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的“新制造” 也是阿里雲IoT的新徵程
無論馬雲是否交出他的權柄,這個屢次突破公眾預期的商業奇才都還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扮演阿里巴巴精神領袖的角色。
或者說,馬雲之所以能夠在「BAT」裡成為第一個宣佈退休計劃的人,這和阿里管理團隊的結構性特徵不無關係:既有老闆在上面暢言務虛,也有下面的幹部負責務實的拿出並執行實現方案。
就像前幾年的雲棲大會,馬雲把「新零售」的鑼鼓敲得響徹天際,接下來的事情就由阿里集團的各條BU協力落地,用業務承接「新零售」的種種形態。
到了今年,「新零售」之後被馬雲幾乎以同樣鄭重的態度提出的概念,是「新制造」,考慮到前後兩者分別來自消費端和供應端的線索,這種轉移,又和註定是項長久工作的供給側改革保持著高度一致的規律。
1887年,英國議會通過法案,強制要求進入本土市場的德國商品必須註明國籍,不能混淆視聽,蓄意假冒品質優異的英國商品。
這在今天是很難想象的劇情,德國製造竟然處在歧視鏈的末端,且要遭遇如此的奇恥大辱。然而,考慮到維爾納·馮·西門子捐建的帝國物理技術研究所同年方才成立成立,德國對於科技創新的追求也剛剛展露萌芽,一切的觀念轉變,都取決於後來發生的既漫長又急劇的故事。
迄今為止,「工業4.0」作為德國提出的行動綱領,它都還在全球範圍內引領著工業競賽的程序,包括「中國製造2025」在內的檔案,都是以其為藍本譜寫而成。
阿里雲IoT總經理庫偉在採訪環節提到過工業化升級帶來的一些機會,比如印度沒有經歷完整的固網通訊時代,而是直接進入了移動網際網路,抑或中國是在信用卡滲透率依然偏低的情況下,把移動支付做到了世界領先的水平,這都意味著產業迭代能夠帶來彎道超車的可能,關鍵在於企業和市場能否把握正確的機遇。
而馬雲從來都是資料價值的高調推動者之一,在中國——甚至可以說是全球——阿里都是一家近乎全鏈都有涉足的科技巨頭,它所掌握的技術能夠兌現許多交易場景。
比如在接入螞蟻信用分之前的一年,趣店的經營業績是虧損2.33億美元,而在之後的一年,它扭虧為盈的獲利5.77億美元,這個落差生動有趣的證明了資料是如何體現其商業價值的。
放在IoT的版圖裡,就是把由資料組成的網際網路賦能給工業化領域,逆向的改造近百年來工業製造的發展脈絡,倒逼生產商「跳級」搶佔未來市場。
和以往的工業升級不同,由於歷史包袱的重量參差不齊,大型企業在擁抱新技術的時候通常缺乏動力,這種被稱作是「創新者的窘境」的陷阱,屢屢困擾著已經具備領先地位的企業實施轉型。
相比之下,處在弱勢地位的中小企業多半更有背水一戰的勇氣,這恰好吻合中國製造在國際產業分工裡的位置:足夠積極上進,但又不是瓜分最大蛋糕的哪個角色。
阿里雲總裁胡曉明舉了一個例子,重慶渝美——在南岸區茶園生產製造汽車零部件的一家中型工廠——在智慧化的升級過程裡,就面臨著成本和收益的爭論,所有人都知道必須要為以後提早做出準備,但是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以及能否立竿見影的創造效益,這對本就需要小心經營的企業而言,是個兼具果斷和智慧的難題。

阿里雲IoT在為渝美做財務測算的時候得到答案,若以傳統方式改造一條生產線,需要上百萬人民幣的成本,而採用阿里雲IoT的解決方案部署,整個報價將可以降低60%,考慮到數字技術的邊際成本,改造規模越大、越徹底,平均成本還會更低。
亞當·斯密的分工理論,也在這個途徑裡得到了充分的證實,除了阿里雲IoT之外,英特爾的晶片、博世的感測器、第三方的MES系統均被有機的整合進來,集各家之所長的為渝美安裝上了「新制造」的全部元件。
斯坦福大學的日本裔經濟學教授青木昌彥研究過產業叢集在資訊時代到來之後所產生的「共振效應」,和傳統的強調地理位置的協同作用——比如紐約的時尚產業、底特律的汽車產業——不同,科技型的公司能夠自發的形成模組化的市場,在這裡既有橫向的贏家通吃的結果,也有縱向的相互依賴和刺激的結果。
以蘋果公司為例,它在最為窘迫和困難的階段,曾被競爭對手微軟以1.5億美元的投資拯救,這並非是來自比爾·蓋茨的善心大發,或是某種悲天憫人的救贖,而是因為微軟當時是除了蘋果之外的最大一家Mac軟體開發商,如果蘋果小時了,同時也意味著微軟將會損失數以百萬計的軟體使用者,這同樣屬於相當重大的損失。
專欄作家Code Academy曾在Twitter針對這段歷史寫道:「有的時候,消除競爭並非取勝唯一途徑。」包括蘋果後來在和三星就手機專利抄襲的議題把官司打到巡迴法院的激烈時期,三星依然是蘋果最穩定和核心的零部件供應商,這種關係並不會受到訴訟案的影響。
「新制造」也是沿襲自相似的道理,當製造業主動擁抱個性化、定製化、智慧化,那麼可能連人們想象中的對於工廠的定義都會發生根本性的正規化轉移,IoT會讓它更多的呈現出生物的特性:按照外界環境的刺激,分泌必要和恰當的物質,
按照凱文·凱利的說法,機器的未來是生物化的,而生物化的本質,又是工程化的:「那些原屬於生命體但卻成功被移植到機械系統中的特質包括自我複製、自我管理、有限的自我修復、適度進化以及區域性學習??我想,也許會出現這樣一個世界,其中有變異的建築、活著的矽聚合物、離線進化的軟體程式,自適應的車輛、塞滿共同進化傢俱的房間、打掃衛生的蚊型機器人、能治病的人造生物病毒、神經性插座、半機械身體部件、定製糧食作物、模擬人格、以及由不斷變化的計算裝置組成的巨型生態。」
當然,和凱文·凱利相對消極的認為這是一個走向失控——也就是人類逐漸喪失身為造物主的尊嚴——的過程不同的是,馬雲老師還是很樂觀的,他說機器可以獲得聰明,但智慧永遠被人佔有,「聰明是我們知道自己要什麼,而智慧是知道自己不要什麼,機器可以更聰明,可以快速、可以更精準,但機器不可能有價值觀、不可能有夢想、不可能有愛,因為機器只有機心、晶片,而人類有愛心。」
這又是一個值得花上數十年甚至一個代際去見證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