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歐創始人黃淵普:我不管財務,也碰不到公司的錢 | 艾問人物
黃淵普說,創業者到了一定的高度,錢就不是唯一的追求了,很大一部分人,更想要勳章,要社會的認可。創辦億歐,他的心願就是兩個,走出去和被關注。
2014年,黃淵普創辦億歐,很多人問他,“大家都說O2O死了很多,你們怎麼還活著?”
2018年,億歐獲得6400萬元的B輪融資,很多人問他,“資本寒冬之中,你們怎麼還能持續擴張?”

黃淵普說,億歐公司寄託了他的理想:促進社會的公平、增大人民的福祉。如果億歐公司做的事沒有社會價值,他會悔恨一生;如果億歐公司做的事情僅僅只有社會價值而沒有商業價值,便不會長久下去。
時間撥回到2014年,29歲的黃淵普經歷過一次創業的失敗,又讓自己讀了個研究生。創辦億歐之前,他還在美團待過一個月,呆了一個月,黃淵普想走。
不安分的黃淵普到底想要什麼?創業是那條非走不可的路?
我不管財務,也碰不到公司的錢
艾誠:我相信每一個偉大都有一個勇敢的開始,黃淵普和團隊的心願和方向是一樣的。當2014年創立億歐的時候,你的簡歷只是有幾份實習和一次很失敗的創業而已,當時為什麼有自信覺得做一個產業服務平臺是該做且對的事情呢?
黃淵普:在做億歐之前,我們實際上是沒有創過業,億歐的團隊對我來講可能會有一個短板,包括我的搭檔王彬,我們都沒有帶過人,我們最多帶過的人,數著指頭可能也就幾個人。所以當億歐發展到現在近160人的團隊時,我們會面臨很多困惑。

整體來講,很多人會願意成為一個連續創業者,或者這個詞拆開叫連續創業失敗者,或者叫連續創業愛好者,但是這需要有自己的思考和學習能力, 第二份創業應該比第一份創業能夠有更好的思考邏輯。
創業我學到了幾點,第一點,最早我是跟同學一起創業的,我們都是學國際關係專業的,不互補。第二次創業,比如王彬是學技術的,我是學國際關係的,他是北方人,我是南方人,他性格外向,我性格內向,我們特別不一樣,這是互補。
第二點,我們如果沒有經驗怎麼辦?是不是可以把組織內部的資訊透明化做得更好? 如果我們的管理能力還不夠的時候,我們應該讓更多的人,讓他們也有成為這家公司帶領者的感覺,這樣能夠彌補我們的缺陷。
我跟王彬達成共識的是,我們需要限制自己的私慾,也就是億歐跟別人不一樣的是, 我們倆都沒有管著公司的財務,公司的錢我們兩個都碰不著。 假設公司做到一定規模的時候,肯定是上樑不正下樑才歪,所以我們在想等公司融到一點資的時候,我們把公司賬務公開給合夥人團隊。

艾誠:你做億歐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好奇、名譽還是利益?
黃淵普:自己最初選擇創業可能跟很多湖南人一樣,湖南人有一個特性,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最開始我也是這樣,我可能不是一個好員工的料子,因為性格偏內向;第二,任性有餘,但是柔性不足,變通不足。所以最開始更多是想證明自己,而不是想著我們要去拯救世界。當我們積聚了一定的能量,有一定力量的時候,我們在想是不是可以既把公司做商業價值,同時也為社會提供社會價值。
我們2015年再去探討這家公司的時候,就希望可以去促進不同國家、不同人群和不同行業之間的發展,使它變得更加平等一點, 通過科技商業的方式,讓科技普及更多的人,讓更多人受益。 這是我們15年之後開始去設想的一個億歐的使命初心。

艾誠:你曾經把億歐的定位分成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內容加活動,第二個階段是產品加資料,第三個階段是人才加資本。現在的億歐處於哪個階段?
黃淵普:差不多在第二階段,但是坦白來講,第二階段做得並沒有那麼好,我們想著可能三年之後再去做第三階段,可實際上在第三階段的人才加資本層面也做了一些事情。整體來講,處在在第二階段。
艾誠:為什麼你認定億歐要致力於這樣的路徑?
黃淵普:雖然這個路徑是我們已經設定的,但實際上在行走的過程中會做一定的修正。並不是說我們一開始多麼有先見之明,即便回過頭來看,路徑可能是正確的,但 一路走來我們感受最多的是困難,而不是正確。 我們做產業創新這個方向很難,也沒有覺得這個方向一定比做創投更正確,只是說到了現在,做到之後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對。

艾誠:在過去4、5年的時間裡,我們輔佐了很多創始人做IP,看過特別多的出生,也意味著會見證很多很多死亡。以創投媒體這個細分賽道為例,死的太多了,但是也眼見著黃淵普和他的億歐團隊在堅持、在奮鬥、在擴大,而且在成長。你怎麼可以向死而生?怎麼保證距離失敗很遠?
黃淵普:首先,沒有任何人可以去保障這個事情, 我們經常是把公司的危機傳遞給大家。 其實大多數基層的同事,他更多希望看到你高瞻遠矚,看到你一直做正確的決定,但實際上的情況不是這樣。
創始人或者是公司的高管都會犯錯,但我覺得我們可以更加坦然地去面對這個事情,億歐一直是說我們有可能明天就掛了,可能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困難,直接告訴大家。只有好訊息的公司其實是沒有的。
對世界保持好奇
黃淵普內心有一個想法,“你不能一直在一個地方呆著,容易把人呆傻了。”按照他的計劃,先去上海呆一年,如果上海的業務做好了,就再去深圳,多幾個地方轉轉。
艾誠:你在尋找什麼?
黃淵普:我在設想小時候跟現在,3歲跟30歲的區別在哪? 我最害怕的是有一天說自己不願意去面對不確定性,不願意去接觸新東西了, 因為小時候對世界保持著很多的好奇。我的兒子馬上三歲了,他天天會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對世界一直有不同的好奇,但是到我這個年紀,我開始習以為常,覺得這世界就這樣,所以我會很害怕長期在一個地方待著不動,長期在一個地區不動,在一個領域不動。
那為什麼要這麼去做?如果我從南方轉到北方,然後又從北京轉到上海,轉到深圳,我都沒法很好適應的話,那麼未來我們招納各個國家的同事,可能來自美國,來自印度,來自東南亞,我們怎麼去和這些文化體系不一樣的人建立連線呢?更多是基於這個原因。

艾誠:預見未來的十年,你覺得黃淵普在哪裡?億歐在做什麼?
黃淵普:從公司來講,沒有一個固定的形象,很多偉大的公司,它最初做的事情和它現在做的事情已經了發生非常大的變化。從我個人來講,希望十年之後,我依然還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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