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電器的2019：重啟IPO暫無果，遭戴森專利施壓，敗訴風險大
文/李俊慧 校對/陳莉
“不排除出現新的專利訴訟，從而對公司經營產生不利影響。”
在小狗電器網際網路科技（北京）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小狗電器”）最新版招股說明書（申報稿）中，這句話是其對自身所處領域可能遭遇專利訴訟風險的概括。
事實上，自小狗電器啟動籌劃創業板IPO以來，作為吸塵器領域的重要市場參與者，它先後遭到了來自萊克電氣、戴森等吸塵器市場領先者發起的專利訴訟“擠壓”。
日前，就戴森訴小狗電器涉嫌專利侵權一案，其中一件涉案專利有了第二輪專利無效宣告審理結果，不過令小狗電器尷尬的是，國家智慧財產權局專利複審委員會（以下簡稱“專利複審委員會”）對涉案專利“吸塵器部件”（專利號：2014302817338）再次做出了“維持有效”的審查處理決定書。
由於涉案專利依舊維持有效，這意味著在相應的專利侵權案件審理中，小狗電器被判構成侵權的風險進一步上升。
倉促應對：新三板小狗電器籌劃創業板IPO遇挑戰
2016年12月，小狗電器成功登陸新三板。
彼時的背景是，小狗電器成立已滿17年，截至2016年11月，小狗電器全網銷售額突破億元門檻，達到1.02億元。
因此，從PreIPO最大市場的新三板轉板創業板，成為小狗電器的重要選擇。
2017年12月19日，新三板掛牌滿一年的小狗電器，首次對外披露了籌劃創業板IPO的招股說明書（申報稿）。
在該招股說明書中，小狗電器不僅對外了自己的經營業績，也披露了其與戴森和萊克電氣等吸塵器廠商之間的專利大戰。
其中，最值得關注的莫過於戴森訴小狗電器專利侵權案件。
2017年9月21日，戴森將小狗電器、香橙科技和中芯線科技訴至北京智慧財產權法院，訴稱小狗電器生產的、由明星楊洋代言的小狗D-535“手持/杆式無線真空吸塵器”，涉嫌侵犯戴森兩件外觀設計專利，請求法院判令小狗電器停止生產、銷售涉案侵權產品、銷燬專用模具，並共計索賠100萬元。
需要說明的是，香橙科技（全稱“北京香橙科技有限公司”）和中芯線科技（全稱“北京中芯線科技有限公司”）均系小狗電器全資子公司。
2017年12月4日，也就是被訴3個月之後，小狗電器才對涉案專利提起無效宣告請求的，而這距離小狗電器招股說明書的對外公佈尚餘不足兩週時間。
不知道是因為剛好趕上IPO的關鍵時點，還是小狗電器起初不夠重視，針對戴森的起訴，小狗電器的應對稍顯倉促。
全面落敗：小狗電器無效宣告涉案專利未能如願
2018年6月1日，專利複審委員會對兩件名為“吸塵器部件”的涉案專利，分別作出“維持有效”的審查決定書。
這意味著小狗電器希望藉助專利無效宣告機制對戴森涉案專利實現“拆彈”的努力暫告失敗，與此同時，這也意味著在相應的專利侵權訴訟中，小狗電器被判構成專利侵權的風險大幅上升。
當然，令小狗電器感到不安的是，由於資本市場變幻莫測，在相關案件的處理過程中，小狗電器首次籌劃創業板IPO的努力並未成功，而這件未決的案件也就成了持續的風險點所在。
2018年8月29日，小狗電器重啟創業板IPO之路，並對外公佈了第二版招股說明書（申報稿）。
值得關注的是，小狗與戴森之間尚未了結的專利訴訟，在該版本的招股說明書中，有了更為詳盡的介紹，並就其可能對小狗電器產生的影響進行了分析和說明。
招股說明書顯示，2017年，被訴涉嫌侵權的小狗D-535“手持/杆式無線真空吸塵器”銷售收入僅佔小狗電器當年主營業務收入的6.08%，涉案專利索賠金額僅佔小狗電器2017年主營業務收入的0.14%。
“可通過產品升級更換涉訴零部件”和“涉案產品銷售收入和賠償額佔比低”，是小狗電器得出“即使敗訴，也不會構成對企業經營產生重大影響”判斷的兩大依據。
招股說明書顯示，小狗電器2017年的主營業務收入為6.9億元，2016年為5.1億元。
據此測算，2017年涉案產品小狗D-535的銷售額約為4195萬元，這不僅意味著戴森索賠100萬元的並不高，未來得到法院全額判賠支援的概率很大，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個資料做參考，不排除戴森變更訴訟請求增加索賠金額，或另行提起訴訟。
因此，說風險不高或影響不大，這樣的結論可能顯得有點草率。
風險再增：二次提宣告涉案專利無效嘗試再落敗
2018年9月17日，針對戴森據以起訴專利侵權案件中的涉案專利，小狗電器再次向專利複審委員會提起無效宣告請求。
2019年2月18日，專利複審委員會經審理，對涉案專利“吸塵器部件”（專利號：2014302817338）再次做出了“維持有效”的審查處理決定書。
從實踐來看，針對同一涉案專利提起多次無效宣告請求，並不罕見。
比如在搜狗與百度之間的輸入法專利大戰中，雙方針對批次的涉案專利都有提起兩次（含）以上無效宣告請求的記錄。
而從過往的案例來看，確實也存在在第一次無效宣告請求中落敗，但在第二次無效宣告請求中成功實現對涉案專利宣告無效的情形。
因此，從小狗電器的應對策略或嘗試來說，並不存在太多可苛責的地方。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從小狗電器的招股說明書內容來看，小狗電器更像是一家銷售驅動型的公司，而非技術驅動型公司，而這才是更大的隱患所在。
首先，從在崗員工學歷分佈來看，大專及以下的員工佔比為66.24%；其次，從在崗員工專業結構分佈來看，運營人員佔比最高，為38.59%，研發人員佔比僅為16.4%，客服和運營人員合併為61.1%；最後，從公司組織架構來看，既沒有單獨的法律事務部，也沒有專門的智慧財產權事務部。
當然，上述資料有效期均為截至2017年12月31日，不排除小狗電器在2018年加大了研發投入。
但是，這些資料也足以說明，為何在應對與戴森的專利訴訟時，相關措施的實施時點都剛好在緊鄰招股說明書公佈時間段內。
雖然2019年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比如，小狗電器能否順利IPO不確定，但是，小狗電器被判構成對戴森專利侵權的確定性正在變大。
這對小狗電器來說，並非好訊息。
(中國政法大學智慧財產權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李俊慧，長期關注、及等相關政策、法律及監管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