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時代:稀客男孩的中國夢
文章來源:稀客男孩
2018年2月,2018平昌冬奧會的主辦地 - 韓國江原道,為中國冬奧選手、記者、觀眾們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禮物 - 覆蓋整個江原道的中文地圖APP - 稀客地圖。稀客地圖,並不是一家韓國公司開發的,也不是隻覆蓋江原道的地圖。
左上:馬雲;右上:江原道省長;左下:東北亞經濟合作委員長(韓國總統特別顧問);右下:韓國國會祕書長
稀客地圖,來自一家中國創業公司,已經覆蓋全球81個國家地區,300多個旅遊熱門城市。在平昌冬奧會期間,稀客地圖的故事傳遍了韓國政界,稀客地圖的創始人成了江原道省長、東北亞經濟合作組織委員長(現任國會議員)、韓國國會祕書長的座上賓,還與訪問平昌奧運會現場的阿里巴巴創始人馬雲相遇。
稀客地圖是一家怎樣的創業公司?作為創始人,稀客男孩是怎樣一個人?
稀客男孩的中國夢故事,是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偉大程序中的一朵浪花。
講四國語言的農村男孩
稀客男孩出生在東北長白山腳下的小村莊裡。小村莊的南面是一條小河,與朝鮮隔岸相望;北面是一座山,長得像一艘軍艦,故名軍艦山。男孩七歲那年,家裡買了一臺黑白電視。房子外面豎起了高高的天線後,電視只能接收到一個電視訊號 - 朝鮮中央電視臺。每天放學回家,男孩把飯桌擺到電視前面,開啟電視,然後開始寫作業。男孩看了三年的朝鮮電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領袖是金日成元帥,還有他的兒子金正日將軍。
三年之後,軍艦山上突然出現了一群人,開始建鐵塔,聽說是個訊號中繼塔。自從有了那個鐵塔,電視突然多出了幾個頻道,那些頻道里所有人都在說男孩剛學會文字但還沒有開口說過的語言,那個語言叫漢語。男孩的村莊裡很少有人說漢語,男孩的漢語都是從電視裡學的。男孩喜歡每個暑假重播的猴子72變的神話故事。
稀客男孩與軍艦山
小學畢業,男孩被送到了80公里外的小縣城 - 和龍,在姑母家裡上中學(2012年,出生在和龍縣的一位原新東方英語老師開始做手機,品牌叫錘子)。
男孩的中學,一個年級有八個班,七個日語班,一個英語班,男孩選了日語班。在日語課上,男孩聽說了很多關於日本的故事:日本有叫“新幹線”的火車一小時就能跑幾百公里,鄧爺爺曾在訪日期間乘坐新幹線,還回答了日本記者的提問。日本記者問:您乘新幹線以後有什麼想法?鄧爺爺回答:我就感覺到快,有催人跑的意思。所以我們現在更合適了,我們現在正合適坐這樣的車。男孩沒有想到:多年之後,他乘坐中國自己的高鐵,從北京到香港,不到十個小時。
鄧小平在訪日期間乘坐新幹線回答記者
稀客男孩學習很用功,運氣也很不錯,三年的高中生活一晃而過,男孩以647分的成績考上了一所北京的大學 - 北京郵電大學。在小縣城裡,這是個大事,爸媽很自豪。8月底,男孩坐上了通往北京的火車。大家不要笑,這是男孩第一次坐火車出遠門,而且這個綠皮車需要36個小時才能到北京。途徑某個省會城市的時候,男孩的對坐來了一位年輕的大學老師,他開始和男孩聊天。直至那位老師下車,男孩出生第一次講了幾個小時的漢語,儘管從小學到高中在課本中學了十年的漢語,但真正開口說話,這是第一次。到了北郵,男孩的宿舍是上下鋪的八人寢,於是男孩就有了從早到晚陪在身邊的七位免費漢語老師,男孩的漢語開始突飛猛進。
北京郵電大學98級學2-315兄弟們 (男孩的漢語老師們)
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北京的名校,大家都以為男孩的錦繡前程從此開始,但大學一開始就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男孩的外語是日語,卻來到了一個不懂英語寸步難行的大學和專業 - 北京郵電大學通訊工程專業。在北郵,尤其是學通訊,離不開電腦。C語言程式設計、計算機網路,都得在DOS命令列模式下進行。記得第一次用電腦,男孩需要複製一個檔案,問了旁邊的同學。同學說:copy。鼻血?! 男孩嚇一跳,連忙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男孩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英文單詞,在男孩最熟悉的朝鮮語中,copy 就是“鼻血”的發音。
男孩覺得英語這個硬骨頭必須啃下來,但他不知道從何學起。有位同學告訴男孩:北京有個新東方學校,不僅教託福/雅思,還給零起點的人們教新概念英語。得知這個訊息,男孩騎上單車狂奔五公里來到新東方的報名大廳,然後垂頭喪氣回到了學校。
學費竟然是男孩一個月生活費的兩倍。
當時整個東北經歷著下崗潮,男孩的爸爸已經被拖欠了9個月的工資,男孩正在通過國家助學貸款維持著學業。男孩找到了學校的勤工助學中心,在謊稱自己擅長電腦錄入之後,在學院辦公室找到了一份兼職工作。院辦老師第一天就看出男孩並不擅長電腦,但沒有戳穿,她能看出男孩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學費有了著落,每個週末,嚴寒和酷暑,男孩騎車五公里,來到新東方學英語。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男孩與中/日/韓/英 - 四種語言糾纏在一起。
男孩常常幻想:科幻小說《銀河系漫遊指南》中的巴別魚(Babel Fish)能成為現實該有多好!小說中,巴別魚具備神奇的能力:只要把巴別魚塞進耳朵裡去,就可以立刻聽懂任意一種語言。
後來,男孩瞭解到:巴別魚,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個世界裡真有一些人(李開復先生,就是其中一位)在研究如何讓機器聽懂人類的語言(語音識別),還要讓機器完成不同語言之間的翻譯(機器翻譯)。
語音識別和機器翻譯,屬於人工智慧(AI)領域,當時還是非常冷門的研究領域,和男孩觸手可及的行動通訊領域比起來,一個像冬天,一個像夏天。誰也沒有預料到:很多年之後,AI“棋手”戰勝人類圍棋冠軍,AI進入黃金時代。
冥冥之中,男孩覺得:自己經歷這麼多語言的痛苦,研究人工智慧技術,實現巴別魚的夢想,是命運的安排。一年之後,男孩考研拿下好成績,順利考入北京郵電大學人工智慧實驗室(郭軍教授)。之後的十年裡,男孩在世界500強的外企研發中心中參與了語音識別和機器翻譯的研究。
稀客地圖
在外企研發中心的日子很愜意,男孩卻覺得很迷茫,在科幻小說裡看到的巴別魚還遙遙無期。
男孩渴望把自己擅長的多語言能力和專業能力都能傾注到一個偉大的產品中,像蘋果的喬布斯一樣。外企給男孩帶來了很多次出國機會,每次出國男孩都能感受到:只有更多中國人走向世界,更多的外國人走進中國,解決不同語言的問題,才會成為一個產品需要解決的問題。
男孩在新聞中瞭解到:2014年中國公民出境人數首次突破一億人次。
資料來自:中國旅遊研究院、國家旅遊局資料中心
男孩還知道一個不是祕密的祕密:谷歌離開中國後,我們還沒有屬於自己的世界地圖,可以替代谷歌地圖。谷歌地圖在全世界範圍內,提供英語地圖服務,但其它語言服務只是區域性的:僅在韓國提供韓語服務,僅在日本提供日語服務,僅在法國提供法語服務,以此類推。其結果,美國人到法國,可以在谷歌地圖中享受英語服務;但中國人到法國,只能選擇英語或法語,卻無法選擇中文服務。
男孩決定做一箇中國人的世界地圖,讓國人看到中文的世界。科幻小說中的“巴別魚”,在現實中是把一種語言自動翻譯成另一種語言的機器翻譯 (Machine Translation) 技術。男孩決定用機器翻譯技術變革世界地圖,讓中國人看到一箇中文的世界。
稀客地圖,男孩的世界地圖有了這個名字。稀客(C客),來自中國的尊貴客人。
盛唐時期,中國是世界經濟文化的中心,沿著絲綢之路,無數中國人走向了世界,影響了世界;千年之後,經歷過閉關鎖國,改革開放的中國人,重新沿著一帶一路走向世界。
稀客男孩希望:走出去的中國人,在全世界都能接受稀客的待遇。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中國人,稀客,好久不見,歡迎你們!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從世界500強走出來創業,巨大的落差無處不在。為了省下每一分錢,男孩從外企總部的高樓大廈走下來,走進了門縫裡不時吹進冷風的小衚衕平房中。“東平房13號”,是稀客男孩創業起步的“井岡山”。
男孩供職多年的外企總部(清華科技園)
男孩的“井岡山”(新外大街東平房13號)
稀客男孩把多年在外企的積蓄全部拿出來組建了一個小團隊,歷經8個月沒日沒夜的開發,推出了國內第一個中文世界旅遊地圖 - 稀客地圖。然後,男孩面前出現了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 - 在沒錢做廣告的困境下,如何找到即將出國的遊客,讓他們使用稀客地圖?
人們說:在百度和攜程上投放廣告,是唯一的出路。
男孩沒錢投廣告,只能另闢蹊徑。男孩跑到王府井大街和簽證中心門口發傳單被抓過;男孩的團隊走進校園,和學生們猜拳,獎品卻是雷人的捲紙和扇子(北京各高校的學生們非常喜歡稀客的設計)。
稀客團隊的新生手冊、世界捲紙、手動空調
但是,情況沒有任何好轉,使用者增長依然緩慢,銀行餘額卻在快速減少。
男孩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扭轉局面。男孩讀過很多人物傳記的至暗時刻:因種族歧視在南非被強行推下火車的至暗時刻造就了聖雄甘地的偉大;二戰的至暗時刻造就了丘吉爾的偉大;被自己一手創辦的蘋果公司趕出門的至暗時刻造就了喬布斯的偉大;井岡山和兩萬五千里長徵的至暗時刻造就了中國第一代領導人的偉大。
男孩相信:至暗時刻是創業者的宿命,不經歷西遊記的八十一難,創業的真經永遠是遙遠的夢想,他必須通過這個考驗。
作為北郵畢業生,男孩想到了一個問題:在國外用稀客地圖,手機必須能上網,那麼中國遊客的出國上網方式是什麼?在這個問題的指引下,男孩很快找到了一家15年專注於出國通訊服務的企業 - 環球漫遊。隨身Wi-Fi,一個可以放進口袋陪著中國遊客走遍世界的上網神器,是環球漫遊的主要產品。
男孩想:如果環球漫遊的幾千萬使用者都能用上稀客地圖就好了。
歷時幾個月的真誠溝通,稀客地圖的願景終於得到了環球漫遊創始人和董事會的一致認可,環球漫遊不僅要推廣稀客地圖,還決定投資稀客地圖。環球漫遊出國使用者開始源源不斷地轉化為稀客地圖的使用者。
瘋狂的想法
2018年1月,來自瑞士達沃斯論壇的一個數字,戳中了男孩的神經:中國公民只有10%走出過國門。這意味著:90%,12.5億中國人,從來沒有走出國門半步。
中國改革開放都40年了,為什麼出國比例還僅僅停留在10%?那些與出國無緣的90%又是誰?
2017年北京高考文科狀元熊軒昂,在接受採訪時說了這樣一些話:“農村地區的孩子越來越難考上好大學。像我這種屬於中產階級家庭的(孩子),衣食無憂的,而且家長也都是知識分子,而且還生在北京這種大城市所以在教育資源上享受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是很多外地的孩子或者農村的孩子完全享受不到的。”
男孩從東北小山村一路走來,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中倖存,通過助學貸款和勤工儉學完成學業,算是寒門出貴子。本科和研究生寒窗苦讀多年,進入世界500強外企後,男孩才有了第一次出國機會。相反,男孩的大學同學中,來自一線城市的,中學期間跟隨父母去過國外的比比皆是;男孩的外企同事中,來自一線城市的,在國外學習生活後回國的舉目皆是。
一路走來,男孩深深體會到:寒門子弟從來不輸在勤奮上,卻往往輸在“見世面”的起跑線上。方向比努力更重要,而通向美好未來的方向來自世界觀。見世面是什麼?是擁有更廣闊的世界觀。
韓寒在《後會無期》劇本里吶喊:“你連世界都沒有觀過,哪來的世界觀?”
稀客男孩的焦慮來自:稀客地圖,能為奮鬥中的寒門子弟們做些什麼?
一個想法,像閃電一樣擊中了男孩:
既然90%的中國人還沒能走出去看世界,能不能把全世界“拉”過來給大家看?
把全世界的照片和視訊放在地圖上,讓人們足不出戶在稀客地圖上看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很多人覺得這個想法很瘋狂,男孩卻想起了1997年喬布斯迴歸蘋果後親自配音的電視廣告。
Think different (1997蘋果廣告)
致敬瘋狂的人們
Think different
向那些瘋狂的傢伙們致敬
他們特立獨行
他們桀驁不馴
他們惹是生非
他們格格不入
他們用與眾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
他們不喜歡墨守成規
他們也不願安於現狀
你可以讚美他們,引用他們,反對他們
質疑他們,頌揚或是詆譭他們
但唯獨不能漠視他們
因為他們改變了事物
他們發明,他們想象,他們治癒
他們探索,他們創造,他們啟迪
他們推動人類向前發展
也許,他們必需要瘋狂
你能盯著白紙,就看到美妙的畫作麼?
你能靜靜坐著,就譜出動聽的歌曲麼?
你能凝視火星,就想到神奇的太空輪麼?
我們為這些傢伙製造良機
或許他們是別人眼裡的瘋子
但他們卻是我們眼中的天才
因為只有那些瘋狂到以為自己能夠改變世界的人,才能真正地改變世界!
稀客地圖:看世界,走世界
稀客男孩決定:讓瘋狂的想法變成現實。
稀客團隊在286天的不懈努力之後,在稀客地圖中增加了一個新按鈕 - “看世界”。
稀客地圖:走世界、看世界、聽世界
稀客地圖要為90%國人做好“看世界”的內容,要為10%國人做好“走世界”的地圖。
看世界,是讓每個人的心靈在路上;走世界,是讓每個人的身體和心靈都在路上。
稀客男孩的中國夢,是讓所有中國人看到中文的世界,說著中文走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