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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米粉不要拿互聯網思維說事

星空 -m ros 這就是 ant 總結 歲月 才幹 塑料

7月19日,“騰訊產品家沙龍:90後企業家專場”在北京舉行。本文是伏牛堂創始人張天一在騰訊產品家沙龍上的分享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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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一生於1990年。伏牛堂創始人。北大法學碩士。今年四月,他寫的《我碩士畢業為什麽賣米粉》在朋友圈廣為傳播,“碩士粉”一時成為熱詞。

下面為張天一的講話全文。

一、不想堵車才騎自行車

簡單的說我就是賣米粉的。我的店叫伏牛堂,今年4月4號成立。最早是由我和三位小夥伴,湊了10萬塊錢。找了高大上的環球金融中心的地下室的拐角,開了一家30平的、比路邊攤好一點的牛肉米粉店。

到今天伏牛堂運作三個月,我們更好、更強大的朝外SOHO店也開起來了。三個月,我們發生了如何的變化呢?

首先團隊成員從原來的4個人變成了如今的14個人,以及場所由最早的30平方變成了如今的180平方。

短短三個月,我們的人員翻了將近300%,場地面積翻了將近400%。

我遍查人類發展史,達到這樣高速發展的組織好像僅僅有一個,就是我們黨。所以眼下來看。伏牛堂還是一個比較有前途的企業。

現狀看來比較風光,但最好還是把鏡頭倒回三個月前,看看我們的苦逼歲月。

我們是如何開始的?

以及我們為什麽要賣米粉?

說到賣米粉這個話題非常沈重。由於就在半年前。我還是一個應屆畢業生,面臨著找工作的問題,從來沒想過創業。我學金融法,工作去向非常窄。苦逼的人去金融街,牛逼的人去投行。所以找工作時,我產生了兩個困惑。

第一。全部人都去投行搞金融。誰來搞實體?投行的錢投給誰?我發現如今不是項目招投資人,而是投資人追著項目跑,錢沒地方去。

第二,當全部人都去擠僅有的幾個選擇時。卻有大把的工作沒有人做。這就像我每天去伏牛堂上班,路過國貿時的一個場景:三環路上永遠在堵車。國貿是個好地方,大家都想去。可更有可能的結果。不是大家都到了這個好地方。而是都堵在了通往好地方的路上。

所以每天早上八點半,我最爽的一件事。就是騎著我的破二手自行車,慢悠悠把一輛輛奔馳、寶馬、豐田、本田甩在身後。創業對我而言,更像是一個被動選擇。我不想堵車,所以選擇騎自行車。我們是非主流創業者。被逼出來的。恐懼一種生活,所以選擇還有一種生活。

我們知道假設做不好,僅僅能苦逼的回到不想過的生活上去。

這就是我創業的初衷。

決定賣米粉時,心裏壓力非常大。碩士畢業出來賣米粉。怎麽跟老師、朋友、周圍人說?困惑非常大,心理負擔也非常大。幾宿幾宿地睡不著覺。

直到有一天,我北大的導師吳先生給我講了一個50年代中國發生的事情。

時任國家主席的劉少奇。接見北京的一位掏糞工人。他是全國的勞模。當時劉少齊主席握著他的手說了一句這種話:“你我本無不同。僅僅是分工有別,都是為人民服務。”這個故事是一個50後講給我這個90後聽的一個發生在50年代的故事,竟然給了我很大的觸動。

他給我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一件再小的事。僅僅要肯用心去做,做一輩子,最後都會實現你的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

二、別拿互聯網思維說事兒

非常多人說伏牛堂是一個互聯網思維經營的米粉店,對於這樣的論調,我僅僅有兩個字回應,呵呵。我們就是一個賣米粉的,終於吃到嘴裏的就是一碗米粉。所以要澄清一下。我們是一個非常傳統的米粉店,盡管在今天這樣一個互聯網平臺上演講。但跟互聯網關系真心不大。

可是作為一群在互聯網時代從事傳統行業創業的年輕人。互聯網究竟有沒有給我們帶來改變呢?這一點我不是否能認,互聯網確實對我們的商業是有影響的。但僅局限於三點:

第一,借助互聯網吸引人流。

我們僅僅有10萬塊錢。10萬塊在北京找一個像樣的地方,搞裝修、搞風格,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找來找去最後找到環球金融中心地下室的拐角。一個沒有人敢接盤的地方。可是我們一看樂了,這就是我們要的地方,一流的商圈、十流的位置。我們相信互聯網能夠給我們引來人流,所以愉快地選了這兒。

第二,借助互聯網精確找到消費者。湖南米粉在過去的一百年間,都沒有在北京打開過市場。由於它又油又辣,根本不是北方人的菜。包含今天也有非常多人給我們伏牛堂提建議,說你的米粉太辣了、太油了等等,可是我的米粉依舊是這麽油這麽辣。由於我清楚地知道,在這個互聯網時代,我能精準地找到北京大約30到40萬接受我這個口味的湖南人。

我不須要滿足2000萬人的胃,我僅僅須要堅持做我自己就好了。

第三,借助互聯網保持核心競爭力。傳統的餐飲是封閉、保守的,它所有的核心秘密在於廚房,廚房的核心秘密在於招牌菜的配方。

但是對我們而言,我的廚房是開放、公平、包容的。伏牛堂的核心配方我們會以漫畫的形式。清清楚楚、明明確白地告訴大家,假設感興趣甚至能夠來伏牛堂找我教你。我清楚地知道。既使我交了這個配方,明天我旁邊出現伏豬堂、伏雞堂、伏狗堂。但跟我們是不一樣的。由於我們真正的生機在於我們運營了三個月,我們有了8個QQ大群、3個微信大群。以及微博上這將近1萬人的湖南人的粉絲群體,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核心競爭力。

這三點是互聯網對伏牛堂這樣一個傳統餐飲企業帶來的改變,但遠遠沒有到思維的層面上。假設一定要用一句話總結互聯網對我們的影響,我總結了一句這種話:互聯網為我們4個一無全部的年輕人。提供了一個在一無全部的時候堅持做自己的機會。要知道在傳統時代,一個人沒有資本。面對強大的社會與現實,要談自己、做自己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但至少如今看起來。我們做到了。

三、須要的不是被改變 而是尊重和理解

做了三個月。最大的收獲在哪兒?

我如今發現創業三個月,最大的收獲跟我在創業之初所預期的不太一樣。創業之初我懷著勃勃的雄心。想改造餐飲這個傳統行業,把它做大、做強,有很多其它店、融很多其它錢、招很多其它人。眼下來看這些都做到了,但不是我最興奮的東西,我最興奮反而不來自於創業本身,來自於別的地方。

剛做伏牛堂時,僅僅有我們4個合夥人。牛肉是我們自己切的,自己炒的。自己燉的;米粉是我們自己進貨、自己泡,自己發,自己煮。全部的工作都是自己做。所以在最開始創業時,我們有兩個身份。第一,創業者。第二,基礎的體力勞動者。我最大的收獲不是來自於創業,而來自於我們作為基礎的體力勞動者。

在從事基礎的體力勞動的過程中,我突然發現,我要跟非常多以前接觸不到的社會的邊邊角角打交道,賣菜阿姨、垃圾房大叔、保安哥哥……跟這些人打交道。看到他們的生活狀態,會有一個震撼式的改變。那就是以前你在進入這個行業時。你想改變世界的想法是錯的。由於對這個社會絕大多數人而言,他們須要的不是被改變,而是尊重和理解。

舉個樣例。伏牛堂環球金融中心店的東南角是一個雞蛋灌餅攤,一家三口。大哥大姐另一個不到10歲的小妹妹。旁邊是一輛鋪著棉絮板車,三個人輪流賣餅。誰累了誰去睡覺。

在伏牛堂有時幹得很累。對客人沒辦法笑,我去那兒買雞蛋灌餅,他們依舊微笑地跟我聊天。

這時我就意識到,我這樣的累跟他們比,真的是一種書生式的無病呻吟。

再舉一個樣例,伏牛堂早期有非常多新聞媒體關註。天天跟著跑。有次兩位電視臺的同誌,一直跟我們拍一個紀錄片。那會兒我們每天工作到晚上2點、3點甚至更晚。一天我們已經兩點鐘收攤了,攝像大哥跟我商議說,我們去環球金融中心旁邊的天橋上,你擺一個45度角仰望星空的造型,我們拍一個空鏡吧。我當時直接無語了,我說:“哥,不行,我太累,我要回去睡覺了。

”就回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這兩位同誌又來了,全在那兒狂打噴嚏。我他怎麽回事兒,他說當天晚上我沒有去,所以他們兩個人單獨扛著攝像機去天橋上拍天橋去了。

4月份北京的晚上還是比較冷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不是我一個人累,不是我一個人苦,事實上媒體同誌也非常苦,誰願意跟著一個90後的小屁孩,深更半夜拍東西還求著。所以從那兒以後但凡見到有媒體同誌來採訪,我僅僅要有時間,一定不給通稿,一定跟他聊,盡量地配合。

經歷了這樣三個月的歷練也好、體驗也好,我發現如今我的生活節奏改變了。在馬路上遇到發傳單的同誌,我一定接過他的傳單對他笑一下,由於我自己給伏牛堂發過傳單,我知道這個事兒有多難。每天用完洗手間,一定要把洗手間擦幹凈。由於我自己給客人收盤子,我知道保潔阿姨一大早起來收拾洗手間有多難;晚上回家看到門口站著的保安大哥還是早上那位,我一定對他笑一下,由於我自己當服務員,我知道腳在地上站一天是什麽樣的感覺。

這可能是我創業三個月以來最大的收獲,我以前想,假設我畢業了直接去當公務員、去當律師,我會想什麽?說我想的很多其它的可能是公務員怎麽更快地升遷,律師怎麽更快地當上合夥人。盡管學校教過我為人民服務。但我從來沒有在學校裏見過什麽是人民。所以,假設有一天伏牛堂確實經營不善,我回到老路循規蹈矩的生活。怎麽辦?

可能我真的會坐下來,安安靜靜地想一想,假設我是公務員,如何為人民服務。

我這個年紀,可能是心懷夢想、迫切要實現個人價值的時候。這時假設一些事情給我們點醒一下,告訴你應該考慮考慮怎麽才幹為社會創造什麽樣的價值。這可能是人生一輩子的財富。

四、餐飲也能夠非常好玩兒

伏牛堂一個傳統餐飲企業,可又是一群90後在做,在尊重傳統行業規律的基礎上,難道它不應該變得更好玩兒嗎?我允許這點,僅僅要我們把米粉做好,伏牛堂它應該更好玩兒,那怎麽來玩兒呢?

第一個主題叫連接。

有一句話叫做萬物皆可連,不僅人跟人之間能夠連接。事情跟事情之間也能夠連接。所以未來在做好米粉的基礎上。我們會把一切看上去跟米粉沒有關系的東西,都連起來。我們花7天時間統計過一個數據,發現來伏牛堂消費的顧客超過45%是湖南人。那未來伏牛堂能不能做大數據企業,能不能針對顧客群挖掘數據。甚至說米粉是免費的,我制造一些消費場景。去賣湖南人須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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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件霸蠻衫。不是湖南人僅僅會認為這兩個字非常怪,湖南人就明確當中意思。這本來是我們全部的夥伴穿的衣服,但不停有湖南人問賣不賣,如今已經賣掉300多件。未來的伏牛堂有沒有可能一半吃米粉,一半是服裝店呢?

我認為是有可能的。

第二個主題是沙龍。普通連鎖餐飲企業是一切都要標準化,但我們不這麽做。

我們第一家店是拉面風格,第二家就是咖啡店風格,用的是皮沙發。北京有車庫咖啡,為什麽不能有車庫米粉呢?為什麽大家不能邊吃米粉邊聊事兒呢?

如今我們就在辦這種沙龍。效果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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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主題叫牛掰。你來店裏吃米粉。店員跟你掰腕子,贏了免費。輸了付雙倍,多的錢我會捐給公益組織。未來我希望伏牛堂每個店都好玩兒。都能給顧客帶來不同的體驗。

再比方在北京做湖南米粉,最難的是南北方的水質有別。我們就想有沒有可能用科技手段來解決,就跟大洋彼岸的美國公司聯系。問3D打印能不能打印牛肉米粉。米粉沒聊明確,但下半年他會推出一種專門打印食物的3D打印機。確定至少可以打印一種糖果。叫伏牛糖。

我們也不知道它有什麽用,純屬由於好玩兒。

這就是我對伏牛堂的一個預期。可以把非常多靠譜、不靠譜的想法立即實施。就像手機一樣,可能我們傳統的店僅僅是一個手機而已,未來真正的價值取決於。我們有多少好玩兒的App載入進來,讓它的功能更加強大。

五、未來要賣掉十萬碗粉

我們盡力地讓伏牛堂更有趣,但還是會重復遇到一些朋友說。我們做的事情不像改變人類未來的科技企業那樣炫酷。但我前幾天看到了這樣一個故事,當年人類登月時,整個計算機系統的運算能力趕不上今天的一臺iPhone,但當年人類就是憑著這種科技。邁上了走向探索外太空的第一步。而今天每一個人都拿著這樣一臺能夠把人類送上月球的手機,幹的事情卻是刷朋友圈、刷人人、刷微博。我得出的結論是。改變人類未來的從來不是科技。

科技是手段、是工具,不是目的,改變人類的僅僅能是我們人類自己。

在這個人人都在談顛覆、談改變的時代,我覺得真正炫酷的事情,是能不能讓人回歸人本身。回歸人性。所以我堅定地覺得。那些每天在我伏牛堂上演的事情,就是一件酷眩的事情。一位寫字樓裏衣衫革履的先生。或衣冠楚楚的女士,他走進了我的店,點了一碗又油又辣的米粉,10分鐘之後。他衣冠不整、滿頭大汗,更有甚者哎呦喊辣。或者一個原本口音夾英夾中的人,吃了一碗米粉後會統一地變成湖南的塑料普通話。

這樣的人心的回歸是我覺得最炫酷的事情。它和做谷歌、做App一樣有趣、有意義。

在這樣一個大家都在談情懷、談思維的時代,我覺得與其整天談這些有得沒的,不如好好地把我的粉賣好。由於當一個時代大家都追捧一個東西的時候。恰恰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時代缺這個東西。

未來的伏牛堂的願景是什麽?截止到今天我統計了一下,我們在三個月的時間,賣掉了15301碗粉。接下來的半年時間,有人問你要開多少家店、融多少錢、找多少人,都不是,我們僅僅有一個目標,就是要賣掉10萬碗粉。我是一個金牛座。非常土的星座。我又是湖南人。非常土的一群人中的一個。所以土上加土,創業這種生活總讓我認為非常虛浮、非常不踏實。我寧願把我的目標化成一碗又一碗的粉,這樣我非常踏實。

假設有投資人決定投資伏牛堂,我能夠給一個投資建議,就是你對伏牛堂的估值永遠不要是不靠譜的千萬、億這樣的單位。沒有意義。

對於我們這樣一個土得掉渣的企業,我發明了一個估值單位,叫頭牛。

我們如今賣掉了1.5萬碗粉,總共用掉了1.5頭牛。

到年底假設我們順利地賣掉10萬碗粉的時候。我希望投資人給我們的估值是7頭牛。

謝謝大家。

下面為張天一與騰訊產品家的對話:

騰訊產品家:剛開始創業時如何找到團隊成員的?

張天一:我感覺早期創業公司招人。跟傳銷組織找人的方向是一樣的,沒有不論什麽現實的回報。所以僅僅能從朋友、親戚等身邊的人開始下手。早期招人另一個很重要的是搞股權。

激勵是沒實用的。你必須讓人對你這個組織先負上責。我的三個合作夥伴。一個準備要出國的,一個是實習的,另一個我表弟,都是這樣一樣的情況,比較像傳銷。

騰訊產品家:選擇風險投資機構時比較看重哪些方面的?

張天一:我是做傳統行業的,一般接觸的投資人都是做TMT的。所以就一個原則,問我毛利率、流水的話,這樣的投資人我們是不合作的。你跟我聊流水、平效,我就不聊了,你想投就投,不投我就無論了。

騰訊產品家:如何保持自己創業的動力?

張天一:行為動機理論說一個人的動機有兩個。一個是積極的因素,一個是消極的因素。

絕大多數的創業者把創業當做一種信仰和追求,但對於我們而言,我是被動創業。好像後面有一個狼在追我一樣,必須保持前進的動力。

騰訊產品家:怎麽給自己開工資的?

張天一:我們就像是早期是依據地建設的紅軍,同工同酬。全部員工工資都是一樣的。

海底撈的高管曾想空降我們這兒。我說你降一半工資,他說不接受,那就不要來了。

騰訊產品家:對於短板有什麽思考?

張天一:我近期有個困惑就是,突然有點兒思考不明確人生意義,不知道創業究竟是目的還是手段。伏牛堂我有信心把它做到20家、30家連鎖,可是有什麽意義。

技術上的問題都非常好解決,但缺乏更上層的一些思想來指導,創業是一件非常瑣碎的事情,通常沒有時間去讀點兒哲學、宗教的東西。所以還是希望最後終極的目的。我可以搞得更明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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