棄的精神,“我們唯一做對的就是永不放棄。”從創立初期的四處籌錢,數次面臨倒閉危機到擺平後來的“10月圍城”、“支付寶危機”,馬雲的樂觀和“永不放棄”精神都在其中起到關鍵作用。
這些年來,阿里對浙江的帶動也是顯而易見的。在不少媒體的描述裡,杭州已經是“準一線城市”。如今在杭城公開履歷的創業者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有阿里基因。有資料顯示,截至2017年,杭州擁有13家獨角獸公司,超過深圳的10家與廣州的3家,成為繼北京和上海之後的創業第三極。
“低調派”丁磊
中國網際網路圈內,寧波人丁磊一直是特立獨行的存在,與“杭州佬”馬雲樂觀和高舉高打不同,丁磊有著寧波人特有的低調。
18歲之前,丁磊沒有離開過寧波奉化,這裡留存著大量傳統鄉紳文化和儒家精神的痕跡。
據媒體報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君子蕩蕩,小人長慼慼”,都是父母常對丁磊的教誨。家鄉的文化和父母的教育深刻長遠影響著丁磊,讓他從骨子裡成為一個傳統的人。
丁磊的這一氣質也傳承給了網易。談到網易,外界印象最深的是低調,而網易質感的產品形象很大程度上跟丁磊的氣質相符。
他不追風口,是網際網路圈出了名的“慢性子”。他打造的幾款成品,無論是網易雲音樂還是跨境電商-考拉,都是“後知後覺”的型別,但都實現了後來居上。
以電商為例,雖然進入跨境電商的時間點不算早,但丁磊自己信奉一條原則,只要把使用者體驗做得足夠好,就有後來居上的機會。在網易考拉的上線儀式上,丁磊就表示“我們要遵從自己的商道,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使用者,賺有良心的錢。”
丁磊的高要求給網易帶來了回報。電商領域的後來者網易考拉和網易嚴選憑藉精心打磨的使用者體驗和審美,成功在中國看似大局已定的電商格局中分得容身之地。
根據網易今年Q2財報,其電商業務實現43.66億元營收,同比增長75.2%,成為網易各業務板塊中增速最快的一個,也是網易遊戲業務之後的第二大業務版塊。
iiMedia Research(艾媒諮詢)釋出的《2018上半年中國跨境電商行業監測報告》顯示,2018年上半年,網易考拉以26.2%的市場份額位居首位,六度蟬聯跨境電商市場份額第一名。
雖然把網易的總部安在了杭州,但作土生土長的寧波人,丁磊骨子裡對寧波還是有著深厚的感情,他不止一次在採訪中提到“我本身是寧波人,私心還希望可以幫老家做點貢獻”。
作為著名的港口城市,寧波已經成為了眾多跨境電商平臺保稅倉的聚集地,
網易考拉在寧波擁有著25.6萬平米的保稅倉面積,為當地創造了很多就業機會。此前,網易宣佈把跨境電子商務發展的重心放在寧波。
“我們在國內考察過六七個城市,寧波的港口優勢非常明顯,所以才決定把跨境電商板塊的戰略重心放到寧波來。我們希望通過努力,用實力和成績來證明自己,同時帶動寧波跨境電商業務的發展”,丁磊說。
“逆襲者”黃崢
1997年,當丁磊創辦網易的時候,17歲的黃崢還在杭州外國語學校讀高中。一年後,他被保送進入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成為了一名計算機系的本科生。
三年後的2001年,這兩個浙江人第一次產生了關聯;10多年後,丁磊投資了黃崢的創業專案,拼多多的前身“拼好貨”。
與丁磊一樣,土生土長的杭州人黃崢年少時同樣是個“神童”。12歲就進入杭州外國語學校,杭外之後,黃崢沒有參加過升學考試,一路保送。大一時,黃崢就入選了浙大與梅爾頓基金會合作的培養計劃。從美國威斯康星大學碩士畢業後,黃崢進入了谷歌工作。
2006年,隨著谷歌股價上漲,黃崢身家數百萬美元,不僅實現了財務自由,還和李開復一道被派往中國拓展市場。
但回國工作並沒有帶給黃崢更多激情。當時谷歌要求在中國的大小事務都需要總部批准,直接跟創始人做彙報,黃崢不得不頻繁往來於美國和中國。2007年,黃崢辭去在谷歌的工作,開始創業。
也許是出生在電商之都的緣故,黃崢接連創業了四次,三次和電子商務有關。與眾多創業者頻頻創業失敗相比,黃崢的這幾次創業雖然難以跟日後的拼多多的相比,但也都取得了不錯的回報。
2015年,在阿里、京東、蘇寧三極牢牢佔據中國電商幾乎90%的市場份額的時候,拼多多橫空出世,依靠社交裂變迅速打開了3-5線城市的市場。其遞交的上市招股書顯示,截至2018年3月31日的過去12個月,拼多多的GMV(Gross Merchandise Volume,成交金額)為1987億元,有2.95億活躍買家,有超過100萬活躍商家。
猶如黃崢在拼多多招股書中的致股東信中所言:拼多多不是一個傳統的公司。它在大家都覺得電商的格局已定,歷史書已經寫完的時候誕生。拼多多的逆襲令阿里、京東都變得焦慮和無法忽視其存在。
9月13日,在美上市的中概股集體瘋漲,經過一夜“洗牌”,中國網際網路科技公司的市值排名也發生了變化。拼多多一夜暴漲30%,市值也水漲船高,達到330多億美金,超過了360和網易,位列中國網際網路科技企業第六位。彼時,拼多多一度與京東的市值差距縮小至70億美元,體量更是相當於大約兩個新浪微博、近11個搜狗。
中國網際網路科技企業前15名市值(圖片來源:騰訊科技)
對於這樣的成就,黃崢說很大部分要歸結為運氣。這顯然離不開黃崢敏銳的商業嗅覺。
看似低調的黃崢早已悄悄構建了一個由頂級大佬組成的朋友圈。在拼多多的投資陣容裡,除了丁磊和黃崢的恩師段永平,還有阿里巴巴創始人之一的孫彤宇和順豐創始人王衛。孫彤宇是國內電商領域教父級的人物,2003年帶隊創立了淘寶網,贏了與ebay的戰爭。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雖然當時丁磊與黃崢的相遇有著諸多的巧合,但事後回顧,二人身上確實有著諸多的共同點,除了浙商天生的商業思維,黃崢也有著丁磊一貫的低調和務實。
據拼多多員工的介紹,在公司內部,黃崢甚至都沒有自己的辦公室,沒有司機、自己定工作餐,上下班也選擇地鐵或打車出行。
不過,成立至今,拼多多外界對於山寨、假貨的質疑讓黃崢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以及輿論力量的強大。他曾對媒體表示,自己反思之後,認為拼多多之所以遭遇輿論危機,一個最大的問題在於已經到了一個挺大的體量,但公共溝通有點像鴕鳥,渠道不通暢,甚至都不明確,“這是一個不成熟的表現,自己負主要責任”。
在今年Q2財報釋出後,黃崢在財報會上表示,未來拼多多將分兩步走:首先是建立消費者信任,建立拼多多的品牌形象;第二階段是將增強供應鏈,進行數字化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