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式人生 > >礦圈寒冬:散戶撤離大戶關機 傳統資本伺機入場

礦圈寒冬:散戶撤離大戶關機 傳統資本伺機入場

當幣價還在繼續跌跌不休之時,token基金早已開啟度假模式,專案方一邊拋盤一邊陸續撤離,往日活躍的3點鐘社群也陷入死寂,再無新人進場。

另一邊,礦圈也遭遇來自幣圈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停機關閘、政策嚴打、枯水期來臨,這些都可能是壓垮礦工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人走,有人留,更多的是伺機而動的資本。

可怕的不是現在市場有多冷,而是這麼冷的市場,還並不是冬天。

礦機陷入蕭條

深圳華強北賽格電子廣場負名久矣。

去年底至今年初,這裡曾是一片礦山礦海。翻了一倍的店鋪租金和翻了三四倍的白卡B礦機,依然抵擋不了來自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礦場主來此採購淘金。

而今,輝煌不再,3~5樓的礦機和電源擺了滿地,但都無人問津。

二手礦機商娜姐告訴筆者,年初囤積礦機坐地起價的好時候已經過去了。娜姐在去年底行情好的時候會囤一些礦機,“1天漲一百兩百”,而今她只負責對接買家賣家,掙中介費。

娜姐一邊見證著去年入場的礦工紛紛於今年年中撤出,一邊看到礦機價格大跳水。“年初5000一臺買的(礦機),現在五十也沒人要。”

當筆者表示想要購買礦機,娜姐立馬勸我:“冷靜吧,投資需謹慎,現在根本回不了本!”

據摩根士丹利分析師Charlie Chan測算,散戶礦工、大型礦場的盈虧平衡點分別為比特幣1.02萬美元和8600美元,而礦機生廠商的盈虧平衡點為5000美元。

截至9月11日,比特幣價格已經從去年底的1.95萬美元跌至6354美元。也即是說,幾乎所有散戶礦工都在虧本運轉。

恐慌正在幣圈蔓延。礦工尤奇於5月清空了所有礦場,預備轉做二級市場量化交易,同時利用空投薅羊毛,“掙點零花錢”。

他發現,早期掙了一筆錢的老礦工開始紛紛關機撤離,轉行或者度假,而最後堅守在礦圈的礦工依然用著前期積累的資金苦苦硬撐。

比特幣挖礦這條產業鏈,分別由礦機生產商、多級銷售商、礦池、礦工等構成,而礦機生廠商毫無疑問站在最核心的位置。

熊市之下,礦工、銷售商慘淡經營的情境背後,礦機生產商的日子也不好過。

三大礦機生產商都於今年宣佈了赴港上市的訊息。截至目前,嘉楠耘智和億邦國際先後赴港遞交上市申請書,而位元大陸也計劃於本月在港交所交表。

有業內人士透露,三家公司之所以如此急切選擇赴港上市,主要是想把握此前公司在數字資產牛市獲取的鉅額收益給市場帶來的良好預期,從而獲得更好的估值和融資,以上市尋求突破。

有趣的是:三家公司都將未來方向定位在人工智慧,與數字貨幣劃清界限。

三大礦機生產商尚且如此,小礦機廠商形勢更加嚴峻。

“螞蟻、阿瓦隆尚且好些,芯動、神馬礦機現在都賣不出去了。”尤奇稱,礦圈正在由上至下進行一場迭代,礦工由散戶、小礦場向大礦場轉型,礦機廠商也開始洗牌。“馬太效應嘛,有錢的人自然會越來越有錢。”

礦工迭代

阿龍是一個2015年中開始挖礦的老礦工,但是在去年12月份,他清掉所有的幣和礦機。

阿龍現在從事社群和數字貨幣抵押貸款業務,提供電力、技術等諮詢和金融等配套服務,“完全不用擔任何風險”。

阿龍口中的數字貨幣抵押貸款業務主要面向礦場主,還有一部分是交易所和專案方。

借貸者將BTC、ETH等主流幣質押在阿龍手裡,換取一定比例的USDT或者現金用作業務週轉。

其綜合質押率為70%,年華利率15%。當幣價下跌,導致實時質押率高於95%,會自動平倉。

“礦工每月需要交電費的需求,但他們又看好市場,想囤幣不願賣掉,所以他們會選擇這種借貸模式。”

一方面,阿龍清掉了所有礦圈資產,不願意再承擔任何風險,另一方面,他將手裡的資金拿出來借貸,做穩賺不賠的借貸生意。

如阿龍所言,礦圈正在進行一場洗牌,但他更願意稱之為“迭代”。

“礦工分為三種,一種很聰明,知道熊市要持續半年或者1年到2年,直接套現離場,去旅遊了;一種是心存幻想,判斷不出行情還要持續多久,把自己前期賺的錢和籌碼慢慢還回市場,再分配了;第三種就是像我這樣能轉行但是還在這個行業中做服務的。”阿龍稱。

強者恆強,弱者愈弱,這是阿龍眼裡的市場規律。阿龍靠著早期積累的財富和資源,遊走在礦圈和幣圈之間,而一些小礦工默默清場退出。

礦工李清於今年年中從礦圈退出時,感覺“所幸沒有擴大規模”。去年7月,李清開始顯示卡挖礦,正好趕上年底的暴漲,但實際合算下來,還是沒掙多少錢。

對於李清這類沒經驗的散戶新礦工而言,日常維護已是頭疼。“雖然在很多人眼裡,礦機很糙,和灰塵之類的混在一塊,但是實際上溫度稍微提高點,很影響算力,同樣是電腦資料看起來是228mh/s,顯示卡50~60度和80~90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就是礦池接受算力,所以散熱維護非常煩。”

當如李清一樣的礦工退出礦圈時,新一輪洗牌開始了。“每次熊市到來都會開啟一輪大洗牌,價值被重新分配。”阿龍表示。

那些經歷過冬天的礦工

阿龍口中的迭代或者洗牌,早已於多年前發生過。此時的熊市,更像是歷史的重演。

2014年,寶二爺撮合火幣網、中國比特幣、位元大陸等公司在內蒙古聯合建立了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比特幣礦場,“大家把幣押給吳忌寒,吳忌寒用機器給大家放在礦場挖礦,挖礦收益的85%歸位元大陸,15%分給投資人”。

礦場每天能挖100枚比特幣,實際控制人是寶二爺。不久後,寶二爺和位元大陸因為爭奪礦場而決裂。

據寶二爺自訴,位元大陸想用400萬買掉寶二爺花費2000萬修建的礦場。位元大陸詹克團說:“這個礦場我必須用,讓我佔也得佔,不讓我佔也得佔。”

寶二爺覺得自己受了欺負,直接拉了400萬的礦機就走了。

緊接著,比特幣礦難爆發,比特幣價格最低跌至900元。

當時全國最大比特幣礦場之一的經營者趙東因合約交易爆倉和開設比特幣礦場,虧損1.5億人民幣。彼時,他欠下6000萬元債務。

數十家礦機制造廠家因資金鍊斷裂而倒閉,大量礦工、炒幣者血本無歸、撤出市場。

剛成立的位元大陸僥倖逃生,靠著螞蟻S系列礦機站穩腳跟,其中於2015年1月推出的螞蟻S5礦機更是讓位元大陸跑到了行業第一。

與位元大陸決裂後,寶二爺沿著川藏線考察水電站,發現可以將水電用來挖礦,經過他的號召,一時間,四川山區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藍棚礦場”。

後來,寶二爺的業務從礦圈延伸至幣圈,成立了bitangel基金,創辦Gate.io,還為各種山寨幣站臺。

而位元大陸一躍成為全球最大礦機生產商,佔據了比特幣世界70%算力。據公開資料顯示,位元大陸2017年收入達164億元,其中7%為自營挖礦業務,

至於趙東,靠著場外比特幣交易,償還了債務,並且創立了Dfund。“在比特幣的世界裡,最重要的不是什麼時候上車,而是永不下車。”趙東在一次社群分享中說到。

熊市下,風險與機遇並存。有人趁著熊市退出,轉行,也有人伺機進入,彎道超車。譬如一些傳統的大機構,悄然進場了。

“現在新進場的都是大機構。”阿龍透露,其認識的許多礦工正在幫助這些傳統企業做諮詢服務,“這些傳統資金想要抄底”。

傳統資本入場

“礦場都弄不好就別在幣圈混了。”礦工尹志飛表示。

據尹志飛介紹,他的老闆在甘肅設立了一片礦場,投資5億人民幣,可設礦機10萬臺,一半用於股東使用,一半用來託管。

“我們股東都是上市公司老闆。”尹志飛稱,與別家礦場不同,他們礦場設立了正規的公司:常州雜湊網路科技有限公司,並且和當地政府談攏,拿下一個地方,對外稱是“大資料處理中心”,“沒有任何風險”。

據工商資訊顯示,常州雜湊網路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於2018年8月10日,註冊資本100萬元,共有8位股東。其關聯公司絕大部分位於常州市。

事實上,據調研,開設礦場對於當地政府是一筆劃的來的買賣,一方面能幫助當地處理過餘電力,另一方面可以為當地提供稅收和就業崗位。

“開設礦場關鍵看的是和當地政府的關係。”業內人士默克透露,而這些傳統公司和那些偷偷摸摸開設礦場的老礦工比較,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與政府的關係。

“傳統資本相比礦場主而言,有幾大優勢,一是和政府的關係,能拿到便宜電和穩定電,二是向礦機廠商的拿貨渠道,能夠提前拿到礦機,提前部署。”默克表示。

據阿龍透露,一大批傳統VC於去年進入礦圈,“傳統VC在政策上不能以自己名義做,只好通過代理人去做”。

近日,默克聊了20餘家傳統VC,發現很多VC都或多或少在礦圈有所佈局,“投入從幾百萬美金到幾千萬美金不等,而且都是挖比特幣”。

有意思的是,這些VC並沒有受到此輪熊市的影響,大部分已經在去年12月或者今年4月撤出礦圈,而目前依然堅守的四五家VC也是“通過複利在投”。

“他們在2016年、2017年的紅利期開始佈局,在這波熊市到來之前紛紛撤出了,表示2~3年後再看。”默克稱。

此外,默克還接觸了30餘家有意投資區塊鏈的傳統企業高管,發現其還沒有佈局礦場的最大原因是“不知道幣價是否已經到底,所以依然觀望”。

默克也是類似想法,他預備到了真正低谷才開始抄底。他認為,現在距離抄底時刻還很遙遠,默克自2013年就開始投資比特幣,經歷過幾輪牛熊市,“熊市還沒真正開始,真到了交易所日成交量只有幾百,大家都不出來活動了,才是我們進入收割的時候”。

當筆者詢問有哪些VC參與其中時,默克一臉神祕回答道:“基本現在投過區塊鏈專案的在礦場都有佈局”,關於更多詳情,他表示不願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