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龍（滬江網校Web前端工程師）

本文原創，轉載請註明作者及出處

之前的文章“走進Node.js之HTTP實現分析”中，大家已經了解 Node.js 是如何處理 HTTP 請求的，在整個處理過程，它僅僅用到單進程模型。那麽如何讓 Web 應用擴展到多進程模型，以便充分利用CPU資源呢？答案就是 Cluster。本篇文章將帶著大家一起分析Node.js的多進程模型。

首先，來一段經典的 Node.js 主從服務模型代碼：

const cluster = require(‘cluster‘);
const numCPUs = require(‘os‘).cpus().length;

if
 
 (cluster.isMaster) {
  for (let i = 0; i < numCPUs; i++) {
    cluster.fork();
  }
} else {
  require(‘http‘).createServer((req, res) => {
    res.end(‘hello world‘);
  }).listen(3333);
}

通常，主從模型包含一個主進程（master）和多個從進程（worker），主進程負責接收連接請求，以及把單個的請求任務分發給從進程處理；從進程的職責就是不斷響應客戶端請求，直至進入等待狀態。如圖 3-1 所示：

圍繞這段代碼，本文希望講述清楚幾個關鍵問題：

1. 從進程的創建過程；

2. 在使用同一主機地址的前提下，如果指定端口已經被監聽，其它進程嘗試監聽同一端口時本應該會報錯（EADDRINUSE，即端口已被占用）；那麽，Node.js 如何能夠在主從進程上對同一端口執行 listen 方法？

進程 fork 是如何完成的？

在 Node.js 中，cluster.fork 與 POSIX 的 fork 略有不同：雖然從進程仍舊是 fork 創建，但是並不會直接使用主進程的進程映像，而是調用系統函數 execvp 讓從進程使用新的進程映像。另外，每個從進程對應一個 Worker 對象，它有如下狀態：none、online、listening、dead和disconnected。

ChildProcess 對象主要提供進程的創建（spawn）、銷毀（kill）以及進程句柄引用計數管理（ref 與 unref）。在對Process對象（process_wrap.cc）進行封裝之外，它自身也處理了一些細節問題。例如，在方法 spawn 中，如果需要主從進程之間建立 IPC 管道，則通過環境變量 NODE_CHANNEL_FD 來告知從進程應該綁定的 IPC 相關的文件描述符（fd），這個特殊的環境變量後面會被再次涉及到。

以上提到的三個對象引用關系如下：

cluster.fork 的主要執行流程：

1. 調用 child_process.spawn；

2. 創建 ChildProcess 對象，並初始化其 _handle 屬性為 Process 對象；Process 是 process_wrap.cc 中公布給 JavaScript 的對象，它封裝了 libuv 的進程操縱功能。附上 Process 對象的 C++ 定義：

c++ interface Process { construtor(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void close(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void spawn(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void kill(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void ref(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void unref(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void hasRef(const FunctionCallbackInfo<Value>& args); }

1. 調用 ChildProcess._handle 的方法 spawn，並會最終調用 libuv 庫中 uv_spawn。

主進程在執行 cluster.fork 時，會指定兩個特殊的環境變量 NODE_CHANNEL_FD 和 NODE_UNIQUE_ID，所以從進程的初始化過程跟一般 Node.js 進程略有不同：

1. bootstrap_node.js 是運行時包含的 JavaScript 入口文件，其中調用 internal\process.setupChannel；

2. 如果環境變量包含 NODE_CHANNEL_FD，則調用 child_process._forkChild，然後移除該值；

3. 調用 internal\child_process.setupChannel，在子進程的全局 process 對象上監聽消息 internalMessage，並且添加方法 send 和 _send。其中 send 只是對 _send 的封裝；通常，_send 只是把消息 JSON 序列化之後寫入管道，並最終投遞到接收端。

4. 如果環境變量包含 NODE_UNIQUE_ID，則當前進程是 worker 模式，加載 cluster 模塊時會執行 workerInit；另外，它也會影響到 net.Server 的 listen 方法，worker 模式下 listen 方法會調用 cluster._getServer，該方法實質上向主進程發起消息 {"act" : "queryServer"}，而不是真正監聽端口。

IPC實現細節

上文提到了 Node.js 主從進程僅僅通過 IPC 維持聯絡，那這一節就來深入分析下 IPC 的實現細節。首先，讓我們看一段示例代碼:

1-master.js

const {spawn} = require(‘child_process‘);
let child = spawn(process.execPath, [`${__dirname}/1-slave.js`], {
  stdio: [0, 1, 2, ‘ipc‘]
});

child.on(‘message‘, function(data) {
  console.log(‘received in master:‘);
  console.log(data);
});

child.send({
  msg: ‘msg from master‘
});

1-slave.js

process.on(‘message‘, function(data) {
  console.log(‘received in slave:‘);
  console.log(data);
});
process.send({
  ‘msg‘: ‘message from slave‘
});

node 1-master.js

運行結果如下：

細心的同學可能發現控制臺輸出並不是連續的，master和slave的日誌交錯打印，這是由於並行進程執行順序不可預知造成的。

socketpair

前文提到從進程實際上通過系統調用 execvp 啟動新的 Node.js 實例；也就是說默認情況下，Node.js 主從進程不會共享文件描述符表，那它們到底是如何互發消息的呢？

原來，可以利用 socketpair 創建一對全雙工匿名 socket，用於在進程間互發消息；其函數簽名如下：

int socketpair(int domain, int type, int protocol, int sv[2]);

通常情況下，我們是無法通過 socket 來傳遞文件描述符的；當主進程與客戶端建立了連接，需要把連接描述符告知從進程處理，怎麽辦？其實，通過指定 socketpair 的第一個參數為 AF_UNIX，表示創建匿名 UNIX 域套接字（UNIX domain socket），這樣就可以使用系統函數 sendmsg 和 recvmsg 來傳遞/接收文件描述符了。

主進程在調用 cluster.fork 時，相關流程如下：

1. 創建 Pipe（pipe_wrap.cc）對象，並且指定參數 ipc 為 true；
2. 調用 uv_spawn，options 參數為 uv_process_options_s 結構體，把 Pipe 對象存儲在結構體的屬性 stdio 中；
3. 調用 uv__process_init_stdio，通過 socketpair 創建全雙工 socket；
4. 調用 uv__process_open_stream，設置 Pipe 對象的 iowatcher.fd 值為全雙工 socket 之一。

至此，主從進程就可以進行雙向通信了。流程圖如下：

我們再回看一下環境變量 NODE_CHANNEL_FD，令人疑惑的是，它的值始終為3。進程級文件描述符表中，0-2分別是標準輸入stdin、標準輸出stdout和標準錯誤輸出stderr，那麽可用的第一個文件描述符就是3，socketpair 顯然會占用從進程的第一個可用文件描述符。這樣，當從進程往 fd=3 的流中寫入數據時，主進程就可以收到消息；反之，亦類似。

從 IPC 讀取消息主要是流操作，以後有機會詳解，下面列出主要流程：

1. StreamBase::EditData 回調 onread；

2. StreamWrap::OnReadImpl 調用 StreamWrap::EditData；

3. StreamWrap 的構造函數會調用 set_read_cb 設置 OnReadImpl；

4. StreamWrap::set_read_cb 設置屬性 StreamWrap::read_cb_；

5. StreamWrap::OnRead 中引用屬性 read_cb_；

6. StreamWrap::ReadStart 調用 uv_read_start 時傳遞 Streamwrap::OnRead 作為第3個參數：

int uv_read_start(uv_stream_t* stream, uv_alloc_cb alloc_cb, uv_read_cb read_cb)

涉及到的類圖關系如下：

服務器主從模型

以上大概分析了從進程的創建過程及其特殊性；如果要實現主從服務模型的話，還需要解決一個基本問題：從進程怎麽獲取到與客戶端間的連接描述符？我們打算從 process.send（只有在從進程的全局 process 對象上才有 send 方法，主進程可以通過 worker.process 或 worker 訪問該方法）的函數簽名著手：

void send(message, sendHandle, callback)

其參數 message 和 callback 含義也許顯而易見，分別指待發送的消息對象和操作結束之後的回調函數。那它的第二個參數 sendHandle 用途是什麽？

前文提到系統函數 socketpair 可以創建一對雙向 socket，能夠用來發送 JSON 消息，這一塊主要涉及到流操作；另外，當 sendHandle 有值時，它們還可以用於傳遞文件描述符，其過程要相對復雜一些，但是最終會調用系統函數 sendmsg 以及 recvmsg。

傳遞與客戶端的連接描述符

在主從服務模型下，主進程負責跟客戶端建立連接，然後把連接描述符通過 sendmsg 傳遞給從進程。我們來看看這一過程：

從進程

1. 調用 http.Server.listen 方法（繼承至 net.Server）；

2. 調用 cluster._getServer，向主進程發起消息：

json { "cmd": "NODE_HANDLE", "msg": { "act": "queryServer" } }
主進程

1. 接收處理這個消息時，會新建一個 RoundRobinHandle 對象，為變量 handle。每個 handle 與一個連接端點對應，並且對應多個從進程實例；同時，它會開啟與連接端點相應的 TCP 服務 socket。

```js
class RoundRobinHandle {
construtor(key, address, port, addressType, fd) {
// 監聽同一端點的從進程集合
this.all = [];

  // 可用的從進程集合
  this.free = [];

  // 當前等待處理的客戶端連接描述符集合
  this.handles = [];

  // 指定端點的TCP服務socket
  this.server = null;
}
add(worker, send) {
  // 把從進程實例加入this.all
}
remove(worker) {
  // 移除指定從進程
}
distribute(err, handle) {
  // 把連接描述符handle存入this.handles，並指派一個可用的從進程實例開始處理連接請求
}
handoff(worker) {
  // 從this.handles中取出一個待處理的連接描述符，並向從進程發起消息
  // {
  //  "type": "NODE_HANDLE",
  //  "msg": {
  //    "act": "newconn",
  //  }
  // }
}

}
```

1. 調用 handle.add 方法，把 worker 對象添加到 handle.all 集合中；

2. 當 handle.server 開始監聽客戶端請求之後，重置其 onconnection 回調函數為 RoundRobinHandle.distribute，這樣的話主進程就不用實際處理客戶端連接，只要分發連接給從進程處理即可。它會把連接描述符存入 handle.handles 集合，當有可用 worker 時，則向其發送消息 { "act": "newconn" }。如果被指派的 worker 沒有回復確認消息 { "ack": message.seq, accepted: true }，則會嘗試把該連接分配給其他 worker。

流程圖如下：

從進程上調用listen

客戶端連接處理

從進程如何與主進程監聽同一端口？

原因主要有兩點：

** I. 從進程中 Node.js 運行時的初始化略有不同**

1. 因為從進程存在環境變量 NODE_UNIQUE_ID，所以在 bootstrap_node.js 中，加載 cluster 模塊時執行 workerInit 方法。這個地方與主進程執行的 masterInit 方法不同點在於：其一，從進程上沒有 cluster.fork 方法，所以不能在從進程繼續創建子孫進程；其二，Worker 對象上的方法 disconnect 和 destroy 實現也有所差異：我們以調用 worker.destroy 為例，在主進程上時，不能直接把從進程殺掉，而是通知從進程退出，然後再把它從集合裏刪除；當在從進程上時，從進程通知完主進程然後退出就可以了；其三，從進程上 cluster 模塊新增了方法 _getServer，用於向主進程發起消息 {"act": "queryServer"}，通知主進程創建 RoundRobinHandle 對象，並實際監聽指定端口地址；然後自身用一個模擬的 TCP 描述符繼續執行；

2. 調用 cluster._setupWorker 方法，主要是初始化 cluster.worker 屬性，並監聽消息 internalMessage，處理兩種消息類型：newconn 和 disconnect；

3. 向主進程發起消息 { "act": "online" }；

4. 因為從進程額環境變量中有 NODE_CHANNEL_FD，調用 internal\process.setupChannel時，會連接到系統函數 socketpair 創建的雙向 socket ，並監聽 internalMessage ，處理消息類型：NODE_HANDLE_ACK和NODE_HANDLE。

** II. listen 方法在主從進程中執行的代碼略有不同。**

在 net.Server（net.js）的方法 listen 中，如果是主進程，則執行標準的端口綁定流程；如果是從進程，則會調用 cluster._getServer，參見上面對該方法的描述。

最後，附上基於libuv實現的一個 C 版 Master-Slave 服務模型，GitHub地址。

啟動服務器之後，訪問 http://localhost:3333 的運行結果如下：

相信通過本篇文章的介紹，大家已經對Node.js的Cluster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下一次作者會跟大家一起深入分析Node.js進程管理在生產環境下的可用性問題，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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