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地球之後,人類下一步會毀掉火星嗎?
編者按:在人類科學與商業利益之間既存的衝突下,人類是否有能力保護火星,是否會像破壞地球那樣破壞火星?這是一個值得人類深思的問題。本文譯自Fastcompany原標題為" Will the humans kill Mars "的文章。
圖片來自國家地理
隨著人類對火星探索不斷增多,人們開始擔憂移民火星並利用其資源的過程是否能承擔起保護這個星球的責任。如果我們不能解決地球上既有的利益衝突,是否會在火星上重蹈在地球上所犯的錯誤。
這些質疑來自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火星》第二季。這部劇將戲劇指令碼與紀實場面混合的形式呈現,探討了如果在地球上沒有妥善解決好政府資助的科學與私營企業兩者目標之間的矛盾,這些衝突將會在太空中如何爆發。
儘管早期航天工業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但由於企業的貪婪和政府的放松管制加劇了氣候變化和環境退化,這在今天已經成為一個被廣泛議論的話題。
“商業利益總是與科學利益相沖突。”,聯合執行製片人史蒂芬·彼得拉內克(Stephen Petranek)(著有《我們為什麼要去火星?》(How We’ll Live on Mars)一書)表示。“我們現在正在製作這個節目,以便人們可以就此展開討論,並思考我們將在火星上採取與地球上不同的哪些行動。”
史蒂芬•彼得拉內克(Stephen Petranek)將在《火星》的紀錄片中出鏡,他曾兩次在TED演講,而且是全球權威科技雜誌《發現》(Discover)和《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雜誌的前主編,《生活》(LIFE)雜誌科學板塊高階編輯。《我們為什麼要去火星?》(How We’ll Live on Mars)最初本打算與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合作,但繁忙的工作日程使馬斯克不得不退出。這本書是與西蒙·舒斯特出版社 (Simon & Schuster)合作出版的首批TED精裝書之一。
和第一季一樣,第二季也把不久後可能將要上演的虛擬場景與現實生活中的科學家、歷史學家和宇航員的評論結合到一起。著名導演和製片人朗·霍華德(Ron Howard)、布萊恩·格雷澤(Brian Grazer)迪·約翰遜(Dee Johnson)加入了這部劇的製作。故事發生的年份是2042年,也就是科學家們在火星上建立基地9年之後。屆時,基地將會有200人的研究團隊。當私人企業開採水資源的行為開始威脅到火星生態系統時,科學家們探究以求找到能夠將火星地球化以適合人類居住的辦法。
《石油黑幕》(The Tyranny of Oil)的作者,石油和能源分析師安東尼婭·朱哈斯 (Antonia Juhasz)說:“第一季關注點是火星是否會使前往那裡的人們無法生存,第二季重點討論火星是否會被人類毀滅。這個紀錄片以及紀錄片所引發的討論的核心在於,人類一直在破壞行星環境。”
她還補充道,人類目前生活的狀況讓人們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緊迫性。在火星上的居民開採水源“是沿用地球上的資源開採模式?(這種開採模式,尤其是化石燃料的開採,導致地球環境惡化,使得地球不再是大多數人宜居的地方。)還是我們要吸取在地球上所犯的錯誤教訓?在火星上開發資源時,不僅要尊重這顆星球,還要尊重人類在這個星球上生活的能力”
誰擁有太空?
1967年,聯合國制定了五項條約中的第一項,概述了和平利用外太空意願,並構成了《太空法》的核心內容。然而,隨著太空商業化程序比預期快得多,需要更新並制定更為嚴格的法規。多樣化和利益間衝突使國際共識難以達成,這促使每個國家有責任和義務在行業配合下進行自我監管。
彼得拉內克說:“我們從1967年就簽訂了一項條約,規定任何人或者國家都不能佔有地球軌道以外的任何東西。但如果人們在火星上投資,就意味著他們就會想要擁有某些東西。我們才剛開始察覺到這一點。
彼得拉內克在書中表示,展望未來,火星將成為一個特別誘人的發射基地,用於開採位於小行星帶的估計價值約80千萬億美元的金屬財富。火星不僅比地球離小行星帶更近,而且在火星上發射重力也更低(因而成本更低)。這些礦物財富將為火星上的可持續經濟提供資金支援。
現在美國國會正在權衡關於小行星和科學資源的兩項法案,各個公司正尋求辦法以影響未來的法律。
“這些規定完全是解除管制的,讓美國政府在向小行星和火星移民過程中起促進開發資源方面的作用。” 安東尼婭·朱哈斯 (Antonia Juhasz)說:,“企業正在嘗試推動法律體系的構建。我們希望這個紀錄片能讓更多的公眾知道我們在這方面也需要發言權。當我們進入太空時,應該如何建立一個系統,那裡有完善的規章制度來保護可能在火星發現的物質,使它成為一個能夠繼續維持我們生命的地方 ,而不是像破壞地球那樣,去破壞火星環境甚至無法生存。”
如何防止犯同樣的錯誤?
在為第一季的拍攝做準備時,曾幫助訓練演員的太空梭宇航員梅·傑米森(Mae Jemison)認為像《火星》這樣的故事能夠更好地理解這個問題。她說:“有時候,如果我們把事情想象在未來的某個其他地方,我們就能看得更清楚。”“是的,有關太空方面的一些法案已經頒佈,但在這個星球上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必須反思現在的商業化,並且思考科學和我們所知道的事實是如何被融入這些法案的制定中。”
我們如何成功地從探索火星到移民火星再到商業化火星?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領導層。在太空和火星的惡劣環境下,需要一種分層的方法,可以將移民火星模式推進到可持續發展模式。
太空梭宇航員利蘭·梅爾文(Leland Melvin)說:“沒有政策或者法律規定誰擁有什麼,所以必須要有好的領導能力,因為兩者必須以一種和諧的方式存在,否則將會兩敗俱傷”
“你必須以一種系統的方式行動,控制局面,並且在需要解決某個問題時有能力叫停其他事情。”他說,“在宇宙飛船或空間站上,指揮官的命令高於其他所有人。在空間站的時候,我負責移動機械臂,我可以告訴任何人,‘這是你需要做的事,如果幫不上忙,就離開’”
他補充稱:“如果當你到了一個關鍵決策但不會導致人員死亡的地步,那麼你就可以橫向發展。基於人們正在做的事情的危急程度,兩者之間存在著臨界點。”
對於人類從錯誤中吸取教訓的能力,《火星》紀錄片的參與者們同樣存在分歧。
“我們註定要失敗,”著有《世界的故事》(The Story of the World)的歷史學家蘇珊·懷斯·鮑爾(Susan Wise Bauer)說。“我們會不斷重複犯同樣的錯誤,只是看起來不同而已。”火星移民的問題,以及科學與企業之間的衝突,是科學界需要商業化的一面。我們不可能負擔得起純粹研究所需要的龐大費用。科學研究通常會得到製藥公司、大學等贊助。這會讓事情更加複雜而糾葛,同樣的追求利益,人們甚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妥協,有關火星的探索也不例外。”
《火星救援》(The Martian)的作者安迪·威爾(Andy Weir)則更為樂觀,至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對經濟利益的追求可以帶來好處。
他表示:“對利潤的不懈追求,導致企業投入鉅額資金進行研究。如果有辦法將利潤轉移到火星上,那麼公司將花費數十億美元研究如何以低廉的成本到達火星,這反過來又能讓人們到達火星。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類比就是飽受詬病的醫藥行業。是的,他們的確是為了賺錢,但對利潤的不懈追求也讓他們為人們創造了很多藥物。”
彼得拉內克表示,火星上的惡劣環境可能讓人無法從商業和科學中選出誰更為優先。 “在火星上,我們做決定時將比在地球上更為聰明,這是由生存機制所決定的,”他說。“你不能只想著追求純粹的商業利益。當你被迫回收利用所有的東西時,會完全改變人們相互合作的態度,無論他們是科學家還是行業巨頭。
編譯組出品。譯者:劉麥麥 Jane,編輯:郝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