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給自足

? ? ? ?臨近畢業答辯，別的導師的學生基本上都完畢了各自的論文。也都開始交由第三方進行審核。而我們導師因為情況特殊，還沒有機會看我們的論文。所以我們也打算和老師約一個時間，來給我們的論文提點意見，改動一下。

? ? ? ?在見面之前。我已經把我的畢業論文以及畢業設計的錄屏展示給老師發了過去。

將近一個星期以後，老師才在某一天的淩晨用郵件回復我，下面就是我們的完整對話：

他：姜燁你這個視頻是糊弄人的，不知道其它答辯老師是否看得出來。

（居然還把我名字寫錯了，只是算了）

我：老師您好。您可不能夠具體說一下這個視頻中的問題？可能我錄制的視頻沒有把項目展現清楚。這裏我給您發了一份這個軟件（Build.zip）。您解壓縮後。執行BrainShow.exe的文件，在最開始彈出的設置窗體中請務必選擇Windowed的形式觀看，然後就能夠查看項目了。另外我又給您發了一份我改動了的畢業論文，包括有完整的格式，與上一版本號相比，有所增刪，請查收。

他：你那個東西有什麽用嘛

我：老師您好，這個系統事實上一方面能夠用作基礎的人腦觀測（包括對大腦各個部位的觀測）。一方面能夠觀看腦血栓生成的的動畫演示，以了解原理。

最後還有手術的步驟展示，主要能夠令醫學院的學生掌握手術的器具與每步的註意事項，並配合考核系統，是能夠起到輔助學習的作用的。

可能系統還有不完好的地方。並不能夠像商業系統那樣有豐富的功能，可是作為一個輔助教學的系統，對於腦支架手術的學習還是非常有幫助的。

他：人腦觀察應該集中在人腦部分。你那個腹股溝整那麽半天幹嘛呢，還蓋著布。

手術過程治療過程步驟都應該在大腦中體現，在大腦中你什麽都沒有，你糊弄誰呢

我：老師可能您有誤解。因為這個手術比較特殊，實際手術中。醫生僅僅能看到腹股溝和電腦屏幕，全部的操作都是針對於腹股溝的位置的，大腦內部的觀測須要借助於電腦屏幕。這個在系統中的最後也有簡單的模擬，須要通過屏幕觀測把支架放到特定的部位，就是這個手術的流程。在流程展示中我也增加了真實手術場景的拍照，事實上就是須要在腹股溝的位置蓋上手術布。在上面開一個小口，通過人體大動脈，進行導管的引入，最後將支架送到大腦的

他：假設真實手術是這個樣子還要我們幹嘛，我們的可視化就是看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老師您好。感謝您的指正，我的系統中確實還有非常多不完好的東西須要改進，也確實和商業系統存在非常大的差距，我的系統僅僅能盡最大限度地達到現有的要求。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還是要不斷完好，比方把論文再查漏補缺，使其達到畢業的要求。也期待您的指點

? ? ? ?說完這些以後，老師就沒有再回復我了，預計他覺得該說的也說了，我做的系統究竟改不改，還能不能改好。那就是我的事，和他無關了。見面那天，在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裏面。老師並沒有給我改論文，甚至那天都沒看我的論文，原因他也說了。因為我的畢業設計做得不行，而畢業設計是由論文驅動的。那麽可想而知我的論文也是不行的。所以就沒幫我看。而且還說在郵件的對話中，我還嘴硬。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我越是解釋，就越是激起他的不滿。後來我索性也就不說話了。於是老師全程都在給還有一個同學看論文。只是到最後，或許是老師看我挺可憐的吧。臨走時告訴我，讓我看看還有一個同學的論文，看看自己差在哪裏。

? ? ? ?我之前說過。我們數媒專業以往都是依照自己的標準來寫畢業論文的，而像是軟件project以及嵌入式那邊，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模式。我的那個同學為了求穩，採用的是軟件project他們的模式。而我因為一開始參考的是前輩的格式，因此我的整個論文架構還是屬於數媒這邊的。我也並不打算改動。僅僅是聽說答辯的評審老師比較看中算法，而我的畢業設計事實上並不倚重算法，也沒有必要增加算法。但我還是得妥協一下。有的沒的，硬是把本來並不須要的一些關於圖形圖像處理的算法加到了論文裏面，然後就不打算再改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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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專家的審查

? ? ? ?本以為因為我們導師的離職，我們的論文就不須要校外專家的審查了。

可是大概臨畢業答辯一個多星期吧，突然接到了教學秘書的通知，讓我們去領校外專家評審表，趕緊給專家寄過去，讓專家寫好意見再寄回來。一周內完畢。我嚇一跳，生怕來不及，還好學院已經給我們指定了校外專家，一個來自企業，一個來自高校。我趕緊給他倆發信息索要地址。然後就把我的論文以及評審表寄過去了。

? ? ? ?兩個專家還是比較負責的，按時把材料給我們寄回來了，而且也是附上了非常具體的評審意見。可是這裏面有個問題，當中有一位專家給我們的評閱意見是，建議論文改動後再參加畢業答辯。

我們最開始沒註意到這個，還是教務處的老師發現的。事實上按道理這也沒什麽，畢竟那個校外專家也給我們打了八十多分，這個分數就說明我們的論文他是認可的。可是因為那句“建議論文改動後再參加畢業答辯”的存在，那麽依照規定，即便我們畢業答辯能夠通過。那麽還須要學院的學位評審委員會開會決定要不要授予我們學位。或許學院也是不想這麽麻煩吧，於是就建議我們和校外專家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動一下意見。雖然我這人比較害羞，但還是厚著臉皮給那位專家打電話說了這件事。他的意思是。首先他給我們打的分數就已經說明我們的論文沒有大問題，能夠參加答辯；其次。我們的論文中確實存在一些小問題須要改動。因此他的那句“建議論文改動後再參加畢業答辯”並沒有問題；最後，他說我們不能夠命令他來改動評審意見。

? ? ? ?看來他的態度非常是堅決，我感覺應該也是沒戲了。

只是專家說要看看我們的實際項目展示。於是我就趕緊用郵件給他發了過去。還有一位同學也在求情，也不知怎的。專家到最後居然允許了我們改動意見的請求。

看來這最後的一道坎似乎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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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答辯

? ? ? ?在正式答辯以前。我們數媒這邊還舉行了一次預答辯（僅僅有我們這樣），大概是七八個同學吧。由我之前提到過的還有一位數媒教授作為主評審，還有兩個數媒專業的老師。

那位數媒教授眼下已經是學院的高層領導了。因此在我看來，她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沒想到整個預答辯下來，她卻讓我感覺非常的平易近人。

那麽通過這個預答辯，我也是完整地看到了別人的畢設內容。那位教授所帶的學生，基本上都是研究算法的，而且將這個算法應用到實際的軟件中，以表現出自己的方法要比過去的方法好。可是他們也僅僅是利用PPT進行解說而已，並沒有把自己的設計以軟件的形式展現出來，僅僅是在PPT中以截圖的形式進行說明的。那這就非常讓人懷疑了。懷疑他們究竟做沒做軟件，因為他們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的方法優於過去的。可是拿不出作品，那全然就能夠覺得PPT中的截圖是PS的了。可是這也僅僅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他們包括他們的導師似乎並不介意這一點，照樣講得非常起勁。不由得想起我的導師。對於軟件project那邊僅僅有畢業論文而沒有成品而感到不齒。看來實際的情況是，僅僅有我們導師的學生，畢業設計裏面才會包括有成品啊。

? ? ? ?確實，想要畢業的話。畢業論文僅僅要寫得好，不抄襲，經受得起檢驗也就能夠了，誰會在意你有沒有作品呢？畢業後的復查，也僅僅是查論文而已。也不可能去費那個勁下載你的作品一點一點試功能看結果。看究竟是不是比原有的先進。

所以說，畢業要求不嚴，也就直接產生了無數混日子的研究生。

? ? ? ?他們所講的算法我是不懂的，也並不知道他們對於原有算法是不是真的改進了。那天也就僅僅有我導師的兩個學生。做的是實際的項目，有完整的作品，也算是和他們的畢業設計區分開來了。他們所研究的，偏重於理論，因此更像是工學碩士的要求，而我們的偏重實際成果，才應該算是標準的project碩士。

? ? ? ?那天那幾個老師也沒提多少意見，也都是比較認可我們這幾個人的畢業設計（更準確來說是認可我們的PPT。當時僅僅有我導師的兩個學生做了完整視頻展示），這也算是正式答辯的預熱了。也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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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的畢業答辯

? ? ? ?依據安排。我們數媒方向是最先答辯的。

從6月1號開始。一共舉行四天。

當中最後一天是申優答辯。要求也會更加的嚴格。我大概看了一下我們這屆每一個人的答辯題目，當中有兩個人的論文我比較感興趣，因為屬於安全方向。一個研究的是垃圾郵件過濾算法，還有一個則研究安卓取證。因為我當時還要上班。沒能去聽，有點遺憾，只是以後等她們的論文發到了網上。我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從答辯的安排中能夠看到。並非全部人都參與了答辯的。有四個人因為畢業論文不符合導師要求，於是被導師勒令延期畢業了。

有一個同學因為身體原因。主動要求延期。還有一個因為培養方式和我們不一樣，因此他須要延期一年畢業。與那些不能按時畢業的相比，我也算是比較幸運了，至少還能參加畢業答辯，因此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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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非常是感慨，距離我上次參加答辯也是過了七年的時間，真的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想當年的答辯。還沒有PPT這麽先進的東西，還是把自己的提綱寫在一張大白紙上來給評委老師解說的（大家可參考我之前的故事）。從市場營銷到軟件project，這兩個領域之間也是隔了千山萬水。從長春理工到北京工業大學。這之間也是充滿了喜怒哀樂。無論如何。如今也最終到了最後一步了。

? ? ?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的畢業答辯是由別的學院的老師來評審的，沒弄錯的話，她們應該是交通學院的圖形圖像方面的教授，然後我們學院再出一個老師，一共大概有五個評審吧。

我是倒數第二個上臺的。我之前的數媒同學，著重講的是算法，沒想到那幾個評審老師個個都對算法有深入的研究，總能夠把那幾個同學問得啞口無言，那麽這個時候我就更加地懷疑那幾個同學究竟是花了多少時間在自己的畢業設計上。對於自己所謂的作品裏面包括的算法，為什麽都是一知半解的呢？看得出，他們在講臺上的感覺非常不好受，總是陷入尷尬。即便如此，他們也都是笑瞇瞇的，預計可能也是因為導師在現場撐腰吧。

? ? ? ?輪到我了，我的解說分為PPT部分以及視頻展示部分。從表現形式上來說。就比他們的豐富了。要講的內容非常多，我怕超時。因此也是講得非常快，但我相信每一個老師也都聽清楚了我的內容，也都理解了我所做的東西。講完以後，老師們先是頓了一下，然後當中一個對還有一個老師說，我的這個畢業設計和前幾位同學都不一樣。然後和我說。作為project碩士，拿一個項目的創作過程作為畢業設計，也是能夠的。只是我感覺你的工作量還是少了一些，可能無法達到畢業的要求。

? ? ? ?這個下馬威著實嚇了我一跳，假設在這個問題上卡住我，那可就糟糕了。

後來我聽別的方向答辯的同學說，對於那些以實際項目作為畢設的人來講。老師們往往不知道該問些什麽東西。因此也就僅僅能找一些無關痛癢的方面來提問了。

僅僅有那些以算法為主的畢業設計，老師們才會有非常大的發揮空間，不把同學問懵誓不罷休，而從結果上來看，確實每一個同學都被問得非常糾結，看來大家也確實沒好好準備啊。

? ? ? ?老師質疑我的工作量，那麽我當然要說說我都做了哪些東西。吧啦吧啦地大概又把我的創作流程講了一遍。老師們似乎聽得非常不耐煩。也不想聽。預計也是覺得這些東西和她們沒什麽關系，這類實際的項目她們也沒有接觸過，似乎很多其它的還是理論性質的研究。

她們問我的畢業設計有什麽創新的東西，我說對於這樣的project項目來說，都是將現有的技術組合起來，完畢特定的需求，因此並不須要進行特別的創新（畢竟不屬於發明）。

我的項目特色就在於，這個領域眼下還沒有成熟的作品，處於剛剛起步的階段，而我的這個項目，特別是項目的流程。我都已經完整地寫在了論文裏面，那麽後人有誰也想做相似的項目的話，就全然能夠參考我的論文，取長補短，將我的一些適合於他們項目的東西借鑒過去，這就是我的論文的最大的用處。

? ? ? ?（我以前看過央視的一個訪談節目，採訪的是航天科技領域的project院院士，忘了他是神舟號飛船還是玉兔號的總project師了，他就說，我們project學。事實上就是拿來主義。我非常贊同他的話，因此也搬到了我的畢業答辯上）

? ? ? ?我感覺自己說得還不錯。可是老師們卻不認可，非得要在工作量上糾纏。

當時我真的特別懊悔，那就是既然大家都沒有展示自己的實際作品，而是拼命在PPT裏面放衛星，如同“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那我為什麽非得這麽實誠地展示自己的實際作品呢？而這個作品並非硬性規定說一定要有的，既然如此我全然能夠利用PS的手段。在PPT裏面展現一個完美的作品出來。這樣就能夠把我的畢設吹得神乎其神了。儼然一個成熟的商業項目。可惜，自己實在太誠實。使得老師們一致覺得我的畢業設計復雜度遠遠不夠，這可就尷尬了，看來做人還是得多長幾個心眼，擅長投機取巧才幹吃得開啊。

? ? ? ?這個問題至始至終被老師們揪著不放，車軲轆話說個沒完，最後他們也沒什麽新問題可問了。我也就下去了。當時自我感覺還不錯，不算是非常糟糕，雖然心裏面是挺不爽的，可是相比前幾個同學的情況。從表現上來說，我並非最差的，因此心情還是非常輕松的。

? ? ? ?當全部的同學都講完以後。老師們要求清場。她們要開一個小會來投票決定結果。我們在外面等了三五分鐘吧，老師讓我們都進去宣布結果。於是我們幾個就在教室前面站成一排。直到這個時候。我還天真地覺得畢業答辯雖然非常嚴，但也只是是走個形式罷了。主評審老師首先宣讀了通過的同學的名字。令我震驚的是並沒有我。最後說，姜曄同學沒有通過。論文待定。可想而知，我當時內心是多麽的失落和崩潰。瞬間就低人一等了。感覺在另外幾個同學面前我都擡不起頭了。

而他們接下來能夠去聚餐慶祝，而且能夠享受在校最後一個月的輕松時光。

而我，難道真的要延期畢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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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寧電器到卡巴斯基第30篇：難忘的三年碩士時光 VI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