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小謙

責編 | 郭芮

2018年，今日頭條的主角光環愈加強大了。儘管目前今日頭條的母公司位元組跳動尚未上市，其實際營收能力和利潤能力與BAT也還存在一定的距離，但位元組跳動想要趕超BAT的野心已經昭昭了。

近日，據多家媒體的報道顯示，位元組跳動將上線一款年度級別的社交產品飛聊，並且與抖音一樣的是，這款名為飛聊的社交產品將不會被內嵌在今日頭條APP內，而是以獨立APP形式推出。

通過站長平臺工具的域名whois查詢功能，可以根據網傳位元組跳動收購的域名“flipchat.cn”查詢到，其聯絡人的郵箱字尾確實是位元組跳動旗下的域名“bytedance.com”。此外，今日頭條也完全沒有否認——很顯然，今日頭條即將推出社交產品對壘騰訊旗下微信，已經是件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一時間，網際網路行業各界人士對此熱議不斷，就連歡聚時代CEO李學凌也忍不住直言支援今日頭條，認為張一鳴的飛聊擁有太多成功的因素了。

目前，幾乎人人都在使用微信和QQ。多年以來，騰訊也一直佔領著社交軟體市場老大的地位，也只有釘釘算是在企業社交領域有了突破，其他所有想要顛覆騰訊社交地位的產品全沒能成功。那麼，今日頭條是否有能力可以顛覆微信呢？從現有的市場環境來看，其是否具備改變中國社交格局的實力呢？

微信構築的護城河或出現大缺口：愈加冗雜且喪失創業新機會

在社交領域，微信和QQ所形成的騰訊社交帝國已經成功讓過去的電話、簡訊、寫信等溝通方式受到了巨大沖擊，騰訊在中國社交市場所形成的優勢地位已堅若磐石。

伴隨著產品的演變，微信在成為國民必備社交軟體的同時，也逐漸開始遭遇“中年危機”，並且大有重走騰訊QQ產品老路的意味。

如今QQ的使用者規模依然非常龐大，尤其是在最近1-2年伴隨著95-05後的崛起，很有重新復甦的態勢，但使用微信的人仍佔據更大基數。而在多年以前，QQ可以說很多網民線上溝通的唯一工具。

為什麼微信這樣的新產品出來後可以迅猛裂變並超過QQ？這背後不僅是傳統PC網際網路過渡到移動網際網路的區別，本質還是因為微信提供的功能對QQ使用者擁有巨大的吸引力，從而讓一直閉關在QQ城牆中的使用者找到了新的天地。

這種場景如果舉個例子，那大概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一個聚集了大量使用者的產品，面向一片區域尋找他們的使用者。初期的時候人多力量大，產品的邊界被不斷拓寬，很多地方都插上了他們的旗幟，大家都是為了追求同一個夢想，構架同一個理想的烏托邦。

但隨著產品影響力快要覆蓋到整個區域時，這時候產品使用者就開始在安穩中產生了不同的想法，大家的目標也發生了新的變化。

一旦有新銳的產品理念和功能出現，新產品就很容易因為快速裂變而聚集到大量的使用者。縱然老產品已經覆蓋了很大的區域也無濟於事，因為新產品是能夠滿足與老產品目標不一樣的使用者的。

把微信的崛起放在此場景中，也正是QQ市場規模逐漸穩定後，微信能夠快速流行、快速獲取使用者的原因。這種場景，反應的是人性的本質，在網際網路乃至於整個人類社會，這種場景都在以不同的形式持續發生。

如今微信已經不止是騰訊的微信，而是全中國所有網民的微信，微信已經成為了中國網民上網的一個基礎設施，和我們的手機訊號一樣重要。在微信變得越來越冗雜時，其實恰恰是微信使用者對產品期待產生分歧的時候，一旦擁有功能和體驗方面更新穎的產品，微信當前的地位也是很有可能被顛覆的。

雖然微信也一直在極力剋制變得更“重”，但在騰訊增長乏力、微信商業化大有空間的情況下，由微信去承載騰訊更大的商業野望，這也是一件逼不得已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可以說任何一次功能的新增，都有可能會讓更多的使用者產生分歧，也給市場的其他競爭對手帶來更多的機會。

微信本質是一個社交工具，但是其崛起的根源和微信本身擁有大量意見領袖的支援息息相關。這個意見領袖不僅僅只是指一些自媒體，也包括了很多能夠影響多個使用者做出決策的使用者。

這樣一來，微信的生態離不開大量有夢想、想賺錢的使用者，正是這些願意和微信抱團成長的使用者，才組成微信崛起的重要力量。如今，微信公眾號越來越難做，尤其是使用者獲客成本越來越高，行業馬太效應越來越強，也就意味著大多數的普通創業者只能奔赴其他平臺維持生機——不過，這雖然是微信的損失，卻是那些想要攪局的使用者的大好契機。

所以從大環境上看，即便目前的微信生態還未出現什麼大事情，但微信的發展護城河已經出現了缺口，這就給飛聊帶來了一定的機會，而這是此前來往、釘釘都不曾擁有的絕佳市場機會。

飛聊或成微信史上最可怕的敵人，顛覆微信並非不可能

首先，對於今日頭條來說，社交是其一定會去做的事情。為什麼呢？今日頭條從做“內涵段子”起家到後續進軍新聞客戶端，再到後續做短視訊、問答、知識付費等多個領域，雖然一直不溫不火，也沒能改變現有的行業格局，但其所做之事幾乎都是對傳統領域的革新再改造，並且迄今為止真正談得上屬於市場失敗的案例並不多。

所以，今日頭條毫無疑問已經成為資本圈最有底氣的寵兒了。雖然現在還沒有上市，但當下卻是其大力拓展版圖、進而提升公司價值的好時候，一系列的嘗試背後是不缺投資人前來支援的。當然，雖然掌握著大量的使用者市場，但今日頭條也因標題黨、內容低質量、流量低質量等問題而備受詬病，尤其是其本身對於使用者的商業召喚能力還有待驗證，並且無法實現和社交產品一樣高頻次的互動效果，這也讓今日頭條一直頭疼不已並想盡辦法在優化。

所以，對社交領域進行革新，這是今日頭條一定會去做的事情。

大家都說幹掉微信的絕不會是個一模一樣的“微信產品”，按照今日頭條此前的風格，其社交產品估計也會給人一些新的產品體驗。決定飛聊能否一上線就引爆形成刷頻效果的，就要看飛聊是否有足夠吸引人的創新點了。

大市場的機會和今日頭條的創新能力，這已經為飛聊提供了顛覆微信的底氣。但真正讓飛聊可能成為微信史上最可怕的敵人的，其實還有其他原因，這也是特定時機內給飛聊帶來的新機會。

第一，手握大量活躍使用者，今日頭條已經擁有製造流行的能力。

新的產品更替老的產品，真正形成不可熄滅的燎原之勢，或許不是從0到1的階段，而是從1-10的階段。從抖音到今日頭條，整個2018年已經擁有大量的熱門話題都是出自這些平臺，這不僅意味著今日頭條體系可以給飛聊帶來非常穩定且大規模的基礎使用者，同時也意味著今日頭條製造流行的能力，可以讓飛聊從1-10的裂變過程更快，從而讓微信無法阻攔。

第二，逐漸越來越開放，今日頭條提供的創業賺錢機會也在提升。

很多在頭條號上發文章的作者可能都會知道，以前是完全不能留微訊號的，直接都無法不通過。但現在，頭條文章也可以留下公眾號和微訊號，這對於所有的自媒體來說無疑是一個逐漸變得開放的訊號。

試想一下，就好像釘釘的崛起離不開阿里系企業大力將工作溝通放在釘釘上一樣。阿里和阿里系企業作為商業界中極具影響力的企業，其實充當的角色就是和我們現在的自媒體、網紅一樣。

如果說頭條直接明文允許網紅和自媒體在文章中留下他們的飛聊號，甚至還在飛聊中單獨開放一個飛聊公眾號的平臺給這些網紅和自媒體一個新的、獨立的分發渠道，那麼這對於自媒體和網紅們的吸引力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一旦有類似的舉措推出，大量意見領袖湧入飛聊，就可以讓飛聊成為他們活躍粉絲社群的工具，從而帶動整個飛聊的快速裂變。如果飛聊還配合一些補貼以及獎勵制度，那麼飛聊就可以給廣大的自媒體、網紅甚至大多數的網際網路企業帶來一次全新的創業賺錢機會。

這樣一來，飛聊不僅可以藉此更為順暢地讓頭條系使用者通過飛聊交朋友、聊話題、賺錢，還能讓不少意見領袖願意通過各種辦法在微信和QQ生態中進行大力的宣傳，這種場景都有可能會出現。

所以，在微信面臨不少市場問題，而頭條系目前快速拓展新領域的夢想還沒破碎的情況下，飛聊在社交領域能做的事情確實很多，並且有很多事情對於微信來說都堪稱是巨大的挑戰。

幹掉微信的不一定是飛聊，騰訊自我革新的可能性並非為零

從遊戲社交領域的YY，到陌生人社交領域的陌陌、探探，再到企業辦公領域的釘釘，甚至在興趣社交領域的即刻——雖然在日常的即時通訊領域，騰訊依然牢牢佔據第一，但越來越多細分領域的社交產品崛起，並且還能夠活得不錯甚至單獨上市，這背後的意義就很讓人深思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場景也證明，騰訊不可能在社交領域建立完全牢固的護城河。社交本身就是因人而做的生意，人性的本質很難改變，社交產品從滿足的需求來看，也就不可能真正守住市場地位。

今日頭條的飛聊，按照今日頭條的綜合能力，推一波能火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但真正留住使用者的可能性或許就要打個折扣了。從微信來看，微信的賬號體系可以應用在使用者網際網路生活的方方面面，玩遊戲、聽歌曲、看小說等很多網民主流需求，都可以直接使用微信一鍵登入，並且微信還因支付大戰的獲利帶來了大量的使用頻次。

對於頭條來說，今日頭條目前的賬號體系或許才是最重要的，飛聊能否以一個獨立的賬號體系成為頭體系產品的標配入口、飛聊的賬號體系能否應用在更多的領域滿足人們更多的需求——這都是需要很長時間去完成的挑戰。

一款社交產品或者一款網際網路產品，在不同階段總會有著不同的使命，如果說微信的使命再過幾年可能會被其他產品替換，這可能會是飛聊去接棒完成的事情，也可能會是其他的企業的其他形態的產品去完成，也很有可能會導致騰訊自我革命升級，就好像當年微信對QQ進行革命一樣。

所以，飛聊的出現，確實如李學凌所說的一般，會擁有非常多的成功因素。依託於頭條的優勢，飛聊要成為社交領域的“名牌產品”其實挺容易的。但想要真正顛覆掉微信，這是一個長期的事情。只要飛聊能夠長期地活著，或許就已經是一個最大的勝利了。

作者：小謙，網際網路觀察員，CSDN 特約作者，多家科技媒體專欄作者，運營有個人微訊號“小謙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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