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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鈴:從文化驅動到利益驅動,Google的2018不太好過

文|曾響鈴

來源|科技向令說(xiangling0815)

 

2018,對世界來說是不平凡的一年,對科技巨頭Google來說,是不太好過的一年。

 

年初的性別歧視,讓一向標榜平等的Google價值觀受到質疑;年中,AI技術與軍方合作用於開發殺傷性武器,讓理想主義的技術人員寒了心;快年底了,Google+大範圍的隱私洩露,更是直接傷害了多數使用者的利益。

 

疲於奔命的Google雖然把事情一件件解決了,但Google過去的美好形象一去不復返了。從根本上說,Google這一年整出這麼多么蛾子,乃是因為Google已經從一家文化驅動的公司變成了利益驅動的公司,2018是這種轉變的集中展現。

 

2018,Google收入盤面不斷縮小的一年

 

從“辦公司”的現實角度,Google的2018呈現出的是一幅收入盤面不斷縮小的圖景。

 

10月25日,谷歌母公司Alphabet釋出了2018財年第三季度財報,第三季度總收入337.4億美元,雖然同比增長21.5%,但並不及市場預期的340.4億美元。

 

雖然距離預期收入僅僅相差3億美元,“差距不大”,但很多巨頭型公司的財務營收實踐裡,一次不及預期,往往是更多“不及預期”的開始,它更像是一個標誌性事件,表明巨頭在快速擴張後,已經難以為繼。

 

事實上,在關於財報的分析中,有評論指出,亞馬遜廣告業務的快速增長,已經在威脅Google的營收大頭廣告業務,連老本行都被覬覦,Google的收入盤面風險不能算小。

 

說Google沒有努力避免頹勢的到來是不公允的。近些年來,Google一直在嘗試各種業務線的擴張,可惜的是大多數都以失敗告終。

 

硬體層面,2012年,谷歌首次推出了科幻酷炫的谷歌眼鏡,吊起了大眾的胃口,但這款裝置從未在大眾面前亮相,變成了一個“故事”;2014年春季,Google推出了Google Play版Android手機,次年1月,這款手機被列為“不再出售”;此外還有Nexus Q,299美元招致痛罵最後放棄上市。

 

軟體層面就更多了,早期的Google Answers、Lively,後來的Google Buzz、Google Wave、Google Health,甚至備受使用者喜愛的Google Reader最終也被放棄。而Google+這個被Google寄予厚望的產品被放棄後,近兩天,連帶即時通訊應用Allo也被砍掉,Google的社交業務全面收縮。

 

收入盤面的縮小以及面臨的潛在威脅,讓投資者對Google的信心也在持續下降,並且大有無法提振的姿態。

 

三季度財報公佈後,Google盤後一度跌幅近5%,抹掉了全年所有的漲幅。從8月以來,Google的股價呈現技術性的持續下跌。在技術面上,K線圖的下挫意願十分強烈,最高1291.44美元的股價,目前已經接近1000美元,3個月時間跌去1/4,市場信心持續不足。

 

 

一方面,是收入面的現實困境,另一方面是資本市場缺乏信心,對Google而言,多年的技術花哨過去後,在搜尋之外,急需要找到新的、切實可行的增長業務。

 

進入中國?AI軍用?Google轉型乏力的無奈嘗試

 

從新增長點的角度,Google進入中國是完全的商業利益考量,它可不是來為中國市場提供所謂的更好的搜尋服務的,沒有那麼多理想主義。相反,反而是中國市場的巨大利益空間吸引著Google。

 

在這個過程中,Google利用的是華人對Google莫名的良好印象——事實上,Google這些年作的惡被忽視了,這種印象是錯誤的。

 

進入中國這個可以說世界網際網路創新創業最發達的國家,Google就有著大量的機會進行新業務試錯,中國市場的龐大讓創新業務仍然有很大的生存和發展的空間,Google可以快速投放自己的新業務線,快速甄選,快速轉化為商業利益。

 

可以說,選擇進入中國,是一個對Google而言正確的決策,但對中國普通使用者來說,這只是一個看起來是好事兒的事情而已,畢竟,眼下的Google,商業利益大於一切。

 

5月,Google與五角大樓合作,試圖將自身的AI技術應用到軍事戰爭中,尤其是投入到殺傷性武器當中,引發公司員工、社會輿論強烈的抗議。這件事本身就反映了Google在現實利益面前,早就不再關注所謂的理想、道德和價值觀。

 

近些年來,Google除了業務線突破的嘗試,還在避稅等方面直接獲取商業利益。2016年,Google將159億歐元(約192億美元)轉移到百慕大群島殼公司,成功避稅數十億美元(按當年19.3%的全球有效稅率計算,約37億美元)。

 

對商業利益急切的追逐,也給Google帶來了諸多負面影響。AI軍用擊穿了西方民眾對Google的美好想象,而反觀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Google+隱私洩露事件,其根本原因,也是Google基於擴大社交業務線而忽略了隱私建設。

 

畢竟,某種程度上,尋求使用者量的快速在增長,與嚴苛的隱私保護機制之間,本身就存在著一定的矛盾,如果放棄隱私保護,裸奔的Google+的確更能聚焦到業務拓展上。只是,問題遲早會暴露,使用者不買賬,歐盟不買賬,最後難逃灰頭土臉下線的命運。

 

總之,到目前為止,Google在諸多業務線拓展方面的嘗試,基本都以失敗告終,或者因為輿論的巨大反彈而未能付諸實施。下一步怎麼走,隨著Google+的關閉,迷茫又多了幾分。

 

從文化驅動到利益驅動,Google已不是原來的Google

 

過去,Google有一個十分為人稱道的組織形態:網狀組織,去中心化,極度扁平化的層級。其中透露出Google作為技術極客公司,從下到上的技術與創新文化活力。

 

那時候的Google,是依賴文化驅動的公司,外界的印象中,Google也與一般的公司不同,有德行、有格調、有朝氣。

 

然而,公司規模總是要擴大的,如今的Google,已經一躍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網際網路科技公司之一。這時的Google,現實地、客觀地講,要維持過去那種自由化的網狀組織文化,變得越來越困難。

 

層級在變多,人員在變多,任務在變多,大量需要中心化高效協同的工作任務等著處理,至少在組織層面,Google必須逐步迴歸到一個正常的現代集團公司應有的運作形態。

 

這本沒什麼錯,到什麼階段做什麼事,只是,這種轉變使得Google必須逐漸褪去過去那“高大上”的理想化企業形象,變成一個普通的商業公司。

 

加上資本市場對營收的直接需求,對利益的追逐順勢成為Google的發展重心。Google的創新動力來自商業利益,過去的“文化”逐漸消散。一個典型的案例是,Google的波士頓機器人專案本來在機器人領域有著卓絕的成就,但卻被公司要求儘快研製出可投放市場、短期可變現的產品。

 

毫無疑問,Google近些年已經由文化驅動型“成功”轉變到利益驅動型公司。

 

從這個意義來看,Google與軍方合作的AI倫理問題,並不會只存在於單個合作專案,Google的合作物件是五角大樓,以後明裡暗裡將更多類似的事情發生,這是追逐商業利益的必然。

 

軍方這個美國經濟體系中最大的金主,對任何渴望營收的公司都是“致命的誘惑”。尤其當是Google轉型乏力業務線全面收縮時,不抱緊軍方的大腿,又要到哪去找更好的替代資源呢。

 

況且,美股能夠提供給Google的掩護越來越小,甚至還將起到負作用。

 

過去,川普上臺的一系列刺激措施,讓美股像打了雞血一樣往上漲,蘋果市值一度破萬億美元。這時候,不好的業績與預期容易被牛市所忽略。現在,美國經濟形勢的波雲詭譎,已經讓美股的技術型熊市若隱若現,對Google而言,股市已經無法像過去一樣替Google掩蓋發展的停滯,相反,任何不太好的預期還容易被放大。

 

利益驅動的Google,對營收的需求將更為迫切,投資者緊盯的目光下,Google做出什麼事來可能都不意外。

 

辦企業最終都是要掙錢的,Google由商業利益驅動並沒有什麼根本上的錯誤。只是,我們不能再用理想主義科技公司屬性高看Google了,它就是一個普通的追求商業利益的上市企業,而且還陷入了商業利益增長停滯中。

 

【完】

曾響鈴

1鈦媒體、品途商業評論等2016年度十大作者;

2虎嘯獎評委;

3 AI新媒體“智慧相對論”創始人;

4作家:【移動網際網路+ 新常態下的商業機會】等暢銷書作者;

5《商界》《商界評論》《銷售與市場》等近十家雜誌撰稿人;

6鈦媒體、介面、虎嗅等近80家專欄作者;

7“腦藝人”(腦力手藝人)概念提出者,現演變為“自媒體”,成為一個行業。

8現為“今日頭條問答簽約作者”、多家科技智慧公司傳播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