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保升級為相互寶由誰監督？不妨多考慮壞情況
上週，支付寶宣佈相互保升級為相互寶，不再對接《信美人壽相互保險社相互保團體重症疾病保險》，產品正式從網際網路保險轉型為一款基於網際網路的互助計劃。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其合作伙伴信美人壽被監管部門約談，涉嫌違規。
此前，相互保因其可以0元加入、享受大病互助、每個成員每單出險案例分攤金額不超過0.1元，引來眾人圍觀。一個多月時間，就有2000萬人加入。
此番升級，支付寶承諾使用者：變更後的相互寶保留使用者原有權益，2019年度分攤金額188元封頂；管理費由原來的10%下降到8%……
看起來，相互寶是繼餘額寶之後又一個創新產品，其使用者不僅可以在得大病時獲得互助金，還可以在平時幫助別人、做公益。但是這個因監管而被迫升級的創新產品，卻面臨著“誰來監督”的問題。
升級後的相互寶不再是保險，而是基於網際網路的互助計劃。2014年之後開始引起廣泛關注的網路互助，具有“公益性”“低門檻”等鮮明特徵。但是發展多年，仍處於監管真空地帶，監管主體有待明確。
原保監會曾就網路互助發出過消費提示，明確網路互助與保險有著本質區別，二者性質迥異、不可混淆，直指部分平臺向公眾進行“投入少量資金即可獲得高額保障”的誤導宣傳。隨後，很多網路互助平臺都明確表示，其不是保險。那麼，網路互助到底歸哪個部門管？
這裡有個有意思的“花絮”：相互寶在其頁面的多個地方都表示其不是保險，但是相互寶這款產品卻被放在了支付寶APP裡的螞蟻保險選單中。這很難不讓使用者產生疑惑。而這也恰恰折射了網路互助的尷尬現狀：類似保險，卻又不是保險。
在監管主體不確定的同時，相互寶自身的監督體系也不太完善。由於相互寶是0元加入，對於使用者來說，損失的可能性來自於申請互助的人造假以及管理費的使用不當。
相互寶在其相關說明中表示，會委託調查評估機構對申請互助的案例進行調查稽核，然後公示且接受使用者監督。這看似很公正，但使用者的監督處於明顯的弱勢。
首先，調查評估機構是由相互寶方面委託的，使用者沒有參與，難保公平。其次，對於調查結果，使用者雖然可以監督、舉報，但是就單個使用者來說，有時間、精力為了幾角錢去維權的恐怕不多。而一些使用者也未必有能力甄別申請互助案例的真假。
網路互助發揚的是“幫助他人守護自己”的互助精神，每個人都有強烈的參與感，都有義務承擔自己的責任，也應有權利監督互助計劃的執行。而使用者的監督權不應僅僅落在紙上，應該通過建立長效的監督機制將其發揮到最大。比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相互寶可以成立使用者監督委員會，監督調查評估機構的選擇、公示案例的稽核、管理費的使用等。
缺乏有效的監督，就會存在潛在風險。但並不能因此就全盤否定這一產品。相反，應給其試錯空間。
在升級為相互寶之後的不到3天時間，又有500多萬人加入。這背後不僅是使用者對於支付寶的信任，更說明老百姓確實有大病互助的需求。公眾期待相互寶這條鯰魚能夠攪動整個市場，給大家帶來更多福利。而為了相互寶更健康的發展，在啟航之時，不妨把可能發生的壞情況都想一想，風險點多考慮考慮。
（記者 杜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