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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裡的古代情人節,女子主動與男子約會去河邊

 


 

《國風·鄭風·溱洧》

溱與洧,方渙渙兮。

士與女,方秉蕑兮。

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

洧之外,洵訏且樂。

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

溱與洧,瀏其清矣。

士與女,殷其盈兮。

洧之外,洵訏且樂。

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

詞句註釋

溱(zhēn)、洧(wěi):鄭國兩條河名。

方:正。渙渙:河水解凍後奔騰貌。

士與女:此處泛指男男女女。後文“女”“士”則特指其中某青年男女。

方:正。秉:執,拿。蕑(jiān):一種蘭草。又名大澤蘭,與山蘭有別。

既:已經。且(cú):同“徂”,去,往。

且:再。

洵(xún)訏(xū):實在寬廣。洵,實在,誠然,確實。訏,大,廣闊。

維:發語詞。

伊:發語詞。相謔:互相調笑。

勺藥:即“芍藥”,一種香草,與今之木芍藥不同。《鄭箋》:“其別則送女以勺藥,結恩情也。”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雲:“又云‘結恩情’者,以勺與約同聲,故假借為結約也。”

瀏:水深而清之狀。

殷:眾多。盈:滿。

將:即“相”。

毛詩序點評《溱洧》說“刺亂也。兵革不息,男女相棄,淫風大行,莫之能救焉”。宋朱熹點評“鄭衛之樂,皆為淫聲。然以詩考證,衛詩三十有九,而淫奔之詩才四之一;鄭詩二十有一,而淫奔之詩已不翅七之五。衛猶為男悅女之詞,然鄭皆為女惑男之語.。衛人猶多刺譏懲創之意,而鄭人幾於蕩然無復羞愧悔悟之萌。”

雖言衛多男悅女,鄭多女悅男著實如此,但其評首首淫奔卻也無端可惡。朱熹自為讓學術服務於政治,便對詩詞進行自我曲解,更顯死板呆滯。憑白給男女那活潑可愛的個性潑上了淫穢的黑墨,讓其變得毫無色彩。

溱洧分別為鄭國二水名。而此篇恰寫暮春時節,男女在上巳之日溱水和洧水之上,招魂續魄,拂除不祥。男女青年藉機互訴衷腸,迎接愛情。也恰如現今六月六某些地方有對唱花兒互訴歡心的習俗。此時的青年男女天真而活潑,比平時更多了一份歡愉。


 

似乎暮春總帶著一份欣欣向榮的清涼,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舒適。在暮春中,女子伴著桃之夭夭被迎進了郎君家門;在暮春中曾皙想“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在暮春中男女主走到溱河與洧河岸邊,“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一切都似乎在悄然改變。空氣中可嗅出一種神祕味道,是春心,是對愛情的蠢蠢欲動。

暮春三月,春光傾瀉,山河驟然變得溫柔多情。溱河與洧河的水也恰好消融。河水開始緩緩流動,既而變得奔放,掙開這一整個殘冬被冰雪的束縛。水最是有靈,奔騰著要湧向岸邊。它的奔騰也帶動著萬物對春長久以來的渴求後悄到身邊的欣喜。

萬物開始不受控制,盛放著屬於春特有的姿態。男與女換上清新而單薄的衣衫溶於春色之中。蘭草的微香鑽入他們的衣袖,既而牽動著他們的神經。

既是對愛情提供天時地利也自有人和來相托,方不負這萬物贈於人類的美好心意。愛情在似有似無的空氣裡被無限坦釀。渴望愛情的女子也開始發揮她們的機智與聰穎,對她們喜歡的男子張撒愛的密網。


 

她們的眼中定藏著萬千星辰,看向男子時才更是動人心魄。她俏皮的問男子,“你去過這條河對岸嗎?可否再同我走一趟呢?”男子也順其自然的接受了女子的挑逗與芳心。他們走過岸邊,攜一路花香。

她們相互潑水打鬧,既是對彼此的歡心也是對彼此都想下一步接觸的逢場作戲。岸邊的芍藥不知幾何時已被對方捧在手心。互看一眼,既使互不說話,也已是兩兩心知肚明,暗懷佳期。

溱與洧的水清澈見底,一下下流向遠方。那水如同鏡子影射著青年男女的心事。

女子帶著試探問男子,我們到河那邊去吧?而男子或是帶有三分痴傻或是故意引誘女子吊其胃口,竟故意回答“那條河我已走過”貪愛的男女誰都精明,步步清風步步引誘。“那,再走一趟呢?”她既不折腰卻也不放棄。他亦不再拒絕。跟她一起走到河對岸,芳草中是彼此達成心願後的清甜。她們互相嬉笑又互相珍惜互贈芍藥,許是想以天地暮春為證感謝這天時地利的契機。

暮春三月,溱河與洧河的水奔流不息。世間男女都懷著對愛情的試探與好奇來到岸邊。她們潑辣而大膽,灑脫而隨性,依著這自然所饋贈的佳期,在山水之中展開了對愛的追逐。蘭花香與芍藥香滲透進每一寸空氣中,或許下一秒便有期待的傳奇。

 

轉載:搜狐@少讀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