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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羅振宇跨年演講:哪來直接登頂的人生,只有不斷迭代的歷程

15000字精讀羅振宇跨年演講:哪來直接登頂的人生,只有不斷迭代的歷程
2018-01-01 羅振宇 筆記俠

內容來源:2017年12月31日,羅振宇2017“時間的朋友”跨年演講“。筆記俠作為合作方,經授權釋出。

圖片 | kay 責編 | 筆記俠

第1936篇深度好文:14788 字 | 20 分鐘閱讀

完整筆記·商業思維

本文新鮮度:★★★★★++ 口感:胖子拔河

筆記君邀您,先思考:

不是強者,還能不能登上歷史舞臺?

如果你剛剛入場,如何快速找到新的玩法?

中國式機會到底是什麼樣的機會?

一個月前,我問了一遍身邊的朋友和我們的使用者同樣一個問題:對你來說,2017年哪一天你認為很重要?我得到了很多答案。

其中最有共識的答案是,10月18日,十九大召開的那一天很重要。對這個國家,對我們所有人,都很重要。

如果你問我,哪一天很重要?當然就是今天——2017年12月31號。

各位時間的朋友,感謝收看“時間的朋友”跨年演講。

序、“中國式機會”

2017年,我們這個國家已經變得很牛很牛。GDP大概是12萬億美元,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世界財富500強公司中,中國已佔115家;我們有著世界上最大的中等收入人口、最多的在校大學生……

你看,全是好事。

但是好事多,不見得焦慮少。我很焦慮——我們這家小小的創業公司能不能長大?社會階層是不是真的像有的人說的已經固化?我的孩子們漸漸長大了,該讓他們去哪種學校?

過去,我們提到商業,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詞,是“競爭”。而現在,你還來不及擺好姿勢和競爭對手廝殺,使用者就已經變成了另一個物種了。

過去商業世界的主題是和對手競爭;未來商業世界的主題是追趕上使用者。

使用者是一條河,在奔騰向前。

《愛麗絲漫遊奇境》裡紅桃皇后說過一句讓人很費解的話,“在我們這個地方,你必須不停地奔跑,才能留在原地。”之前,我們以為這是童話;2017年,才意識到這是現實。

一方面是大者越大、強者恆強,前面的咱是追不上了。另一方面,是所有人都在逾越規則、所有人都在離經叛道,後面的很快就要把咱超過去了。

2017年,我就這樣逢人就問,關於我們這一代人形形色色的焦慮,得到了各色各樣的答案。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討論,都逐漸聚焦到了以下六個問題上:

第一,我們不是強者,還能不能登上舞臺?

第二,我們剛剛進場,怎麼找到新玩法?

第三,跟不上變化,會不會被淘汰?

上面三個問題,離我們很近。更進一步,還有三個問題,看似離我們有點遠,但其實對我們每個人的影響更大——

第四,中國經濟增長會不會遇到天花板?

第五,中國經濟增長有沒有可持續性?

第六,中國能否贏得良性的全球發展環境?

2017年,這六個問題,我不斷請教高人,我覺得我是得到了階段性的答案。這些答案,我把它總結成了“六個腦洞”。

在這些問題、答案和腦洞中,我也逐漸看清了我們這代人的機會。而這些機會只有在中國才會發生。我把它稱之為——“中國式機會”。

一、動車組腦洞

提問:在大者越大、強者恆強的時代,還有沒有新玩家的舞臺?

沈南鵬告訴我,你看到的舞臺雖然更單調,但是你沒有注意到,舞臺本身正在變得更大。雖然聚光燈下的主角在膨脹,但是聚光燈外,在更大的舞臺上,有更多的角色在登場。

一部手機的平均價格是2000塊人民幣,而一部汽車的平均價格至少能達到十幾萬人民幣,所以智慧汽車行業比智慧手機行業大很多,這將會是一個幾十萬億的市場。這個領域一定會產生一批巨頭。和手機一樣,其中,必有中國公司的身影。

再放眼那些新領域,從AlphaGo到AlphaZero,好像都在講述一個西方科技打敗東方智慧的故事。但同時呢?世界上最多的人工智慧論文出於中國人之手。你說還有沒有機會?

得到作者劉潤老師今年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發現,今年的一些熱門公司,來歷有點奇怪?他們都出身在二三線城市。”

是的,這些公司都不是從一線城市發展出來的,是二三線城市的成功逆襲。

按說,一線城市人口聚集多、資訊傳播快、示範作用好,為什麼這些成功的消費品牌反而誕生在二三線城市呢?

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但是所有的答案,都和中國獨特的國家稟賦有關。尤其是人口的分佈結構。中國最大規模的人口還是聚集在二三線城市。它們更能代表典型的中國人的生活方式。

一種消費品,無論是價格、消費習慣,還是供應鏈的成熟度,只有在這些城市被檢驗了、成功了,才有在更大範圍內複製的能力。

這些城市,雖然並不像一線城市那麼龐大,但本身也有一個不小的人口規模和市場。同時,又不像一線城市那樣,選擇那麼多,競爭那麼激烈。於是,天然就成了消費品牌的實驗室。

李豐說,“如果拉長時間範圍看,過去一百年全世界已經有三次消費升級。”

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英國向全球輸出了立頓,還有一些酒類品牌;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美國輸出了沃爾瑪、肯德基和麥當勞。上世紀80年代,日本貢獻了索尼、松下等品牌。

按照現在中國經濟增長的速度,可以想見,未來全球的大消費品類,都會有中國品牌的一席之地。

舉個例子:

2017年,很多人都在談論喜茶。其實,還有一家叫做古茗。7年前,它在浙江台州的一個鎮上開了第一家店,今年開到了第1200家店。想不到吧?那他有什麼訣竅呢?其實都是這種小知識。

比如,他就發現,在小鎮上開店,裝修不見得要多高大上,但是燈一定要亮,要成為當地的路燈。鎮上的燈光通常是很暗的,你的店特別亮,顧客就覺得這家店更好、更乾淨。

你看,這種知識難嗎?這種知識,即使你不在大城市裡,聽不著熱門的創業課,也見不著矽谷大佬,你也一點都不可惜,因為這些知識只能來自於實踐中的點滴積累。

在很多人眼中,這不是技術,不是創新。但是不要忘了熊彼特的教導:“創新是解決問題的能力。”

所謂的創新,沒有必要走什麼捷徑,扎到最深的現實中去,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就像我們辦公室的牆上有這麼一句話:結硬寨,打呆仗。這是我們的商業信仰。

商業世界裡有一些自古不變的樸素道理。比如貨真價實,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對客戶誠信,做生意要賺錢等等。這可能就是下一輪崛起的創業者的群像。

這個認知,是我今年開的非常大的一個腦洞,我稱之為“動車組”腦洞。為什麼這麼說?

過去四十年,我們對於中國經濟發展的基本認知,是“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先富帶動後富、發達地區帶動不發達地區、沿海地區帶動內陸地區、一線城市帶動二三線城市、精英帶動普通人……

在這個認知裡,我們認為中國是一輛綠皮火車。但是,從2017年發生的樁樁件件來看,中國已經分明是一組動車。很多人還不知道動車的原理,其實簡單說,就是每一節車廂都有動力。

如果靠火車頭,車廂越多,車速就越慢。而在動車組,車廂越多,也就意味著動力單元越多,速度反而不會慢下來。這就是我們把這個腦洞稱之為“動車組腦洞”的原因。

所有人都在分享這個時代的機會,也在給這個時代創造動力。帶著動車組腦洞,我們也可以更深地理解,中國的全球性崛起。

過去每一步成功,我們都把它解釋為勇氣、智慧和膽略。但是現在,很多發展似乎是順理成章的、水到渠成的、自然生長的,是中國國家勢能的一種“溢位效應”,像高山滾石一樣,就這樣傾瀉出去了。中國正在從一種“追趕式”的力量變成一種“溢位式”的力量。

何帆老師說,中國正在進入一個“平凡創新時代”。它就像動車組一樣,不再依靠一個單一的火車頭,而是每一節車廂都提供了驅動力。

你可能覺得這樣的創新太過簡單,簡單到乏味。但是,管理大師德魯克早就說過,一項創新所能贏得的最大讚美莫過於人們說:這太顯而易見了,為什麼我就沒有想到呢?

確實,這是一個大者越大、強者恆強的時代,但是機會還很多,屬於傳統行業和普通人的機會也很多。這是2017年關於中國式機會,我開的第一個腦洞,我稱之為“動車組腦洞”。

二、熱帶雨林腦洞

提問:在中國市場,如果你是一個新選手,如何找到打法?

一個故事:

快手在2017年裡,使用者從3000萬發展為7個億。為何發展這麼快?

快手創始人宿華給我講了個故事:我每天9點聽一個老人家給我拉二胡,慢慢注意到老人家與別的二胡演奏者不一樣,右手持板,左手拉弓。

這種事情有兩種可能性,一,老人是左撇子;二,老人是喪偶或者離異的情況。因為只有用自拍模式,不懂得設定的時候,才會發生左右顛倒的情況。

實際上老人正是過著獨居的生活,因為快手的存在,他每天晚上拉二胡,可以有6億人跟他互動。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只要不斷有人湧入網際網路,他們就需要一個聯結器。

一個事實:

《戰狼2》票房碾壓第二名的票房成為歷史票房冠軍。是中國小鎮青年打造了它的票房。小鎮青年正通過電影院的建設、高鐵、網際網路成為中國經濟的貢獻群體。

一個調查:

紅杉資本做了00後的調查,這些說著我們聽不懂的“黑話”的00後人均月消費500元,存款2400元左右,這些存款不為養家餬口,只為消費,所以他們也將成為中國經濟的龐大貢獻力量。

一個判斷:

新物種往往會成為高價值的聯結器,未來,誰能把高價值使用者連進自己的經濟形態,誰就賺錢。

一個新玩法:超級使用者思維。

舊玩法-流量思維 vs 2017新玩法-使用者思維

過去是流量伊甸園時代,線上要流量,線下商店也要流量。但隨著流量越來越貴、越來越枯竭,我們必須走出伊甸園,從“狩獵採集時代(從流量中獲取)”到“農耕時代”去。圈多大的地是你的本事,但裡面的莊稼就是你吃飯用的東西(從自己的耕地中獲取)。

他們不是什麼點選量,他們是活生生的具體的使用者,他們是你的衣食父母,你還膽敢大大咧咧地把他們稱作是“流量”?

場景實驗室創始人吳聲將其稱為:超級使用者思維。

從流量思維到超級使用者思維的過程中,我們不關心有多少使用者,企業應更關心有多少超級使用者。

一個“送命題”:

“會員經濟在企業和消費者之間建立了一種可持續信任的正式關係。”

其中精彩的是“關係”二字。交費的和沒交費的使用者與我們的關係是不一樣的,交費的是超級使用者。

那麼,如何識別超級使用者變得十分重要。如何分辨?請使用“瓶蓋測試”法:

當你帶著妻子或女朋友看電影,旁邊好看的單身女士請你幫她擰一個她打不開的飲料瓶蓋。

正確的姿勢是這樣的:老婆,這有個飲料,擰瓶蓋這個忙你幫不幫?你妻子表示她也擰不開。這時候你說,那我幫你擰。

這個送命測試告訴你:不管你與你的普通朋友/普通使用者的關係有多好,請先關注你超級使用者的感受。Costco的會員制度也是如此。

一個奇妙的槓桿:

有一個網際網路教育公司IKID,在過去一年裡,撬動經濟和社會效益。以20萬用戶獲得了50億人民幣的收入。

請問中國有幾家網際網路公司能有這些收入?

與收入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有哪一家網際網路公司敢說出自己只有20萬用戶?

它的這20萬用戶是超級使用者,是超級使用者的槓桿撬動了經濟和社會效益。

一種思維:

免費 or 收費?

德魯克說過:企業的使命是創造並留住顧客。

現在,到了創造並獲取使用者價值比獲取流量更重要的時候,網路收費就像稅和物業費,收費是結成關係的儀式,通過這個儀式,結成使用者和企業的正式關係。

我們要為使用者提供一種榮耀感:我希望使用者以我為榮。

現在的玩家要面朝超級使用者,才能春暖花開。不必擔心沒有新人,因為口碑會帶來新使用者。

得到app釋出的時候流量已經很貴了,至今的1300萬用戶數真的不太好意思往外說,但是說到使用者質量,跟誰我都好意思打招呼。

大家選擇我們的原因不是我們有多好,而是我們天然的想法是做後置使用者的篩選,不是靠流量生存。優質使用者,我向你們鞠躬,我以你們為榮。

得到有兩個原則:

(1)做讓使用者覺得的長臉的事。讓使用者覺得羅胖他們是玩真的,我長臉。

在決定一個產品是否上線的時候,得到思考的是它是否會讓使用者覺得長臉、值得推薦親友;我們選擇一位老師的時候,同樣思考這位老師是否會以來到分享知識得到為榮。

(2)千萬不要做讓使用者丟臉的事。

這不是同一件事,後者這是要我們克服自身貪婪的。

例如,我們可以自掏腰包發優惠券,但決不對產品打折,因為之前的使用者會不高興;在3億張彩票背面的廣告資源免費給到我的情況下,我表示感謝,但是拒絕了資源。

因為需要用彩票改變命運的人不會是得到的使用者,我們也不能讓現在的使用者看到我們出現在了彩票上,給使用者丟臉。

請大家發朋友圈,說“我相信”。不是說我們已經做好了,而是感受到大家的壓力,我們不想給你們丟臉。

回到一開始的提問:如果你剛剛進場,如何找到新的玩法?

亞馬孫熱帶雨林有700萬平方公里,是地球上最大的獨立生態系統。光昆蟲就有250萬種,很多動物植物很多都是別處沒有的。為什麼別處沒有?因為它有足夠的規模,有足夠的內部多樣性。

我們中國跟亞馬孫熱帶雨林一樣,有著大生態系統的有時。不管它原來有多少古木參天,也不管它原來有多少野獸成群,都會有新機會出現。

而且新機會還有兩種,都是流量思維之後的新玩法:1.做物種間的新的聯結器;2.維持一個獨立的小生態。

這兩種方式在亞馬孫熱帶雨林裡都是不錯的活法。所以,我把2017年開的這第二個腦洞稱為“熱帶雨林腦洞”。

三、位元化腦洞

提問:在快速變化的時代,如果我跟不上變化,我是否會被淘汰?

2017最快的商業演變是新零售。快到了沒有人明白它究竟是什麼,只好在老概念前面加了一個“新”字,取個名字用起來再說。

這一年,雷軍和馬雲在同一天,時隔千萬裡提出新零售的概念。劉強東也做出了同樣的行動。

阿里收購了好多商超,騰訊在12月投資了永輝超市,這一年的很多佈局讓很多人感受到新零售的演化才剛剛開始。

雖然真正的好戲得明年上演,但從已經鋪開的戰場可以看出新零售的本質就是效率、高效率、用一切手段全方位無死角地提高效率。

要求我們在資料演算法上下功夫,有的,在支付上下功夫,有的在物流配送上下功夫,有的在建倉策略上下功夫,有的在創造場景上下功夫。

不管什麼功夫,你站在消費者這頭看,本質上都是讓你“想要就要,馬上就要”。在你的購買慾萌發時,就能完成支付。在你的購買慾消退前,就能完成送貨。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快遞來。

效率的提升就是這樣一點點挺進。當你意識到的時候,這一點一點的量變,已經積累到把你的生活改變。因為“貨”正在一點點地逼近“人”。

這是一場村村點火戶戶冒煙的戰爭。從人工智慧、大資料、無人機、無人車、機器人,到你樓下的夫妻老婆店,全面被動員,分開走,一起打,打一場效率戰爭。

中心倉,前置倉,夫妻店,無人超市……現在,超市甚至開到了計程車上,有一個出租公司車裡前部真的有購物車。

那你說,既然是效率戰爭,就很簡單啊,找到貨更快,支付更快,送貨更快,不就行了嗎?這麼想你就把這場效率之戰想得簡單了。這種快是在所有維度開啟的,包括認知。

我去年不信小米開線下店,小米賣音響一臺賺一塊錢,利潤太低了,滿足不了線下房租和人力成本。但是今年,小米之家平效27萬元,全球第二,僅次蘋果。

有關效率,雷軍的這句話才是正道:消費者進門可以閉著眼睛買東西。

讓大家覺得小米的東西足夠好,便宜,雷軍不賺你錢。那麼在對產品的選擇不夠苛刻和個性化的時候,那你買我吃不了什麼虧的,買小米產品就好了。

這是價格戰麼?不,這是認知戰。

價格戰,不管多慘烈,仍然是靠產品本身賺錢,戰場仍然擺在商場裡;而認知戰,戰場只在使用者的頭腦中。價格戰的目的,是消費者仔細權衡之後,選擇我;認知戰的目的,是消費者只知道我。價格戰的目的,是在比較中勝出;認知戰的目的,是不存在比較。

從貨逼近人的速度、支付的速度、送貨的速度到認知的速度,演化這麼快,真的會把那些不趕時髦的人(跟不上變化的人)甩出去了嗎?

馬雲說,網際網路在過去20年從無到有,未來30年將從有到“無”,是無處不在。

我們不要低估了網際網路,其實,網際網路革命是一場席捲一切人的力量。

在2017,連一個水果攤,一個烤紅薯的,都已經被微信、支付寶拽到了線上,還有什麼網際網路轉型的問題?

2017年,不管你原來有什麼認知,什麼處境,有沒有網際網路思維,不管你是一個傳統超市,還是一個夫妻店,都被資本、阿里系、騰訊系的力量,用投資、併購、地推、補貼的方法拉上了轟隆隆的戰車。

2017年,阿里學術委員會主席、湖畔大學教育長曾鳴提出一個詞:“賦能”。他說:“贏得未來的制勝法寶,不在於你擁有多少資源,而在於你能調動多少資源。”

調動不屬於你的,組織外的資源的方式是什麼?就是你原來不能,但是我有辦法讓你能。所以,你才會聽我的調動。這就叫“賦能”。反過來,我是一個小創業者,我怎麼調動阿里的資源呢?就是反過來接受它的賦能。

只要選擇來自位元世界的任何一個手,握住,你就完成了賦能,就實現了與網際網路的聯絡。並且獲得了流量,品牌,製造爆款的方法論。

就像在內容產業裡面,很多內容生產者原本還在焦慮,怎麼完成這一輪網際網路轉型。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只要你有真才實學,大公司會多麼飢渴地尋找你。

所以,在這個時代,不論是傳統制造業還是創業者,都有一個更好的活法:做最好的自己,並保持開放。

也就是說,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專長,並不需要以網際網路為彼岸,那些網際網路公司會以你彼岸,找到你。

這就是我們今天問出的第三個問題,“跟不上快速變化,是不是就會被淘汰?”

所以我們開了這第三個腦洞,叫“位元化腦洞”。

我們對位元化世界有一個天大誤解,曾以為要努力成為它的公民,這個世界正在被迅速位元化、數字化,2017年,新零售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縮影,位元世界將會主動匍匐到你的腳下,席捲你、拽住你、託舉你、賦能你。

明白了位元化腦洞,我們明白了,有兩個趨勢永遠不變:

第一,無論產業怎麼演化,都是往效率越來越高的方向演化。所謂的新零售,不過就是讓更多的人,以更便宜的價格、更便捷的方式、更好的體驗,買到更豐富的商品。這一點,不可逆。

第二,分工會越來越細。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只做專業的事。越專業的人,就越不會被時代拋下。這一點,也不可逆。

既然這次是這樣,未來再有什麼新詞、大詞,也許我們就不會被它們嚇到。

做最好的自己,以最高的效率做最好的自己,位元世界自然會給你寄來船票,那麼你的勝利是不可逆的。

四、拔河腦洞

提問:中國經濟發展會不會遇到天花板?

中國人口太多,資源太少,會不會發展空間不夠,後勁不足,說白了,中國會不會遇到增長的天花板。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回答,那麼前面三個問題,不管是什麼答案,都沒有意義。

2017年,我問遍身邊的朋友,哪個時刻你覺得很重要?這回我問的是外交學院世界政治研究中心主任施展老師,他說是10月20日。

那一天,坦尚尼亞批准了巴加莫約(Bagamoyo)港口專案。這個港口預計3年後建成。建成之後的吞吐量相當於現在非洲東部所有港口的總和。這是中國無數個海外建設專案中的一個。那為什麼這個港口很特別?

我們先來看一眼坦尚尼亞的地圖。

這個紅點的地方就是巴加莫約(Bagamoyo)港口,它連線著坦贊鐵路。坦贊鐵路,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中國援建的專案。質量非常好,但是現在執行得並不理想。為什麼,因為這條鐵路沿線沒有什麼大城市。現在每週只能開行兩三趟車,開起來也是晃晃悠悠,速度慢得很。

但是,坦贊鐵路的兩側還有一個別名,叫“南方糧食走廊”。可耕地是9億畝,80%都沒有開發。

巴加莫約港口修建以後,這片地方就可以和全世界,尤其是和中國連線起來。那是什麼結果?放飛下想象力。

中國的耕地非常有限,大家都知道一個數字,就是18億畝耕地紅線,這是確保中國糧食安全的底線。其中有5.5億畝耕地是種玉米的,這裡面相當部分是做飼料用。

想象一下,如果我們把這些飼料用地轉移到坦尚尼亞去,用他們的5億畝土地來種中國需要的飼料。這並不會影響到中國人的糧食安全,最多對豬的糧食安全有點影響,但是中國這邊就有可能騰出來幾億畝的土地。

在這樣一種連線中,受益的絕不只是中國。

這個事情,其實是在提醒我們,思考今天的中國,已經不能侷限在中國本身。我們剛才那個問題,中國會不會遇到增長的天花板?這個問題必須在全球的框架中才能找到答案。

2017年,我找到的答案,來自於我在得到裡看的一本書,中信出版社的《超級版圖》。

這世界由兩種力量來塑造,地緣政治和基礎設施。哪個樣子才是世界真實的樣子?

前者如同美國,特別在乎國境線,因為軍事力量強。前陣子曾想建一賭作為國境線的牆,但是所有想擋住點什麼的牆,最終的命運都是旅遊景點。

還有一種塑造版圖的方式,利用互聯互通。供應鏈。基礎設定。顯然,中國活在這個世界裡。

為什麼世界會出現兩種途徑?大家可以注意到,原來一個地方取名的方式是人名,比如華盛頓,而現在取名是xx出口園區,xx知識城,取名的重點在於它在全球分工是什麼。

這是源於點對鏈的本能衝動,世界不再是分散平攤的塊塊,而是連起來的點點和線線。世界越來越像網際網路。

光佔有,不連線,就是一個資源孤島,是沒有用的,用塊狀邏輯理解世界是有bug的。

但是如果把世界看成是點線網呢?那注意力就是放在基礎設施上,放在互聯互通上,放在塑造和維護供應鏈上。我們來看看,基於這個全新的邏輯,中國這些年是怎麼做的。

《超級版圖》這本書提出了“拔河遊戲”這個精彩的比方。美國和中國這兩個大國其實是在走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模式中。美國人眼裡的博弈,是一場拳擊比賽;而中國人正在進行的,是一場拔河遊戲。我們來看看這兩種博弈邏輯的區別:

拳擊比賽是強者的競技,是有準入門檻的;而拔河遊戲是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的,人人都可以有貢獻。

拳擊比賽以擊倒對手為目的;而拔河遊戲只是想把供應鏈上高價值的部分拉過來。

拳擊比賽取勝的關鍵是讓自己更強大;而拔河遊戲取勝的關鍵是讓更多的人站到自己這一方。

拳擊比賽的輸家必須離場;拔河遊戲希望人人都不要鬆手。

拳擊比賽之所以玩不下去,因為世界已經越來越混為一體。

中國正在參與的拔河遊戲的邏輯來看,所有國家的人口、產能、資源、資本和技術,都共生在一條供應鏈上,休慼與共,誰也不能放手。這裡面的博弈再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問題,而是繩子往哪移一點,主導權多一點、還是少一點的問題。

那麼拔河遊戲裡面,誰能獲得主導權呢?有經驗的人都知道,胖子多的、肉大身沉的、心更齊的有優勢。在拔河遊戲裡,人口規模、市場規模、產業規模,就是決定性的因素了。說到這,你才會理解,為什麼中國會在全球那麼積極地去參與修建基礎設施、去維護供應鏈,為什麼積極地倡導“一帶一路”。

拔河遊戲不關心什麼是你的什麼是我的,只關心價值的移動方向。

拔河遊戲如何呈現在中國?

vivo想做高音訊質量的手機,但是晶片技術在美國,那個廠家做廣播用的晶片,vivo高管希望他們做小一點放在手機裡。但是那個生產商憑藉技術十分高冷,問vivo索要數量,vivo說幾百萬片吧。對方態度就不同了,與他們平常的產量相比,這太多了。但其實只是Vivo的出貨量的十分之一。拔河,這個資源來到了vivo。

寶馬公司今年是101歲了,是典型德國公司,可是它的5系車型有1/3的購買者是中國人,有12項功能是專為中國人研發的,因為他的超級使用者在中國。

寶馬全球最大最好的生產線現在在瀋陽,因為這裡有消費。

如果不考慮品牌出身,和工作人員的國籍,那再過些年,它是中國公司還是德國公司?不好說。

拔河就是,相關方都覺得自己佔點便宜。

理解了拔河遊戲,你就會明白,中國和美國,這世界上的兩個大國,也許根本就不在一條賽道上競爭,甚至根本就不在同一幅地圖上競爭。它們看到的是兩種圖景,實踐的是兩套邏輯。

不要以為兩套邏輯,就一定有好有壞、有優有劣。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尼爾斯·玻爾說,“一個深刻的真理的反面,可能是一個更深刻的真理。”

中國的經濟會不會遇到資源天花板?可能不會。因為我們正在經歷一場拔河遊戲。

這就是我的拔河腦洞:在國境線構成的世界裡,在拳擊比賽的規則裡,這個問題好像很嚴峻。但是在由供應鏈構成的互聯互通的世界裡,在拔河遊戲的規則裡,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五、終點站腦洞

提問:中國經濟增長是否有可持續性?

總有各種聲音說持續性不強。今天集中針對一個聲音講一個理由。這個聲音說,我們經濟模型不獨特。會像日本學者提出的“雁陣模型”,先騰飛,後老去。

雁陣模型簡單說就是:“隨著成本提高,產業會在不同國家之間轉移。”

日本承接美國的產業轉移,亞洲四小龍承接日本,中國承接亞洲四小龍。所以,21世紀初,中國才成了“世界工廠”。所以任何一個國家,都只是產業轉移的中轉站而已。

這裡面就有兩層意思:

第一,中國在雁陣中永遠也不會是領頭雁,你雖然規模大,但是你乾的是低端產業,是別人轉給你的。

第二,隨著中國各項成本的提高,“世界工廠”的地位遲早是要交出去的。這就是可持續性問題。

你不覺得嗎?過去幾十年,中國人確實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焦慮中:雖然我們的經濟在增長,但是我們的各項成本也在上升,產業會不會轉移出去?我們的黃金時代會不會就要結束?

到了2017年,回頭一看,過去十年,中國勞動力成本上升了5倍,已經接近於發達國家水平。但是,製造業向中國集中的趨勢仍然沒有減緩。那說好了的產業轉移呢?中國為什麼還沒有掉到那個預言中的大坑裡?

清華大學的魏傑教授,2017年還進一步提醒了我們一件事:中國正在啟動一次全新的全球化。

2017年,我遇到了一個人,他給了我這一年最大的一次思想衝擊。這個人就是前面我已經提到的,外交學院世界政治研究中心主任施展老師。

中國人剛剛全球化的時候,只做自己有優勢的產品,賣得比別人低一點,賺一點錢。但是,2017年,我們做的是c919大飛機、高鐵、人工智慧,同時鞋衣服襪子也在生產。

如果中國到處都有優勢,那別人還做什麼好?不論是國內外,都很難解釋這種情況。

施展老師的《樞紐》啟發了我,這個解釋的核心著眼點在於,這一輪產業向中國的轉移,到底是西方國家不願意幹了,轉到中國來?還是他們幹不了了,轉到中國來?

在探看中國經濟模式過程中引入一個新維度:產業演化的速度。

歷代工業革命的典型產業能用多少年?

第一次產業革命的典型產品是火車,用30年甚至更長;第二次產業革命的典型產品是汽車,開十年。

這次產業革命的典型產品是手機。一部手機買了之後,能用多長時間?大概1年,大多數人就已經更新換代。

現在產業更新換代的速度快到讓生產企業害怕。還記得一個品牌叫諾基亞嗎?在它被微軟收購的時候,CEO約瑪•奧利拉說過一句話: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但不知為什麼,我們輸了。

從產業演化速度的角度,也許我們能給出答案。

當智慧手機出現的時候,諾基亞最引以為豪的是什麼?在所有手機廠商中,它是擁有自己完整生產線的最大廠商。這意味著它對生產的各個環節都有把控力,綜合成本控制能力是最強的。

但是,智慧手機的基本需求是什麼?是創新。而諾基亞的龐大生產線,就意味著它的創新能力一定是被抑制的。因為生產線是按照之前產品的需求設計的,想創新的話,整條生產線都得調整,成本極高。

所以,諾基亞是怎麼死的?是被它沉重的肉身拖死的。

當西方國家整體進入了創新經濟的時候,它就出現了一個急迫的需求,就是必須把生產流程外包,把生產流程轉型的成本全部甩給別人,只做觀念層面的創新,不停地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

在以前時代的創新,創新的基礎是技術,技術本身就構成競爭壁壘;但在今天這個時代的創新,創新的基礎是觀念,觀念本身很容易被抄襲,所以它的競爭壁壘就是自己的創新速度,只要我的速度比你快,你就永遠只能追趕而沒法抄襲。

舉個例子,在皇家御膳房裡,你要想把菜做得好,皇上高興,你就只能專攻一門,比如說,只做川菜,手藝越來越精,十分鐘就能上一道水煮魚,這就叫專業化帶來的有效率。

但是,皇上突然變口味了,不愛吃川菜了,改吃法餐了,你就傻眼了,這就叫專業化帶來的沒彈性。你看,高效率和高彈性是矛盾的。

在製造業領域,誰能把這對矛盾給化解了?當今世界,只有中國能夠做到。

蘋果庫克: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總之我。不是技術壁壘,而是速度壁壘。

把風險轉包給下游廠商,敢接這種風險的企業要具備兩特徵:高效率、高彈性。這兩個概念是矛盾的。

中國有非常多的小企業進行細小分工,所以能承擔這個彈性。

中國企業的高度分工到了什麼程度?

一個簡易打火機,28個零件,在浙江的一個村子裡,那就分成了28個專業廠家生產,然後再組裝。平時你看到的那種賣1塊錢的打火機,成本可以壓到1毛錢。施展老師在浙江考察的時候,就見過一些生產拉桿天線的廠家,一個廠只生產其中的一節,可以說是專業化到極致,效率也達到極致了。

但是與此同時,上個世界九十年代,各地產業園,開發區的大崛起。幾通一平。建了開發區。此時西方進入了創新經濟,需要把供應鏈外包出去,需求和供給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無數家極度專業化的中小企業還密集地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龐大高效的供應鏈網路。他們彼此之間有互相配套的關係。上游需求一變,這種配套關係可以迅速重組,確保彈性。

中國製造:兼具效率和彈性。

為什麼只有中國能做到?中國具有幸運有這種彈性。這裡面既有“命”的成分,也有“運”的成分。所謂“命”,就是中國獨有的稟賦,其他國家想學也學不去,那就是中國的超大規模性。所謂“運”,就是中國在特定的時間點上,恰好踩對了節奏。

得到作者、也是投資人的王煜全老師,一直對未來的全球分工有一個判斷——美國科技、中國製造、全球市場。

何帆老師從另一個角度也解釋過這件事,在他的得到專欄裡就提到過,中國承接產業轉移的時候,國際貿易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此前國際貿易是“產業間貿易”,而中國參與的國際貿易更多的是“產業內貿易”。

什麼叫產業間貿易?就是中國人80年代乾的,用十幾億條褲子換人家一架飛機。用成品換成品。

什麼是產業內貿易?就是美國蘋果公司要生產iPhone,供應鏈遍佈全球,而中國分擔其中的一部分環節。

那中國就非常容易開啟這個缺口了。中國就會利用自己的超大規模性優勢和兼具效率、彈性的優勢,在這個機會窗口裡開疆拓土,攻城略地。

規模不再只是規模,規模本身就是能力。

有句雞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信了。所以中國的能力,不是人工、成本、地的能力。

機器人索菲亞有表情,前一陣子被授予了公民證,創造她的美國西雅圖的創新公司,現在在王煜全老師投資下,把總部搬到了中國。

中國的胖,能夠在拔河遊戲中“壓倒炕”。令中國製造業專業的可能只有一個:技術鉅變,我想那是一種我們現在都沒看到過的技術。

所以,中國是這一輪經濟製造業轉移的終點站。我把它稱之為“終點站腦洞”。還記得剛開始提出來的問題嗎?中國的獨特優勢是什麼?中國是兼具效率和彈性的供應鏈網路,所以,中國成為世界工廠不是全球製造業轉移的其中一站,而是最後一站。

六、樞紐腦洞

提問:中國的經濟增長是否會贏得良性的全球發展環境?

為什麼要關心這個問題呢?剛才我們一直在講中國機會很多,中國增長還沒遇上天花板,中國的優勢很獨特,那你一家獨大,別人怎麼辦?別人過不好,我們也好不了。所以最後的問題來了,我們能不能和世界建立良性關係?換句話說,我們未來的全球角色是什麼?

在《樞紐》這本書中,施展老師有一個很重要的判斷:“中國一直是世界秩序的自變數。”請注意,不僅現在是,歷史上一直都是。

在《樞紐》這本書中,施展老師有一個很重要的判斷:“中國一直是世界秩序的自變數。”請注意,不僅現在是,歷史上一直都是。

還記得嗎?總有人說,中國很倒黴啊,我們買什麼什麼貴,賣什麼什麼便宜,這似乎是中國的一個軟肋。但是你一旦把思考角度轉過來一看的話,世界缺不了中國。這就是自變數的地位。

但是,自變數只是說明你的重要性,還不能說明你在全球結構中的位置。這個位置不是爭來的,是世界格局演化逐漸形成的對中國的一種需求。

二戰後的非洲:先甜後苦

我們來看看二戰之後,世界格局的一個區域性演化。非洲國家在二戰後紛紛獨立。說實話,那個時候非洲經濟發展是不錯的。原因是西方的帶動。西方要資源,要經濟腹地,非洲正好有這些好東西,所以非洲的日子就好過。

但是一轉眼到了1970年代,發生了石油危機,西方經濟突然之間遭遇了一個巨大的停頓,對原材料的需求急劇下降,於是非洲國家陷入到了非常艱難的經濟困境當中。

然後呢,西方的危機很快過去了,我們都知道里根、撒切爾一系列改革,西方經濟繼續爬起來,80年代中期迎來一個繁榮的週期。但是,在西方的這一輪繁榮的同時,恰恰是非洲現代歷史上最為悲慘的十年。

因為西方國家的經濟結構發生變化,他們已經進入了創新經濟的時代,超過70%都是第三產業,對原材料的需求沒有那麼強烈。這和以原材料出口為主的欠發達國家之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上個世紀90年代,答案揭曉:這個裂縫,中國可以補。

理解這個過程,我們就理解中國的全球角色了。

西方國家已經沒有辦法和欠發達國家直接形成經貿迴圈了,中國是全球經貿迴圈有效運轉的必須結點。這不是什麼推演,這就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中國正在變成全球經濟體系的十字路口,是資源、資訊、資本在全世界流動的必經之路,是世界的路由器,也是施展老師這本書的名字——樞紐。

樞紐:全球經濟雙迴圈結構。

作為樞紐,我們向原材料產地國家輸出資本、製成品、基礎設施和就業機會;

作為樞紐,我們向西方發達國家,提供形形色色的工業品和創新落地的機會。

我們是世界的路由器。

同是地球人,同住一片家園,沒有人可能單獨過上好日子,西方國家自己如果不理我們,自己發展,是不可能好好過的。

有經濟能力才能建立秩序;保證自己沒有戰亂和難民,才能穩住西方的經濟穩定。

2017年,我們已經看到,當大規模難民湧向歐洲的時候,歐洲既無法抵擋,也很難讓他們融入。

就像《槍炮病菌與鋼鐵》的作者戴蒙德說:“歷史上的國家和社會衰敗,更多隻是影響到自己。而今天任何一個國家的衰落,都可能影響到世界上其他地方。”

中國2016年對非洲的直接投資總額為361億美元,佔非洲吸引外國直接投資總額的39%,是世界第一。這不是簡單的投資,而是在非洲建設鐵路、公路、電信等基礎設施,把非洲的礦山、農田、村鎮和全球連線起來。

站在西方的角度看,他們通過中國投放秩序。站在欠發達國家的角度看,他們通過中國在分享全球化帶來的繁榮。這就是中國的樞紐作用。

中國,處於大陸和海洋的連線點上。

在古代,世界通過絲綢之路和中國互動,大陸是秩序的生成線,然後以中國為樞紐,向海洋世界投放秩序,海洋是秩序的傳播線。

在當代,世界潮流反向而動,海洋世界是秩序的生成線,然後以中國為樞紐,向大陸的深處投放秩序,大陸是秩序的傳播線。

但是,不管方向如何,中國都是聯絡海洋與大陸的中介性、樞紐性存在。

這是中國的地緣位置和超大規模性共同決定的,這是全球都希望中國去承擔的角色和責任。認清楚這個角色和責任,我們就有能力去營造一個良性的生存環境,就不會和現有的大國發生零和博弈。

這是這場跨年演講試圖回答的最後一個問題,我把這個答案稱之為“樞紐腦洞”。

七、演算法的力量

今天,我們回答了六個問題,迴應了六種焦慮,在開出的六個腦洞中,其實也認出了六種“中國式機會”。

這只是一個起步。我不覺得今天說的是什麼終極答案。我們這一代中國人將會持續探索這些問題,這種探索一點也不抽象。它和我們每一個人當下的決策息息相關。

還記得我們這個演講一開始提的那一系列問題嗎?什麼樣的行業會有前途?孩子該接受什麼樣的教育?怎樣配置自己的資產?

不管你原來是怎麼想的,2017年到了最後的時點,讓我們帶著中國式機會的視角,重新啟動對所有這些問題的思考。

下面我要說的話,只能是說給少數人的。它只跟少數人有關,也只對少數人有用。這是2017年我感受很深的一個詞——人生演算法。

過去,我們對於人生策略有一種誤解。以為最成功的人生,一定是因為尋找到了某種規律。我們總覺得,這規律應該是客觀的,是不能改變的,是躺在那等著你發現的。但是,只要找到了,就可以一把解決所有問題。

但是,在人生演算法看來,成功策略不該是這樣的。

哪有什麼一成不變的規律,只有可以不斷增大的概率。

哪有什麼可以直接登頂的人生,只有根據反饋不斷迭代的過程。

為了說清楚什麼是“人生演算法”,我的朋友喻穎正考過我一個很好的問題。今天也考考你。

假設你現在面對兩個按鈕——按下第一個按鈕,直接給你一百萬美元;按下第二個按鈕,你有一半的機會拿到一億美元,當然還有一半機會就什麼都沒有。

這兩個按鈕只能選一個,你選哪個?有人會選第一個,因為落袋為安。100萬美元也不是個小數。有人會冒個險,選第二個,因為萬一成功,從此就成了人生贏家。

但是,出這道題的喻穎正告訴我,這道題的本質,不是考這個。這道題目,是有唯一正確答案的。那就是要選第二個按鈕。有一半機會拿到一億美元。

你可以找一個人,說,我有一半機會能拿到一億美元。咱倆關係不錯,如果你給我一百萬美元,我就願意把這個機會分享給你。你去按,什麼也沒有,你認倒黴,如果拿到了一億美元,咱倆平分。

有的演算法,雖然引入了風險,但是沒有風險的控制機制,所以也不怎麼樣。有的演算法,引入了風險共擔者,有的演算法引入了市場。演算法越迭代,成功的概率就不斷地提高。

這就是“人生演算法”的力量。

我想給你推薦一本書,這裡面呈現了一個用“人生演算法”驅動的生存方式,美國最著名的投資人之一瑞·達利歐寫的,中信出版社剛剛出版的《原則》。(本文文末可購買)

我牢牢地記住了達利歐的下面這段話:“演算法,就是在連續性基礎上執行的原則。”

我們總覺得巴菲特和查理·芒格憋著什麼發財的訣竅,但是查理·芒格說:“當成功概率很高的時刻,下最大的賭注,而其餘時間按兵不動。”這就是在說人生演算法。

巴菲特說,“人生就像滾雪球。重要的是發現很溼的雪和很長的坡。”這也是在說人生演算法。

如果還是覺得費解,喻穎正也寫了一個公式:成就=核心演算法×大量重複動作的平方

說得更簡單一點,人生演算法就是你面對世界不斷重複的最基本的套路,找到它,重複它,強化它。你抓住中國式機會,就是更大概率的事件。

我相信演算法的力量,將穿越光陰,把一切軟肋變成鎧甲。

2018年已經開始,我們這群人即將分頭前行,各自啟動自己的人生演算法。祝各位好運。下一次,我們聚在“時間的朋友”跨年演講現場的時候,希望每個人都會像木心先生所說的那樣:

“歲月不饒人,我也未曾饒過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