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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運維,為什麼你就是漲不了工資?

加薪

劉總是我的朋友,不到30歲髮際線已經推移到整個頭部的中間形成陰陽分界線,長期久坐導致身體虛胖,油光滿面,所以被取個稱號叫做劉總。他一身樣貌很有福相,如果不像現在這樣不修邊幅,稍微打扮一下,還真挺配他這外號的。

劉總是個特別快活的人,當了小十年程式設計師,一點也不悶——從他把自己髮際線稱為赤道,兩邊分別是南北半球你就看得出來,他不是那種死氣沉沉、相親時候都不知道聊什麼的程式設計師。

就這麼快活的一個人,前幾天居然辭職準備回老家了。

這個傢伙,就算離職的時候也一直很快活。

他把老婆在陝西老家彎腰鋤地的照片打印出來給經理,背面上手寫一行字:“再不回家,我婆娘就累垮了。”

我們給他送別,在五一假期來北京旅遊的人流中找到一家燒烤攤,喝啤酒擼肉串。他喝醉了。

他指著燒烤攤前面的人群對我們講話:“看見他們了嗎,旅遊的,放完假就回家了。我們也一樣,長期旅遊的,上完班,必須得滾回家了。”

“我還叫我婆娘學普通話,不然以後來了北京一張嘴說話多土氣。”

“我倒是不土氣了,學會北京話,但這城市連一隻手都不用就把我扔出去了。”

““我來北京十年了,做了七年運維,再做70年也不行,買不起房子,就只能滾回家。”

我不是運維,但我明白他的心情。他做了七年運維,資歷是很深厚了,但工資在北京依然算不上高,他心中有鬱悶之氣,覺得這城市對不起他的青春,覺得他應該早就住在五環裡的小區數錢,每天夜裡做夢笑醒。

我只能嘆氣。我工資比他還低,這城市的勢利冷漠我品嚐的不比他少,但我知道,劉總的問題不在於城市的勢利冷漠。

劉總太快活了,他的生活太豐富。他會看足球看籃球看橄欖球,追動漫、去漫展、收集手辦,他會打遊戲、玩音樂、去酒吧,偶爾,劉總還會追劇。

他有足夠的熱情,也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但他就是沒有時間去學習——他不愛看書,也不寫部落格,唯一跟運維知識的交集就是出現無法解決的問題後去Google學習一番,解決完就算了,永遠不看第二遍。

所以即使他已經工作七年,提出離職的時候老闆也表示惋惜,但那種惋惜更像是送走了一個實習生——而且是一個薪資將近兩萬的實習生。

與劉總完全相反的是慶哥,工作兩年已經是運維部門的老大,是劉總的上司。

慶哥出身於培訓班,據說別人在培訓班著急畢業找工作的時候,慶哥一點都不慌張,每天在別人面試的時候抱著書在教室學習,差點沒找到工作。這事情真假不可考,但以我對慶哥的瞭解,八成是真的。

慶哥面試的時候,老闆只給了六千底薪,因為慶哥實戰經驗太少,而且面試的時候絲毫沒有掩蓋這一點。

但慶哥不怕,只用了兩個月他就征服了老闆,試用期都沒過的時候老闆給他漲到了九千。

他非常瘋狂的熱愛讀書,他有無數種讀書的方法:手機、kindle、紙質書,我去過他家,床頭櫃上擺著20多本專業書籍。

他話少,但總是有效,經常半個運維部門吵翻天的問題他一句話就能解決掉。

不過慶哥並不缺少社交——他總是會跟不同的人一起吃飯、定時聚會、假期去遠足,我看到過他在西藏拍的天空照,純淨的像是一抹藍色的絲綢。

我問過他面試時候的事情,他也不掩蓋,直說自己那時候只顧著學,沒什麼動手練習的機會。他說,有了學到的東西做底氣,只要熟悉了操作介面,就能融會貫通。

這當然有點誇張,但我想,這就是他的底氣。

他了解Linux核心,熟悉各種執行機制,出現了問題可以極快的的定位並且給出解決方案,如果沒有對作業系統有非常深入且清楚地認識是很難做到的。

如果慶哥沒有痴迷於讀那些書、看那些資料,他可能也需要不斷地去Google一些問題,把一個大問題用一個小問題掩蓋,在小問題變成大問題的時候用另外的小問題去掩蓋。

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度過試用期,沒有機會成為運維的老大,沒有機會度假、遠足、拍照,只能在幾年之後,用並不快活的方式向領導辭職,並且回到老家。

其實大部分人都是劉總,沉醉於自己經歷——而不是能力,從不認為自己應該學習,總覺得所謂的資歷能把你送上巔峰。

但真正能走上去的只有慶哥,他們用一本一本的書、一次一次的總結,用自己真正學到的東西,把腳下的土地一點一點墊高,讓自己成為山峰。

5月1日那天晚上九點,我們送劉總到北京南站。他因為喝醉走路有點蹣跚,一點一點淹沒在南站的燈光裡。燈光外,是無數的旅人。

我看著北京南站吞沒了劉總,心裡想著,該向慶哥請教一份書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