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不是神醫，卻能治療醫療痼疾
文 | 矽谷洞察研究院
近幾年，各種可穿戴裝置逐漸流行，從各個品牌的運動手環、到每次釋出會都越來越強調健康功能的蘋果手錶、甚至朋友圈大家每天晒的步數、基因測序專案 23andMe...可見我們越來越重視健康。
在我們用這些裝置和服務的同時，也在迅速產生大量資料。醫療領域的資料歸屬權、安全、隱私、共享等問題存在已久。隨著病例數字化、可穿戴裝置等逐步投入使用，資料量迅速爆發，如何有效、安全地利用這些資料，使資料能釋放出它們的能量，就成了行業需要解決的問題。
圖自 TechCrunch，版權屬於原作者
隨著區塊鏈技術近兩年的迅速發展，區塊鏈與醫療的結合也日漸成為熱門話題。
本文將按區塊鏈技術在醫療行業落地應用的領域劃分，從醫療健康資料、醫療保險、基因組資料等多領域，為大家介紹區塊鏈與醫療領域結合的現狀。
區塊鏈與醫療天然有結合點
區塊的產生方式、及區塊鏈上資料的儲存方式，決定了儲存在區塊鏈上的資料有完整、無法篡改、可追溯、保障隱私、有時序性的特點。這些特點使區塊鏈天然帶有金融、交易屬性。作為比特幣、以太幣等加密貨幣的基礎，區塊鏈技術提供的資訊保安完整、保密等特點，使其天然與金融領域有很好的結合。
醫療和金融當然非常不同，但在複雜、龐大、參與方眾多的醫療領域，資訊需要在系統裡 “轉手”很多次，這種資訊轉手很像金融領域裡的交易。
醫療資料和我們的生命健康、個人財產直接相關，因此其隱私、安全、準確性，就格外重要。但目前，整個醫療體系面臨著無法跨平臺安全共享資料的問題。區塊鏈技術能幫助我們把這些非常重要的資料更好地保護、流通、運用起來。
比如，我們每個人的病歷資訊、醫生開過哪些檢查手段、治療措施、療效如何、服了哪些藥、藥效如何、哪些藥保險能報銷、哪些藥保險不能報銷...等等。這些資訊會在同一間醫院不同科室之間、不同醫院之間、醫院與你的保險公司之間等環節轉手。
具體來說，區塊鏈與醫療領域的結合，以落地的難易程度排名，可以分為以下幾大領域：醫療資料、醫療保險、基因資料、此外還有藥品溯源、理賠調解與賬單管理、藥品定價等領域。
通過對海外 40 餘家醫療區塊鏈專案的統計，我們發現：
從專案數量來看，醫療資料佔據了 62.8%，是毫無爭議的大多數；醫療保險佔 9.3%，基因資料佔 16.3%，其餘為其他領域。
從融資角度來看，醫療資料和醫療保險都頗受資本青睞。除了 ICO 專案，另有 35% 的專案獲得了 B 輪或以上投資。當然，這也和諸如諾基亞、IBM Watson 等資訊處理巨頭進軍有關。
相比之下，基因資料作為新興領域，其創業專案以種子輪和 ICO 為主。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國內雖然也有不少醫療區塊鏈專案，但在基因資料領域幾乎是空白，這也是國內醫療區塊鏈專案和海外專案的明顯區別。
從國家和地區來看，美國佔 60%，其餘在瑞士、芬蘭、以色列等地。有意思的是，區塊鏈發展得如火如荼的俄羅斯，在醫療區塊鏈方面卻並無太多動作，專案十分稀少。
下面，我們將重點介紹區塊鏈與醫療資料、醫療保險、基因資料這三個領域的結合。
醫療資料：更安全、更全面、可分享
這裡討論的醫療健康資料，指的是病歷資料，不包括近幾年大家通過智慧穿戴裝置收集的資料。
每個人都去醫院看過病，那麼我們看病時產生的資訊都去哪兒了呢？
目前，這些資訊由醫院儲存。集中儲存資料固然不少優點，比如高效、便於操作，但也有以下三個缺點：
資料容易丟 | 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資料也是如此。2017 年，美國發生的重大醫療資訊洩露事故高達 15 次，至少約 300 萬名病人的資訊被洩露；這個問題在中國也很嚴重，2017 年9月，《法制日報》就報道了一起特大侵犯公民個人資訊案件，“超7億條公民個人資訊遭洩露，8000餘萬資訊被販賣”。甚至還有資料被標價，在資料販賣群裡被公然叫賣，看上去心驚肉跳。資料安全不是醫療領域特有的問題，但醫療資料高度敏感，一旦發生資料洩露，後果極為嚴重。
醫療資訊難以分享 | 如果醫院之間能分享資料，相信能為患者提供資訊更全面的診斷、同時還能通過免去重複步驟，來降低看病成本。但這和醫療行業目前中心化的體制存在衝突。
資訊不全面 | 如果我們的醫療資料分散在不同醫院、被不同醫院掌握，而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別說下次看醫生時給醫生提供完整病歷了，就連我們自己對自己的病史記錄也只能有片段的瞭解，給未來就診造成不便。
現在病歷已經開始逐步電子化，如果能把這些資訊放到區塊鏈上，不僅每人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資訊、而不是交給第三方或醫院，醫生也可以結合這些資訊，做出更準確的診斷。
但問題來了：現階段，區塊鏈技術還無法承受醫療資料龐大的體量。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考慮如何滿足醫療資料所需的私密性。
動脈網 2018 年釋出的 《醫療區塊鏈產業報告》 中指出，目前解決方案是 “採用兩套資料體系”。也就是說，原始醫療資料太多、太龐雜，因此暫時先不放到鏈上，而是把區塊鏈和快速醫療互操作性資源（FHIR）的 API 介面連上，在區塊鏈上執行智慧合約，如果需要原始醫療資訊做參考，則直接通過介面，像從圖書館找一本書一樣，直接索引到鏈下原始醫療資訊。
以下兩個專案意在解決醫療資訊難以分享、資訊不全面的問題：
位於矽谷聖馬特奧的 PokitDok，是醫療垂直領域的 API 開發商，他們解決醫療領域一系列問題，比如保險理賠、藥房和身份管理。 PokitDok 於2016年10月首次推出了他們名為 “DokChain” 的區塊鏈產品。DokChain 是一個“分散式交易處理器網路，執行整個醫療行業的財務和臨床資料。”
也就是說，這個專案在解決 “為所有患者的資料來源提供安全網路” 的問題 —— 不論這個資料是從 EMR（電子健康記錄）產生的、還是醫療裝置產生的、或是病人去藥房拿藥產生的，PokitDok 都會把這個資料囊括到鏈上。 PokitDok 自己的 API 和第三方提供的 API，隨後都將通過去中心化的區塊鏈網路連線。
資料分享渠道打通後，將大大提高效率：2016 年 9 月，PokitDok 演示了他們是如何把平時需要好幾個小時、甚至好幾天才能處理的保險理賠，通過 DokChain 壓縮到僅僅幾秒鐘就處理完畢了。
另一個專案是 Patientory。
Patientory 總部位於美國亞特蘭大。該公司正在構建一個符合 HIPAA 標準的、基於區塊鏈的健康資訊交換系統（HIE），旨在實現電子健康記錄的互操作性，同時增強網路安全協議。
Patientory 的白皮書裡寫到，在他們的設想下，每位患者將 “成為傳送和接收健康資訊的主要中間人，無需頻繁更新資訊、也不會遇到軟體問題。”
也就是說，以患者為中介、決定權在患者自己手裡，只要是患者給訪問許可權的醫療機構，都能往上面新增新記錄（比如看病資訊、醫學影象等）。這些記錄跟著患者，以後如果患者換了一家醫院，可以再給新醫院授權，那家醫院在授權後，就能看到患者之前一系列相關資訊。
在醫療資料安全領域，總部位於愛沙尼亞的 Guardtime 頗具代表性。Guardtime 是最大的企業區塊鏈安全系統供應商之一。Guardtime 不用以太坊或比特幣協議，而是使用無鑰簽名（KSI）提供大規模資料身份驗證。
無鑰簽名不等於脫離金鑰，而是時間戳的生成和驗證過程用類似比特幣的雜湊樹，CPU 計算做時間證明，而不用金鑰。與比特幣去中心化公網節點的雜湊樹不同，無鑰簽名是中心化的分散式系統。這個技術相對冷門，是否可行還需時間檢驗。
不過，Guardtime 再一次證明了醫療領域的專案要想做大，得到政府支援幾乎是必要條件。2016 年 3 月，Guardtime 開始與愛沙尼亞電子衛生部門合作，為超過 100 萬份患者的病例保障資料安全。其實早在 2011年，Guardtime 就開始與愛沙尼亞政府合作了，當時他們被當地政府選中保護公共和政府資訊。
愛沙尼亞獨特的健康資料處理方式，使該國成為部署區塊鏈的理想地點：愛沙尼亞很早就開始大力推廣每人有自己的電子記錄卡，為日後資訊上鍊打下基礎，因此後來區塊鏈層才能記錄、並確保每次和患者進行資料互動時是在安全環境下進行的。
醫療保險：為患者、醫院、保險公司省錢省事
一提到醫療保險，沒有人不頭疼：對患者來說，整個流程麻煩、耗時，要先向醫院支付治療費用，把相關費用檔案保留好，回頭再找保險公司報銷；對醫院來說，要花巨大的成本整理資料、收集資訊。福布斯一篇文章指出，美國醫生花在填寫各種檔案的時間，竟然佔到了整個工作時間的三分之二！其中一大部分就是填寫保險相關檔案。對保險公司來說，也要花費大量時間金錢、人力物力，確保該賠的都賠付，不該陪的別被騙保。
患者、醫院、保險公司三方，每一方都被繁複的材料拉低效率，原因就是本文開頭提到的資訊轉手問題：每次資訊在醫、患、保之間轉手，都需要重新證明自己收到的資訊可信、發出的資訊正確。
如果把資料記在不可篡改且資訊全面的區塊鏈上，就能避免爭議；區塊鏈上的智慧合約，則可以在 “條件符合即可觸發” 的模式下，大大簡化理賠過程。因此我們說，區塊鏈格外適合解決醫療保險方面的問題。
位於美國加州的醫療區塊鏈公司 GEM，開發了用於醫療保健及供應鏈管理的區塊鏈應用程式。GEM 的醫療網路建立在以太坊上。在這個網路裡，患者可以控制訪問許可權，而且每個變化都會被記錄在一個可共享的賬簿上。
GEM 最初的切入點，正是醫療索賠。GEM 有個自己的平臺，叫 GemOS。該平臺允許患者、醫院和保險公司實時、安全地檢視患者整個的健康歷史，讓整個索賠過程更快、更透明。
基因資料：你的資料你做主
我究竟是誰？我從哪裡來？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都藏在你的基因裡。
這兩年，基因測試越來越火。隨著 23andMe 等測試公司的紅火、再加上有 Anne Wojcicki 等科技明星加持的團隊，以及頂級資本的支援，基因測試已經逐漸走進尋常百姓家。
以 23andMe 為例，只需一點唾液，使用者就能得到一份含有家族血統、性格特點、疾病預防的報告。甚至就連你有沒有節奏感、以後禿頭的可能性多大、對苦味有多敏感都能測出來！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屬於原作者
每人的基因資訊對疾病預防有重要指導作用，如果我們能把收集來的資訊進行縱向對比，就能追蹤個人身體健康的變化；如果橫向對比，更能產生不少洞見。這些資料的價值不言而喻。但現在，這些資料往往儲存在孤立的某機構裡，機構和機構之間無法進行資料流通，就更別提個人對資料的擁有權了。
如果把資料放到鏈上，就能解決這個問題：資料產生者 —— 你、我，我們每個人 —— 可以自己管理自己的資料，自己決定把資料有償或無償分享給誰。醫療領域的技術研發之所以又難又慢，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藥廠、科研機構拿不到資料。
下面介紹的幾個專案思路比較類似：讓基因資料從醫院迴歸個人，以實現個人對自己的基因資料進行交易。只有接觸到大量資料，研究機構才能有條件分析大量的遺傳資訊，以加速藥物開發、簡化臨床試驗的程式，這也是精準醫療的前提條件。
目前該領域知名度最高的，當屬 Nebula Genomics。較高知名度和其核心團隊一水來自哈佛、被 Nature、麻省理工科技評論、TechCrunch 等知名媒體紛紛報道有關。
這家公司主攻人類基因組測序和健康大資料。消費者只需花 999 美元（其實是價值 999 美元的專案代幣），該公司就能測試你全部基因，而且這個資料屬於你自己，不論你是想把資料無償分享出去，或是賣給別人，都由你做主。區塊鏈技術主要用來保障其資料和交易記錄的安全性。
這明顯是對標 23andMe、Ancestry.com 等傳統基因測序公司。這些公司在得到你的資料後，會把你產生的資料賣給第三方盈利，但你卻拿不到一分錢。當然，即使在傳統模式下，你的資料也是匿名的，資料購買方並不會知道你姓甚名誰。
該領域其他創業專案還包括 EncrypGen、Luna DNA 和 Zenome 等，這些專案比較類似，都是構建人們可以線上銷售其遺傳資訊的平臺，但這幾家公司不提供基因組測序服務。
總體來說，不論從融資數量、還是從創業專案的數量來看，醫療資料、醫療保險、和基因資料這三個領域，都是目前區塊鏈+醫療結合場景裡，落地程度最高，競爭也最激烈的紅海。
其他領域在初級階段
我們經常在新聞上看到醫患矛盾，其中不少問題，區塊鏈技術或許就能解決。比如說既謀財、又害命的假藥和假疫苗，這背後的黑色產業鏈暴利而龐大。
根據美國商務部的資料，每年全球假藥交易規模高達 750 億至 2000 億美元。在一些發展中國家，假藥竟達到銷售藥品總量的 10％ 至 30％！令人痛心的是，非法交易導致每年超過10萬人死於假藥。
目前防偽、溯源的手段包括 RFID、二維碼等，但很顯然這些辦法並沒解決問題 —— 假藥假疫苗依然猖狂。究其原因，無外乎生產環節記錄造假、流通環節資訊封閉。
而區塊鏈可以把藥品製造、運輸、分發的每一步資訊都放在鏈上，消費者買到藥或疫苗後，可以通過個人資料的上傳，來查詢藥的真假。一旦資訊上鍊條，由於區塊鏈的不可篡改性，正品藥和疫苗也就擁有了網路世界的獨有身份。只要查詢這個身份，其所有的追蹤和記錄都能查到。
在用區塊鏈為藥品溯源方面，美國政府早已有所行動：2017 年 3 月，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開始用區塊鏈進行處方藥追溯；隨後 FDA 又頒佈了 《藥物供應鏈安全法案（DSCSA）》，該法案要求其藥物供應鏈上，從生產商、分銷商、批發商等的一系列企業，都要對商品進行序列號管理、記錄交易歷史，並對可疑商品進行檢疫檢測。美國政府對藥品的可溯源性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此種背景下，為保證合規，2017 年 5 月，製藥業巨頭 Genentech（業內大牛，1978年就是他們率先做出合成的胰島素，此外治療乳腺癌的赫賽汀等多種突破藥物都來自這家公司），及輝瑞（做出了偉哥）為首的一批公司共同推出了 MediLedger，該專案旨在建立管理藥品供應鏈的區塊鏈工具。
MediLedger 網路將通過區塊鏈訪問的查詢目錄，與確保安全的訊息傳遞網路相結合，使藥品流通環節上的各個公司，能夠安全地驗證某款產品的真實性。
其實，溯源就是對產品進行追蹤的生產控制系統，適用於任何產品，不論是醫藥、紅酒、還是任何其他容易被造假的產品。因此做產品溯源的區塊鏈專案，也可以去做藥品溯源。
但不是說用區塊鏈溯源就能 100% 杜絕假貨。畢竟資訊是人輸進去的，如果從源頭就掉包、或者資料來源就不可靠，仍然無法避免假貨。
除了解決假藥假疫苗，區塊鏈也可以解決醫務人員身份驗證的問題。每位醫務工作者可以把自己的教育背景、職業資格證書等資訊放在鏈上，以確保病人不用被假冒醫生欺騙，或者一出事就賴臨時工的情況。美國區塊鏈專案 Hashed Health 六大應用場景之一，就是醫療從業人員身份驗證。
另外，藥品定價、理賠調解與賬單管理等，在未來都有潛力與區塊鏈結合得更緊密。
區塊鏈+醫療：侷限與挑戰
過去兩年裡區塊鏈技術取得了一些發展，也吸引到了不少人才，但顯然現階段整個行業還處於早期探索的階段，不少技術也都比較粗糙。在這種狀態下談區塊鏈和醫療，雖然有很多想象空間，但也面臨很多挑戰，主要分為兩種：
一方面，是區塊鏈技術本身的不成熟。區塊鏈的底層設施很不完善，去中心化的儲存和計算，該如何應對海量的醫療資料？區塊鏈需要提高效率，以達到醫療場景裡對時效性的要求。除了優化演算法外，我們固然可以使用聯盟鏈、甚至私有鏈，或者用減少節點的方式提高效率，但這就又回到了要在 “去中心化” 和 “效率” 兩者之間做出取捨的艱難選擇。
另一方面，則是來自醫療行業本身的阻力。不論中國還是美國，目前都是中心化的醫療體系，這和強調去中心化精神的區塊鏈有不小出入。其實不僅是區塊鏈，其他醫療、健康領域的創新專案在需要與醫院合作時，也都遇到不少來自各方面的挑戰和阻力。在某些如藥品定價的領域裡，由於涉及多方利益，區塊鏈等新技術的發展更是受到不少人為阻撓。
這也就是為什麼醫療資料、醫療保險等革新資訊交換方式的領域，更容易與區塊鏈結合、落地。
國內：區塊鏈與醫療結合受政策支援
2017年8月，國務院釋出《關於進一步擴大和升級資訊消費持續釋放內需潛力的指導意見》提出開展基於區塊鏈、人工智慧等新技術的試點應用；
2018年3月，工信部發布《2018年資訊化和軟體服務業標準化工作要點》，提出推動組建全國資訊化和工業化融合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全國區塊鏈和分散式記賬技術標準化委員會；
可見，政府雖然對加密貨幣、ICO 等融資行為監管嚴格，但對區塊鏈技術本身比較支援。
從國務院 2016 年底頒發的 《“十三五”衛生與健康規劃》檔案等一系列資訊可以看出，政府對分級診療的支援，這也為區塊鏈與醫療的結合定下了基調。
目前，國內成熟的區塊鏈應用比較少，總體還在初級階段。通過對國內二十多家專案的統計，我們發現有以下趨勢：
以應用場景劃分，醫療資料的專案數量佔 45%，醫療保險佔 32%，其餘佔剩下的 22%。
以地區劃分，絕大多數專案都在北上廣，佔 77.3%，其餘在浙江、江蘇等地。不論區塊鏈還是其他技術，凡是醫療領域的專案，都需要和醫院緊密交流，因此醫療區塊鏈專案扎堆大三甲集中的北上廣，也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以融資劃分，醫療資料及保險兩大板塊的專案，比其餘領域專案融資相對順利，有些已經融到 B 輪、C 輪，甚至已經 IPO。而在非醫療資料、非保險專案裡，以早期融資居多，這也是醫療資料、保險這兩大領域，落地道路相對清晰的體現。
在應用場景方面，目前已經落地的主要還是在醫療資料方面。
比如，阿里健康與常州市就合作進行了區塊鏈+醫療的試點專案。去年八月，常州市醫聯體區塊鏈試點開始試提供分級診療就醫：人們可以就近體檢，通過對體檢報告的分析，篩查出可能患有慢性疾病、需要複檢的人群，進行進一步檢查或治療。這種社群與醫院之間，通過區塊鏈實現居民健康資訊的 “轉手” 和授權，能在為大醫院分流的同時，讓慢性病患者早發現早治療。這也是國內第一個已經落地的、基於醫療場景實施的區塊鏈應用。
未來趨勢
現在，醫療健康領域正在從粗獷到精準、從治療到預防逐步過渡。隨著智慧硬體、個人健康監測 App 等流行，收集到的大量資料使得這種趨勢成為可能，而醫療與區塊鏈的結合，在這種趨勢下，也顯得合情合理、時機合適了。
在大規模應用前，還有一些問題需待解決，主要就是上文談到的區塊鏈技術本身的問題，和其如何與一系列政策法規、與醫療領域本身的複雜性融合的問題。現在離區塊鏈在醫療領域的大規模應用，估計還有一段不小的時間，在此之前，醫院很可能以試點的方式進行嘗試。
在這種情況下，區塊鏈專案找準醫療場景就顯得尤為重要。醫療資料、保險、及基因資料這三者，以應用場景最明顯、技術相對成熟、來自各方阻力最小，成為了目前區塊鏈+醫療的熱門區域。隨著區塊鏈技術的日漸成熟，其他醫療細分領域也可能會在未來幾年迎來更多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