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災與社交:危機之後的下一輪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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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忽忽
來源:夸克點評(Quark_media)
儘管昨夜美股行情讓人極度不安,今日早間,人們仍還是談論著諸多日常話題。崔永元啦,范冰冰啦,劉德華啦,貿易博弈啦,黑莉啦,房價啦,俄羅斯聯盟飛船啦等等。
不過,9點半後沒幾分鐘,許多群就被一場A股股災淹沒。是啊,千股跌停,壯觀又慘烈。幾個小時,無數人的財富灰飛煙滅。崔永元們哪能比得上這一幕。
那些長期潛水幾乎要被群主踢出去的人們,突然精神抖擻,段子手層出不窮。
此刻話題還在進行中。
我不是段子手,講不出什麼。不過,今晚我還是想聊一聊自己的感受。你知道我不招人喜歡。因為我習慣在基本面好時潑冷水,差時喜歡以苦為樂,盲目樂觀。
此刻我就有點盲目樂觀。於是就寫下了上面的標題。你當我是庸俗社會學的套路,反正我就這樣子。
我也沒什麼可繞的。就直說吧: 每一輪社會危機、天災人禍、經濟危機或類似眼前的股災,都會匯聚人群,鼓盪出一股龐大的社交狂潮,從而通過人群的碰撞,生髮偉大的創新。 一俟形勢走向穩定,它就會釋放出廣泛而深入的商業化力量。
為什麼人群會如此快速、大規模聚合、活躍起來?
因為人們需要釋放內心的恐慌與恐懼,還有一些無名的興奮感。而圈層、社交媒體等能通過整體的力量化解內心的壓力,併產生一種模糊的認同,在集體的氛圍中獲得勇氣與信心。是的,社交平臺既有引發恐懼,也能抹平、攤薄恐懼。
會有什麼價值麼?它會在人群中播種下創新的種子,並快速孵化。
最典型的就是社交平臺本身的誕生動因。倒著胡亂列舉幾波,你能看出,除了一些由校園學生創立的平臺如FB、推特、校內之外,其他幾乎有類似的機制:恐懼之下的超越。
就胡亂說幾個案例。你可能正用著微信。微信誕生於2011年年初。這一年之前的2010年Q4,原本為4萬億、世博等因素掩蓋住的中國式金融危機,明顯釋放出來,當局與大眾開始頻頻反思。中國經濟轉型壓力沉重。
同年誕生的還有陌陌、來往、知乎、網易lofter、點點、大海等社交平臺,可謂扎堆簇生。
它們也是移動網際網路爆發前夜的群體探尋。
你應該還在使用新浪微博。新浪微博誕生於2009年8月(內測),隨後掀起一波微博狂潮。騰訊、搜狐、網易都有跟進。
而2009年,正是2008年美國引發的金融危機瀰漫全球的第一年。此後3年,壓力都在持續釋放。
剛才我撇開了校園風格的創業。尤其是FB、推特們。之所以撇開,因為它們更多是小扎們的激情與青春,夢想常常無視經濟危機的存在。
但若你跳到1997-1999年。你又會發現MSN、QQ的誕生。而那一段,可是亞洲金融危機瀰漫的週期。隨後的全球網際網路第一波泡沫破滅,效應大致釋放到2002年類末。
而2003-2006年,則是上面那一波FB們。這裡還是跳過。
需要跳遠一點,跳社會層面,看一些類似的現象:心靈導師和成功學大師戴爾·卡耐基,他的西方現代人際關係學崛起,在於20世紀20年代末的美國經濟危機週期。
跳到中國明朝中後期結社運動,那是高壓下的結果;兩宋的理學派系,尤其南宋時分佈在南北的書院圈層,知識分子在開放與壓抑中星河燦爛,那是社會內外壓力週期的反應。上溯到三國兩晉,南北士人之間的圈子文化,帶有末世與幻滅的特徵。
繼續跳到中國春秋戰國時期,那就更不得了。那是一個內部壓力沉重的時代。但它又是一個文化的軸心期,一個璀璨的黃金時代。諸子百家,可是王官之學的下沉與下移,它在一個分裂的帝國內部遍地開花。這一週期,中國的幕僚文化裡有強烈的社交屬性。
再放大到宗教的形成。世界三大宗教,每一個都是社會壓力的文化凝結。宗教史都是世俗社會的血淚史。形態上來說,它們當然都是世界上組織嚴密、覆蓋廣泛的社交平臺。
你會說,列舉這些,你到底想得出什麼結論?
我想說,危機之下的恐慌與恐懼,促成的社交訴求與圈層體系,也是一個社會人與人最容易開啟藩籬,以開放甚至戲謔、段子手的心態建立廣泛認同的依託與契機。每一種自發形成的社交化的組織,都是智慧碰撞的舞臺。
承平時期,你很難看到類如今日如此開放、迅速、大規模、廣泛而深入的話題生成機制。當然有深重的悲情與反思,甚至會有悲劇發生,但一轉身,在集體的氛圍裡,恐慌、恐懼、自嘲、段子中,有無數民眾的智慧表達與公共參與意識。
說得損一點。所謂狗急跳牆、兔子蹬鷹,都是恐懼之下的潛能釋放。它們會生成認同與偉大的創新力量。
每一輪同質化的社交平臺,既是恐懼的釋放平臺,也是智慧碰撞、創新生成的平臺。
而每一輪社交平臺、廣泛地圈層文化,經過沉澱,會以各種系統或碎片化的形勢,釋放出廣泛而深入的技術力量、商業化力量。
諸子百家之後,有中國語言文字及載體的偉大創新。而工業時代、電氣時代、資訊化時代的技術與商業組合,誕生了更多社交的形態。網際網路時代的BBS、QQ、MSN、部落格、FB、推特、微博微信們,幾乎每個之後,都伴隨著網際網路技術、組織形態以及商業模式的創新。
它們不是社交的自覺結果,也不是目的。它們與社交兩位一體,無法切割。就像經濟危機之下,社交本身的訴求,仍還是源自於人類群居的意識,恐慌、恐懼之下的碰撞,無論嚴肅還是戲謔,都帶有“返祖”的印記,跟遠古的人們面對蒼茫世界一樣的心理。
呵呵,這只是我模糊的感受。一種完全庸俗的社會學套路。但我其實就一個目的,就是每一輪危機之後,都會有明媚與溫暖,支撐我們安然度過。考慮到中國眼下面臨的種種內外挑戰,今日美國傳導而來的股災,算不了什麼。當你看到許多人還有讓人會心一笑的段子,那種種自嘲的語言裡,就是種子、偌大的創新力、下一輪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