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情洶湧有什麼用,知網仍然沉默如迷

蒼天放過誰?
2月18日,臨近元宵,翟天臨的事兒已經暫告一段落,但知網的輿情卻如同這個冬天裡的最後一把火,繼續猛烈燃燒著。
很長一段時間裡,“知網壟斷”在圖書館界是一個不為社會所知的敏感話題。眼下,由於一個“假”博士的意外事件,知網的高額毛利、壟斷議價、定額收費等爭議性問題被公之於眾。
連日來,媒體對於知網暴利的揭露,多得足以湊成一系列控訴知識獲取成本高企和反知識壟斷的論文;自媒體也是一改先前的科普或吃瓜畫風,倒騰出一堆知網的“芝麻穀子”,一時怨憤四起,不少網友也紛紛吐槽自己“苦知網久矣”。

知網是目前中國最大的學術電子資源整合商,在中文文獻檢索領域的市場份額非常高。可謂是“無知網,不論文”。這導致,面對知網的連年漲價,公眾和高校根本沒有議價空間。一位學校圖書館管理人員曾指出,知網每年都在以超過10%的漲幅向學校報價,且所報價格均為“死數”;2016年,北京大學也曾因不滿知網漲價暫停續訂……
“不給論文撰寫者一分稿費,卻將你的論文提供給其他人付費查詢、下載、比對”,感覺像是一門只進不出的貔貅式生意。知網的生意也確實做得很大,不僅收錄95%以上正式出版的中文學術資源,還很賺錢,根據知網所在的同方股份有限公司(程式碼600100)的年報,從2013-2017年,知網每年的毛利率都保持在60%以上,13年更是高達70%。
發展到這個地步,知網觸及到了一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健康發展的重大議題,即如何平衡社會責任與經濟效益之間的關係,具體表現為,如何平衡學術資源分享與商業獲利之間的關係。基於此,有媒體(澎湃新聞)將目前民眾與知網的矛盾總結為:“越來越廣泛的免費獲取學術資源的社會需求,與越來越高的商業資料庫使用費之間的矛盾。”
對於此,主流的觀點是,在網際網路時代的公共知識空間,學術商業資源庫應該以一個公益或者微利的個體存在。
然而現實卻是,一年收入10個億,毛利61%,人們熱議的論文背後有這麼一攤子大生意,並且價格還在持續上漲,這其中關涉的公共性似乎比翟天臨學術造假事件還要大。
北京師範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執行院長喻國明還指明瞭知網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對內容生產者的剝奪。目前知網是與相關雜誌簽署版權轉讓協議,把作者拋在之外。但是雜誌社在與作者付稿酬時,貌似是“一攬子”版權轉讓,沒有分別簽署線下版權和線上版權,這也是一種不公平。
喻國明建議做出這樣的規定:“刊物只負責線下版權,線上版權應該在刊物發表後再行與作者商定及簽署。”
可見,無論是對上游作者還是對下游購買者,知網的議價能力都高出好幾個身位。一方面,廣大作者幾乎是以免費的形式貢獻給知網資源,有些甚至願意花錢入庫。但另一方面,知網卻在以暴利的商業模式進行資源輸出,而且購買者除了接受不斷漲價的事實,沒有其他選擇。
當學術成為一樁生意,知網的存在也就背離了它的初衷。澎湃新聞發表評論提醒,“需要警惕金錢造就的資訊壁壘越來越高,越來越深嚴”。
當然,知網“巨無霸”的養成不是一己之功,某種程度上,知網的“為”背後是某些機構的“不為”。例如光明網發表評論文章,將知網不斷漲價的源頭歸結為學術機構的不作為,指出“致知網不僅壟斷而且壟斷地位益隆者,非知網一己之力所能為,而是眾多學術研究及其產品生產機構集體不作為所致”;換句話說,其是學術產品生產的基本架構和整合機制不健全的產物。
顯然,作為一塊“金字招牌”,知網正在經歷考驗,民眾的使用率與滿意率不成正比,這充分地表現在網友給一條“大學生把知網告了,還告贏了”的新聞積極點贊上。儘管這場官司僅僅涉及“最低充值金額”的付費模式,並不觸及“是否壟斷”等核心問題,但這無疑反映了民眾對知網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的期待與呼聲,希望知網能夠聽到並做出努力。
目前,面對洶湧輿情,除了迴應過大學生訴訟一事,知網方面對核心爭議始終三緘其口,毫無迴應公眾關切的意思。這種不對稱,同樣反映在知網對學術資源的處理上。類似場景,它已然經歷過,也曾全身而退。可是,如果知網此次還是在不滿與無奈混合的情緒中被輕輕放過,我們尋求的知識的公共性理想,彼岸又在哪裡?
文:墨林 / 媒通社( mts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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