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經濟有什麼不同

2019年1月6日，阿里發起、主辦了第四屆新經濟智庫大會。會上“智慧經濟”這一新概念的提出，是一大亮點。有關想法，值得關注。

智慧經濟是使用“資料+演算法+算力”的決策機制去應對不確定性的一種經濟形態。在智慧經濟中，產品、個體、組織、產業、世界都將完成微粒化的解構和智慧化的重組。單從這個表述看，還是一種常規的定義方法，無非“生產力+經濟”這個格式下變化一些新內容。

通讀阿里研究院的數字經濟系列報告《解構與重構：開啟智慧經濟》，其中不乏閃光點，諸如“微粒人生”（個性化）、“液態組織”（扁平化）、“矽基生態”（協同共贏）、“孿生世界”（CPS化，CPS指Cyber-Physical Systems）等，相比原有概念，名字更潮了。而萬物智慧（零離線）、協同生態（零錯配）則賦予了網路經濟一些新的技術經濟內涵。其中“新的經濟執行作業系統”的提法，不禁令人眼前一亮，浮想聯翩：SAP的ERP系統、微軟作業系統、阿里作業系統……

智慧經濟更像是從微觀向巨集觀推廣而形成的概念。以螞蟻小貸這樣的個案為微觀基礎，構成資料化、演算法和產品“三位一體”的智慧商業閉環模式，再借萬物互聯的線上化、智慧化應用的深化、以及社會化的大協同三大動力，將這一模式向中觀、巨集觀推廣。這反映了從底層實幹者角度透視與改造世界的獨特歸納式思維。具有阿里模式的深深烙印，體現出其典型的理性世界觀，是技術決定論與C2B的雜交。與其它巨頭的提法相比，一如繼往地不談溫度與社交。

僅從上述林林總總歸納來看，從新概念中激動起來的，將是一些心懷夢想的年輕人，經濟學家將繼續無動於衷。但對智慧經濟的另一個解釋，使其內涵開始變得更加普適而耀眼，這就是：“這與依賴價格訊號的市場機制、依賴人為協調的企業機制有顯著差異。”

讀到這一句，才突破驚覺：天要變了，人要醒了！因為，經濟學家讀了上述所有歸納仍然會打瞌睡的原因在於，他們會認為，你們這些新經濟們不過是孫悟空，在我如來佛掌心上變戲法。你們蹦躂吧，什麼微粒、液態、矽基、孿生……反正也蹦躂不出我的手心。我的左掌叫市場，右掌叫企業。

但這句話，無疑將給經濟學家當頭一棒：新經濟的孫悟空們真的要造反了，不光在市場與企業這兩個手掌心裡跳，而且要跳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了!

我在去年出版的《網路經濟》一書中，核心想表達的是，網路，是人類繼市場、企業之後，與之並列的又一種資源配置與利益分配方式。這一點如果成立，就需要從根本上改變目前的認識，改為：在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同時，發揮網路配置資源的主導性作用。

市場與企業同網路相比，顆粒太粗，無法實現“微粒人生”；組織太固化，無法像液態那樣流動；零和博弈利潤為零，無法協同共贏；心物二元，而不能孿生。這四個缺點，好比孔子概括的意、必、固、我。《論語》講：“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好像就在說智慧經濟。

去阿里會場前，我正在給中國社科院博士講課。最後五分鐘講的就是：市場、企業與網路的數學換算關係。隨機網路（農業家庭）·規則網路（市場與企業）·複雜網路（網際網路絡）。具體來說，市場是規則網路中的正則網路，與微粒化的隨機網路雜交，等於小世界網路；企業是規則網路中的星形網路，與液態化的隨機風絡雜交，等於無標度網路（網紅經濟）。

可見，智慧經濟的數學本質在於：自由（隨機）·必然（規則）。人類將通過智慧經濟，從必然王國，走向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