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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復活:雖然肉體消弭,但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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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在嘗試著永生、嘗試著復活,卻怎麽也破除不了天然的生物屬性:細胞要衰老、臟器功能要衰竭。至少到目前為止,無論人類怎麽折騰,仍然是免不了一死。

換個角度來講,如果要復活或者永生,我們一定需要那具肉體嗎?或者說,肉身的保存一定是復活成功的唯一標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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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

與農耕時代一個人終其一生留給世界的可能只有幾本書幾幅畫不同,在世界進入數字化時代之後,人可能沒了,但他卻能以數字的形式把自己留在世界裏,比如視頻、聲音、圖像、語言文本等。

從這個角度來說,既然是復活,那麽執念於肉身可能一開始就偏離了方向。目前更靠譜的復活方式,應該是“數字復活”。

那些在路上的數字復活行動者

所謂數字復活,即將一個人生前的影像資料、社交關系、信息文本等諸多數據綜合起來進行處理,用計算機模擬出和真人高度類似的語言表達、行為舉止等方式,用語音和語言交流(比如聊天工具)等來再現一個人生前行為特征的復活方式。在進入AI時代之後,由於算法的豐富和算力的提高,實施數字復活的可行性也得到大大提高。

比如俄羅斯的一位女程序員因為無法承受朋友因車禍而死的殘忍現實,於是搜集了朋友生前的照片、新聞、上萬條文字信息等能找到的所有資料,利用一個神經網絡進行訓練,創建了一個對話模型。朋友、親戚和家人使用之後,紛紛表示對話內容非常逼真,簡直就像其仍在人世一樣。

與這位女程序員開發聊天程序不同,瑞典的一家公司則選擇以聲音的形式進行復活。復活的地點還很特別,是在葬禮上。這家殯葬公司的目的是想讓親友們聽到逝者說話,但話也不是亂說的。同上面那位一樣,他們也是要搜集逝者的社交媒體、聊天記錄、電子郵件等內容,來對死者的語言風格進行分析,以輸出符合逝者性格的回話。然後,該公司也利用深度學習對死者的聲音進行學習識別,然後合成高度相似的“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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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在葬禮現場親屬們正哭天搶地地喊逝者的名字,逝者冷不丁回一句:“你哭啥?”也是挺驚悚的。

從理論上來說,以上兩種數字復活的方式可操作性還是很強的。然而又有一家公司決定不走尋常路。這家名為Humai的公司的步驟是:首先,把大腦冷凍起來,然後往裏面植入一張芯片;然後利用人工智能和納米技術將死者的語言風格、行為模式、思維模式等以數據的形式經過編碼後儲存起來;最後,把遺體的頭顱再移植到一具人造人體上……

並且,因為人之將死的時候大腦已經衰老了,這家公司還準備著手進行對大腦的修復。

當然,這一切看起來實在是太遙遠了,用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來形容甚至都有點太看得起自己的有生之年。但從本質上來講,其仍然是走的是數字化復活路線。不過,有一點不太明白的是,既然能造一個假身體,為什麽不能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假頭顱呢?

或許,他們是想以此來作為“復活”的人仍然是原來那個人的標誌吧……

這些數字復活行動者有的是純粹處於個人感情,也不乏公司行為。促使公司進行開發的必然不全是對科技的愛好和信仰,其看重的無非是數字復活背後隱藏的市場價值。

親人的“靈魂伴侶”和粉絲的“追星神器”

按照目前的技術成熟度來看,數字復活面對的主要還是家庭用戶。它最大的意義應該是有可能推翻“人死如燈滅”的古老說法,將人的生命之燈長期點亮。

愛人希望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兄弟嘴上也希望能夠“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前采取土葬的辦法,因為沒有火化,人們因此還有一點彼人仍在墳墓中的些許安慰。而如今普遍圖形火葬之後,推進去是個人,出來是一盒灰,這個人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所以,當屍體被推進火化間的時候,往往也是家屬慟哭最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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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家人要長年累月地忍受習慣失去一個人的悲傷情緒。數字化復活則會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對陰陽兩隔概念的淡化意義,讓家屬感覺到這個人仍在身邊、似乎未曾離開。作為一款心靈傷害撫慰器,它的效果也是值得期待的。

另一方面,數字復活也可以運用到不同的家庭節日場景當中。等親人傷痛漸消,逢年過節上墳或者在家祭祀的時候,來上那麽兩句對話,真真切切地讓人覺得“音容宛在”,或許也會讓更多的人看淡了死別,令對死亡的接受來得更加自然。

而在商業層面應用的場景,也讓我們看到這一數字復活帶來的可觀前景。值得指出的是,如果是運用到商業層面,比如粉絲對明星的追逐方面,可能就不僅僅是“數字復活”,更是一種“數字留屬”了。

舉個例子來說,張國榮可謂是風華絕代,雖然已經離世十六年了,但世人對他的愛慕從未遠去,至今每年四月一日仍然都有大批的粉絲以各種方式寄托哀思。作為影視、音樂巨星,張國榮留存的影像資料非常豐富,因此為其作語音版的“數字復活”並非難事。那麽,開一場利用人工智能打造的“復活演唱會”,一定是令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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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貼近現實的大概要算作“數字留屬”了。比如最近比較盛行的一個概念:虛擬偶像。粉絲追星也不必非要親臨現場或者守著機場、酒店,娛樂公司完全可以通過對藝人的聲音、行為習慣等進行復制,然後銷售給粉絲,讓其在家中就能享受到來自偶像的關懷與寵愛。讓唱歌就唱歌,讓他聊天就聊天,擁有自己的專屬數字偶像,想想也是美滋滋的。

甚至,如果技術可能的話,我們可以突破以文字、語音、視頻圖像等為形式的數字復活,專門造一個人形機器人,就像《人工智能》中的大衛或者《黑鏡》中復制的丈夫一樣。雖然有著與真人不同的身體構成,但在一笑一顰之間卻與逝去的生命無異。

那麽,到了這時候我們可能真必須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決定人的到底是肉身還是精神的問題了。

復不復活,這是一個問題

當然,用數字復活一個人的話,也可以有不同的復活標準。比如只是讓它跟自己的愛人說說話聊聊天,那就只需要把兩人之間的常用資料整理一下然後學習處理就行了。但是如果復活人還要面對更多的人,那麽就需要其具備識別不同個人和掌握對不同的人的不同話術,否則總是一樣的口吻和表情看著確實也顯得不太科技了。

而當所有的技術操作都堪稱完美,理論上的想象翻身進入了現實,其會給我們的現實世界帶來什麽樣的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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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西方人民的信仰將有可能受到沖擊。幾千年來,人們因對死亡無知而虔誠地相信並期望在離世之後能進入天堂。數字復活的實現,可能會逐漸讓人們淡化死亡之後將去往何處的猜測。因為,既然沒有了肉體,人們還能以數字的形式存在這個世界上,那麽緬懷的意義又何在?祈願升入天堂的初衷又施往何處?

而另一個問題則是,當數字復活真的出現,甚至是以人形出現,我們真的需要它嗎?我們真的有勇氣去接納嗎?

可以說,數字復活的初衷便是幫助人們緩解因失去親人而產生的痛苦壓抑的情緒。但一個不可否認的現實是,即便逝者以數字的形式復活,其也不可能再是原來的那個人。對於親人家屬來說,慢慢地消解對逝者陪伴的依賴,依靠的只能是時間慢慢地消逝。畢竟如若不懷念,最好不相見。但數字復活很有可能會對一些人不僅無法產生緩解的效果,反而像是一個時時提醒的記憶投影。所以,如果無法分清現實與想象,對這類人來說,直面死亡的痛苦和折磨大概才是最好的方式。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數字復活在未來可能是一個需要進行嚴格管制的“定制服務”。在進行復活之前,必須要對使用者進行嚴格而徹底的心理測試,以便其利用更自然的態度去對待逝者,而不是帶著深深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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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往更深的層次思考一下的話,我們會發現,無論是永生還是復活,現代的人類正在憑借著越來越犀利的技術利器去對抗自然。那麽是否可以這樣揣測:當人類一再試圖利用技術去逆轉生老病死的規律的時候,這極將有可能會變成另一個可怕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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