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草——沉船和寶藏的守護者
多年以來,海岸的海草草甸始終是許多無價之寶的避風港。類似《泰坦尼克號》中的巨大藍鑽“海洋之心”一直是許多海底探險家精神寄託。多少小說電影圍繞著這個主題吸引人們歷經磨難,扒開草甸,探索無極的海底。
這些海草草甸以合適的儲存條件將數以千計的有上百年曆史的沉船保護起來,這些沉船可能隱藏著關於寶藏及古人遠洋航行祕密的資訊。
海洋的沉積物慢慢地聚集在海草的葉子之下,緩慢地將沉船掩埋,並且將它們以博物館管理員夢寐以求的儲存條件完好地保護起來。這一過程會持續上百年。在這個過程中,海草和沉積物會像毯子一樣將沉船和裡面所有的寶藏覆蓋起來。
海草沉積物還儲存著千百年來環境變化的檔案,此外它還是大氣中二氧化碳的重要儲存倉庫,因此它也被稱為藍碳。
但是人類活動、氣候變化和風暴正在威脅著全球脆弱的海草產地,這可能會造成某些重要的文化遺產的損失,它們還同時保護著世界上最高產的海洋生態系統。
沉船的被子
由來自澳大利亞、丹麥、沙烏地阿拉伯和希臘的科學家組成的國際團隊承擔的研究表明,千百年來,隱藏在大洋深處的海草草甸通過捕獲沉積物和微粒並在自己生長時將這些物質慢慢沉澱,逐漸形成了覆蓋整個海底的“地毯”。
海草沉澱物的化學結構是它們能夠保護沉船和沉沒前情景的關鍵。這種結構具有非常好的耐腐效果,它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沉積物層,將這些古蹟與氧隔離,使船上的木材和其他材料不會被腐蝕。
然而,海草草甸正在經受來自氣候變化和人類活動的環境壓力。之前在海草沉積物下儲存完好的沉船和考古遺蹟最近正在受到損壞。一旦失去了海草保護層,這些沉船很快就會被損壞。也就是說,如果失去了海草,我們就會失去這些文化遺產。
在地中海中,逐漸消失的海草草甸已經將許多有上千年曆史的腓尼基(今黎巴嫩地域)、希臘和羅馬時期的船隻和貨物暴露了出來。除非這種趨勢能夠被抑制,否則暴露的頻率只會越來越高。正因如此,歐洲的考古學家和海洋科學家已經開始與時間賽跑,搶救這些遺產。
希臘南普拉索尼思島水下被水草包圍的羅馬沉船上的雙耳陶罐。
據估算,在澳大利亞周邊海域有大約7000艘沉船。海草的消退使得詹姆斯馬修號(1841年在西澳大利亞的科克本灣沉沒的販奴船)在1973年被髮掘出來,同時被髮掘出來的還有悉尼灣號,這艘船在1797年在塔斯馬尼亞的保護島擱淺,上面的倖存者不得不步行700公里才到達悉尼。
詹姆斯馬修號沉船上的物品和船體的碎片在西澳大利亞博物館中被修復和研究。同時,因為在悉尼灣號上發掘出了啤酒桶,人們用桶中發酵了220年的酵母重新釀造出了新的啤酒,並將它貼切地命名為“沉船”。
尋找沉船
科學家們正在試圖將海草草甸的地圖和沉船的資訊進行擬合。他們希望可以通過描繪海床下影象的聲學技術的幫助,在不破壞覆蓋的海草草甸的情況下獲取水下資訊。隨後考古學家們可以進行受控的考古發掘,從而記錄並保護大洋深處的遺產。
此外,科學家們還相信在海草草甸之下十分有可能埋藏著遠古時期的澳大利亞原住民的遺蹟。在大約6000年以前,澳大利亞周圍的海平面上升,當時很有可能將沿海地區的一些居民點淹沒,這些遺蹟現在正在海草下面沉睡。
但是,有一些前車之鑑又使科學家們對發掘心存疑慮。在美國弗羅裡達州海岸的一些尋寶人使用了一種被稱為“郵箱”的破壞性的技術來試圖尋找在那裡沉沒的西班牙蓋倫船上的黃金。他們在沉積物上打孔,然後將沉船洗劫一空。這種行為不僅破壞了遺蹟上保護性的海草草甸,還使得考古遺蹟遭到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在海草草甸上堆積的沉積物也可以幫助人們建立環境條件變化的檔案,這其中也包括人類文明留下的遺蹟。這些檔案可以用於追溯在海岸區域內在農業、採礦、金屬冶煉中對土地的使用以及人類活動所造成的變化,此外還可以觀察到在不同的文明中殖民化所帶來的改變,就像沿海地區的南極冰芯。這些海草檔案甚至可以幫助人們理解、預測並應對今天的環境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