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億的蜂窩物聯網連線看似美好，但誰能真正吃到蛋糕？
近日，市場研究公司Counterpoint Research釋出了《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報告》，這份報告給出了截止2018年6月底全球電信運營商已實現物聯網連線規模以及主要頭部運營商連線比例，並預測到2025年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數將超過50億。雖然50億的總量讓人歡欣鼓舞，不過從其中各類連線的結構，以及不同主流運營商的資料，可以或多或少看出未來蜂窩物聯網市場的格局，筆者試著對此進行分析。
市場集中度高，頭部效應非常明顯
市場集中度是指前幾家廠商佔整個市場的份額，集中度高說明絕大多數市場份額掌握在少數廠商手裡。從最新蜂窩物聯網連線資料中可以看出，2018年上半年，前十大運營商佔據了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數83%的份額，前五大廠商佔據了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數73%的份額，前三大廠商佔據了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數60%的份額。
觀察佔據全球市場絕大多數份額的前十大廠商，都是來自於中國、美國和歐洲三地的運營商。位於前三名的是中國的三大運營商，經過過去十多年的發展，藉助人口紅利，國內三大運營商不論是在移動使用者還是固網使用者方面均是其他運營商無法望其項背的，而物聯網連線數位於前三甲也沒有什麼懸念；沃達豐作為全球業務範圍最廣的運營商，以其無可比擬的“一點接入、全球服務”優勢，成為物聯網的頭部運營商；接下來是美國的幾家運營商，而西班牙電信和德國電信這兩家歐洲運營商和沃達豐類似，擁有全球化的市場。
總體來說，中美運營商主要依靠其國內龐大市場躋身前十，歐洲運營商依靠國際化經營，涵蓋歐洲、非洲、南美、東南亞等地，也佔據了全球物聯網連線市場中一席之地。在全球電信運營商中，前十家佔據蜂窩物聯網連線數83%，其他數百家僅佔17%，頭部效應非常明顯。可以預計，除了少數頭部運營商外，大部分運營商無法獲得蜂窩物聯網發展的紅利，因為其連線數都無法保證一定規模，規模收入更無從談起。因此，物聯網或許可能為少數頭部運營商帶來轉型和新的戰略業務的機遇，但不可能為全球大部分運營商帶來機遇。
加速躍遷的中國市場
2017年第三季度，中國三大運營商的蜂窩物聯網連線數佔全球市場份額45%，而僅僅3個季度後，三大運營商蜂窩物聯網連線數已佔據全球60%的份額；根據Counterpoint的資料，到2025年這一比例將達到64%，連線數增長十分迅速。
2017年3季度主要運營商蜂窩物聯網連線數比例（資料來源：Counterpoint，物聯網智庫製圖）
從移動使用者市場資料看，國內三大運營商雖然佔據全球絕對領先，但其市場份額遠遠沒有蜂窩物聯網份額大。根據GSMA的資料，截止2017年底，全球行動電話使用者數突破50億，佔總人口的2/3，中國行動電話使用者數突破14億，佔全球行動電話使用者份額為28%。與蜂窩物聯網佔全球份額相比，三大運營商以覆蓋全球不足30%人口的網路，為全球超過60%的蜂窩物聯網裝置提供服務。
在過去幾年中，產業升級、運動式政策、資本的助推等多種因素，讓物聯網在國內連線數增長遠遠快於海外的增長。例如，共享經濟在國內受到熱捧，給蜂窩物聯網連線提出規模化需求，形成連線數快速增長；再如，政府相關安全、消防政策的出臺，推動消防行業物聯網連線數的快速增長。
從2G+4G到NB-IoT+4G，蜂窩物聯網連線的主力變遷
從目前蜂窩物聯網提供的服務看，2G是當前全球蜂窩物聯網最主要的連線方式，佔據了所有連線數的42%。根據公開資料，截止2018年中期，中國移動物聯網連線數為3.84億，其中大部分為2G連線，可以推算，中國移動2G連線佔據全球2G蜂窩物聯網連線的大部分。4G連線排全球蜂窩連線第二，佔據31%的份額，隨著全球主流運營商LTE-Advanced和LTE-Advanced Pro的升級部署，給大量高頻寬、低時延的蜂窩物聯網裝置提供服務，過去幾年2G+4G的組合超過70%。
2018年中期和2025年不同連線方式對比（資料來源：Counterpoint，物聯網智庫製圖）
由於全球大量運營商已完成了2G退網，在服務的運營商也紛紛出臺了2G退網計劃，在未來5-8年中，2G連線數會出現大幅下滑。Counterpoint預計到2025年，全球2G蜂窩物聯網連線數不足1%，隨著2G退網節奏加快，這一數字接近於0。同時，3G退網速度也會加快，尤其是在國內，3G蜂窩物聯網連線數比例會快速下降至接近於0。
2G連線數由佔比42%迅速下降到接近於0，大部分是由NB-IoT替代，另一部分由LTE-M（eMTC）替代。Counterpoint認為，到2025年，NB-IoT連線佔蜂窩物聯網連線數45%，接近半壁江山，LTE-M增長相對緩慢，佔據6%左右。
雖然從2020年起，全球主要運營商開啟了5G的商用，但由於超高的投資成本和用例、商業模式還不清晰，5G在2025年之前的發展速度並不會太快，至少在支撐蜂窩物聯網發展方面並不會成為一個主流的連線方式，可以說還是4G的補充。4G依然是蜂窩物聯網連線的主力之一，在2025年其連線數接近40%份額。對於高頻寬、低時延的應用來說，4G可以滿足其大部分場景的需求，5G將在一些關鍵用例中發揮作用。GSMA在其《The Mobile Economy 2018》報告中指出：雖然5G備受關注，但直至2025年，4G依然佔據主導。這一結論也從側面印證了4G在蜂窩物聯網連線中的地位。因此，2025年蜂窩物聯網市場上將出現NB-IoT+4G主導的場景。
美國市場和全球狀況的差異
由於在過去幾年美國運營商已持續開展2G退網工作，基於2G的蜂窩物聯網連線存量僅佔美國所有蜂窩物聯網連線數的3%左右，國內這方面雖然沒有公開資料，不過由於中國擁有全球最好的2G網路，預計2G連線份額會超過70%。隨著2G的退網，美國2G物聯網的一部分連線遷移到已成熟的3G網路上，加上去年美國多家運營商部署商用LTE-M(eMTC)網路，部分2G連線也遷移到LTE-M網路上。美國運營商NB-IoT網路部署相對於中國和歐洲國家晚一些，因此NB-IoT連線數非常少。
2018年年中美國蜂窩物聯網連線數分佈（資料來源：Counterpoint，物聯網智庫製圖）
由於網路部署策略和業務發展思路不同，比較2025年全球和美國蜂窩物聯網各類連線方式的比例分佈，可以看出4G依然是主流的連線方式，不過在美國NB-IoT並不會佔據蜂窩物聯網的主導，LTE-M和5G連線數量比例也比較可觀，分別佔據17%和16%。
2025年全球和美國蜂窩物聯網不同連線分佈對比（資料來源：Counterpoint，物聯網智庫製圖）
在筆者看來，美國運營商在商用NB-IoT網路方面積極性遠遠低於亞洲和歐洲運營商，T-Mobile今年才在美國推出第一張NB-IoT網路，AT&T和Verizon目前還尚未商用NB-IoT，更多集中在LTE-M上，使NB-IoT連線在美國發展相對緩慢，反而讓LTE-M有了一定的機會。反觀亞洲和歐洲運營商，中國三大運營商都已商用NB-IoT網路，累計建設基站達到100萬個；沃達豐已在9個國家商用NB-IoT網路，德國電信在7個國家商用NB-IoT網路。這些主流運營商的大力推動，讓NB-IoT在2025年成為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數中佔據45%份額。當然，NB-IoT帶來的較低ARPU值或許是美國運營商積極性不高的原因之一，而LTE-M、4G、5G其他連線方式獲得的平均裝置收益遠遠超過NB-IoT。
美國運營商在蜂窩物聯網領域的集中度也非常明顯，AT&T佔據了半壁江山，Sprint和T-Mobile合併後其蜂窩物聯網連線數可能會超越Verizon排名第二。不過，這些運營商的物聯網連線相對價值較高，例如，AT&T蜂窩物聯網連線中有50%都是來自於汽車，Verizon的連線主要來自於交通、物流和企業關鍵應用。
最後再強調一下，隨著低功耗廣域網路（LPWAN）和5G的發展，全球蜂窩物聯網連線數迎來近30%的年複合增長率。但是，這一快速增長並不一定給全球運營商帶來新的機遇，或許只給少量頭部運營商帶來新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