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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宇跨年演講4小時講了啥?記住這4733字

昨晚,我從吳曉波年終秀現場趕回北京,到家開啟螢幕,收看了2018“時間的朋友”跨年演講。

不同於吳曉波的巨集大敘事,這一次羅振宇把視角對準了個體命運,用他自己的話說,“關注大環境裡個人的行動策略”。

羅振宇全場演講4個小時,資訊量有點大。以下是我梳理的演講精華——羅振宇的“七個主義”,全文4733字,希望可以給大家帶來一些啟發。

我是從(去年)9月22日正式開始準備跨年演講。從那一天開始,我身邊有一些朋友就在等著看我的笑話。他們說,看把你能的,還跨年演講,看你今年怎麼講。感謝各位的信任,你們還來聽我講。

2018年,發生了多少大事啊。一些大公司幹著幹著突然遇到了危機,多少被公認有前途的行業,幹著幹著突然就遇到了拐點。

2018年過來之後,我多多少少感覺到,所有那些曾經看起來堅固牢靠的東西后面,現在都需要打一個問號:這個世界還會好嗎?

前年的跨年演講,我們還在說有五隻黑天鵝。今年何止五隻黑天鵝?當黑天鵝一隻又一隻地從天上飛過的時候,也就不算什麼意外了。正如一句俏皮話說的,現在黑天鵝都快成家禽了。

以前,變化可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現在,變化可能成了生活本身。

今天我們不操心行業和公司層面的事,就想想咱們自己。

做事主義

跨年演講進行到第四年,我們越來越想清楚了跨年演講是為誰服務的:為做事的人服務。

做事的人和不做事的人,有啥區別? 做事的人無所謂悲觀還是樂觀,我們只關心如何把事做好。不做事的人經常討論一些抽象的問題:情感和理智哪個重要?理想和現實怎麼能平衡?遠方和苟且怎麼選擇?著眼未來和回到初心哪個更重要?

你就說這些問題,難不難?燒腦不燒腦?想不想死?

舉一個例子。我們公司的脫不花,創業四年的同時,結了婚,還生了兩個孩子。所以,經常有人問她:作為一個女性創業者,怎麼平衡事業和家庭?這個問題的潛臺詞就是:你一個女性創業者要創業、顧家、養娃,根本搞不定。

但是,對於做事的人來說,對於脫不花來說,這個問題從來不會抽象地擺在她面前。擺在她面前的問題永遠是:下午五點,孩子發燒,是接著開公司例會,還是趕緊回家?那肯定是趕緊回家啊。晚上八點正在家裡吃飯,是陪家人吃完晚飯,還是回公司處理一個急事?對於創業者來說這還用選嗎?肯定回公司啊。如果她覺得最近陪孩子時間少了,那就專門抽出一天來陪孩子唄。

你看,真實的世界裡,並不存在抽象的兩難選擇。每時每刻,我們做事的人面對的就是一張時間表,就是這張時間表上具體的時間安排而已。

做事的人和搞評論的人,完全在兩個世界。有些事情在做事的人面前,完全不難。

小趨勢主義

過去幾十年,我們這一代人的行動策略是什麼?隨大流啊。寧可被說成是豬,也一定要擠在風口。即使看到千軍萬馬,也一定要走上那座獨木橋。

感謝2018年,讓我們有機會反思:我們還能抓住某個大趨勢、隨大流,然後從此躺著分享裡面的紅利嗎?2018年我們知道,“躺贏”的時代再也不在了。

整整100天前,我們釋出了今年跨年演講的主題:小趨勢。什麼是小趨勢呢?

第一,它小,所以很難察覺。
第二,它不發生在我熟悉的領域裡,它是通過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才滾動到我面前。

舉個例子,這兩年餐飲業突然出現很多明星公司,能拿到大資本的投資,餐館也開始上市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餐飲業原來沒有資本投資、上不了市?投資人李豐告訴我了一個我從來沒想過的因素。

餐飲公司能上市,是因為可以通過開分店、做外賣迅速擴大規模,增強盈利能力。為啥能擴大規模呢?因為資本願意加入這局遊戲了;那為什麼資本突然間願意上牌桌了呢?因為餐飲業現在賬目清楚、擺脫現金交易了。那為什麼賬目能清楚了呢?因為移動支付。

還有,因為移動支付,餐飲業開始清晰地知道,我這家餐館,什麼樣的人喜歡在什麼時間點吃什麼樣的菜,我應該在一週的什麼時間,備什麼樣的貨。即使是一家不想上市的小餐廳,也可以借用資料來持續自我優化。

從後往前看一切順理成章,但是如果回到這些事情發生的現場,我們真的能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麼?如果你覺得,現在這局遊戲不是你的遊戲,沒關係,別打盹,上一個視窗雖然關閉了,沒準屬於你的視窗,正在開啟。

想借小趨勢的人,沒有一勞永逸的想法。他只是隨時在做準備,把自己感知能力磨得銳利無比,隨時等待、捕捉那個小趨勢的訊號的傳來。

凡我趕不上的,我就做好準備,到未來等它。

還原主義

前面我們講了,小趨勢不能跟,不能追,靠感知。那怎麼辦?只能把問題的方向指向我們自己。

我經常捫心自問:我能看到事實嗎?

我的朋友樑寧給我講了一個故事。2018年,她去大學校園做了一個調查,結果,她調查的每一個人都說“我相貌中等偏上”。 聽完樑寧的這個發現,我心裡默默地想,原來有這麼多人,跟我一樣,覺得自己相貌中等偏上。

這個事件折射了什麼?折射了我們經常對真相一無所知。

所以,我經常提醒我們公司的同事:你們千萬別把自己當主流,要對自己的趣味保持一種警醒和謙卑,不要動不動就以己度人。

還原能力才是做事的人,逼近事實真相、把握小趨勢最稀缺的能力。

理性樂觀主義

在準備跨年演講的過程中,很多人跟我說:羅胖,我知道你是個樂觀主義者。今年那麼多人悲觀,你能不能借跨年演講,給大家鼓鼓勁,打打氣,說點樂觀的話?

你能看到第一次世界大戰、1929年全球經濟大蕭條、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有石油危機、2000年網際網路泡沫、2008年金融危機……你看,當一些大事發生的時候,經濟的發展會受影響,短期的波動會有,但是一個鷂子翻身就接著往上走。你何嘗見過倒栽蔥式的陡然下滑?

我們看中國的基本面是什麼?不是那些冷冰冰的數字,它是好多全世界最勤奮、最想通過努力改變命運的一群人組成的。有了這個對真相的把握,你擔心個啥?

巴菲特還有一個提醒:沒有一個人可以靠做空自己的祖國成功。他為什麼這麼說?這不是在講什麼愛國主義,而是說每一個人的成功,都是在分享一個共同體的紅利。尤其是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我們的祖先埋骨於此,我們的血脈紮根於此,我們青春在此,也將終老於此,除了盼著它好、相信它好。我們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做一個理性樂觀派。只有這個選擇既符合我們的理性,也符合我們的情感,還符合我們的利益。

我是個創業者,樂觀是我們這批人的性格底色,不樂觀,這年頭沒法做事。評論家們分析環境,有的人說悲觀,有的人說樂觀,這些分析,哪個我都聽,哪個我也不全信。我唯一關心的是,我手頭的事上具體的難處。

2018年是很難,但是我們做事的人都知道: 2018年難,哪一年不難?

你去問一個創業者,哪一個決策不是如履薄冰?
你去問一個程式設計師,哪一個產品的需求是好實現的?
你來問問我,哪一年的跨年演講是好準備的?

這和今年這個年頭是什麼情況有關係麼?一個做事的人,總要以某種方式確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存在。

非共識主義

聽到“非共識”這個詞,挺陌生,今年是樑寧把這個詞帶到了我面前。這是她對什麼是創新的一個解釋。

但是你不要以為非共識就是跟這個世界擡槓,擡槓誰不會,見什麼罵什麼,看什麼都不順眼,什麼都想否定。那不叫“非共識”,那叫“反共識”。那怎麼會是創新呢?

我們這一代人提起創新總覺得特別高大上,但是實際情況真的是這樣麼?從事後看,成功者的路上,那是一個正確連著一個正確,一個勝利接著一個勝利,但這是事後看。如果從過程中看,你就會發現,在他的路上,那是一個非共識連著一個非共識,甚至在別人看來,是一個錯誤接著一個錯誤。在他自己看來,是一個壓力連著一個壓力。

就在我自己這短短几年的創業歷史上,其實就感受過好幾個這樣的時刻。幾年之後,我知道了兩件事:

第一,一個創新的想法,在它冒頭的那一刻,連親爹親媽都覺得它是個怪物;
第二,如果它後來不被社會接受,它就真的是個怪物。

這兩個邏輯結合起來理解,才是樑寧說的“非共識”。非共識從來不反對什麼,它只是把被忽略的東西呈現出來而已。

現在上海和深圳出現了一種“一人食餐廳”。你去那裡吃飯,進門點餐用手機,出門結賬用手機,你坐在一個三面封閉的小格子裡,上菜的時候,有人開啟活動隔板,迅速把菜推到你面前,你連服務員都看不見。

2018年天貓“雙十一”顯示,迷你微波爐銷量增長980%,迷你洗衣機銷量增長630%,一人吃的火鍋銷量增長210% ……這背後都是同一類非共識:一個人也想好好生活。

所以,很多人看到創新者都會問:你乾的是什麼事,你瘋了嗎?創新者心裡其實在說:你瞎了嗎?

信用主義

這個世界在很多場景下,完全呈現為一個“人推動人”的世界。我稱它為“信用飛輪”。

舉個例子:順豐速運,很多人都用過。2018年它做了一件事,花了1個億為員工定製耐克工作服。很多人感慨“順豐對員工真好啊”,你可能還會聯想起另外一件事:兩年前,一位順豐小哥捱打,順豐老闆王衛為他出頭。

有人會說這是順豐企業文化建設搞得好,也有人說這是順豐的公關形象搞得好,還有人說這是王衛這個老闆仗義。但事實上,不這麼簡單。

一家快遞公司的核心是什麼?我們都有過收發快遞的經驗,當一個快遞小哥站在我們面前,讓我們看到的那個瞬間,我們就能判斷他靠譜不靠譜。

如果我是順豐的老闆王衛,我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只要用行動,真的讓我的同事,讓快遞小哥覺得在這個公司工作有尊嚴、有體面和有安全,這飛輪就已經推動起來了。什麼時候推動?就是當他們站到使用者面前的時候,他們會讓使用者也感受到尊嚴、體面和安全感。

拿得到來說,我們今天有2600萬用戶。但是我不敢恬著臉說,我擁有2600萬用戶。其中很大一部分,一年都未必用一次這個App。我只看一個數據:就拿今年來說,有240萬人把得到App裡的內容轉發給了他的朋友。這240萬人,就是用他們的信用,推動了我們的信用。這就是我剛才講的,信用飛輪人推人。

所以,我沒有流量焦慮,只有能力焦慮。

我們從第一天開始,就是這麼算賬的。這麼算賬可能會讓市場、讓同行瞧不起,因為數字太小。但是我們只有這麼算賬,才能讓我們始終處於信用飛輪當中。

長期主義

現在醫學界幾乎有一個共識,聽著有點匪夷所思:我們這一代人,大概率上,人人都有機會活過100歲。這不是我的結論,具體的論證我就不多舉了。有一本書《百歲人生》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

活得長,這是一個好訊息。但是它會變成了我們這代人的大問題:我們的職業會發生什麼變化?我們怎麼為這麼長的壽命做好準備?

今年,有一個收費站的員工出了名。因為收費站裁員了,她非常悲憤地說:“我都36了。除了收費,啥也不會。到這個歲數,學東西都學不了,也學不會了。我這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呢?”請注意,她覺得自己啥也學不會了,36歲。

而一位100歲的老奶奶說:“我特別後悔60歲的時候沒有開始練小提琴,如果當時練了的話,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有40年經驗的小提琴手了。”

你看,多麼刺目的對比:一個36歲的人說自己來不及了,一個100歲的人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兒開始另一項人生任務。

這不是有出息沒出息的區別,這是兩種壽命座標系下,對境遇的不同感慨。

我這不是在跟你講勵志故事,這在未來將是人生常態。60歲,上個大學;70歲,出來創業;80歲,新學一門手藝,都不再稀奇。這是我們這一代人一定會經歷的過程。不然等到100歲再後悔嗎?

在那麼長的時光裡,我們做選擇的標準,也許就不是眼下的利弊了,而是要疊加進一個時間的因素。當你做一個決定的時候,得分得清什麼能穿越時間,什麼會被時間過濾?

所有能穿越時間的東西,就該堅守;所有會被時間過濾的,該翻篇就翻篇。

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有得選。只要我們是一個長期主義者,我們就有機會反敗為勝。世界是豐盛的資源,還是惡意的陷阱,取決於你是否堅持長期主義。

結語

2019年還是來了。天高地廣,世界又是一個新的樣子。不管2018年我們過得怎樣,我們都有機會重來,也必須重來。

有些東西,過去的生活經驗告訴我們,它們很重要,我們在它們那裡也能獲得安全感,但是我們很少反思,我們為了獲得這個安全感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2018年後半年,很多人會說:變化來了怎麼辦?整場下來,你明白了吧。一個做事的人,怎麼會怕變化呢?我是巴不得變化到來的,如果這個世界沒變化,還有什麼機會輪得著我嗎?

這次的跨年演講我們問,2018怎麼看?

那麼,2019怎麼辦呢?

就像作家阿爾貝·加繆說的:“對未來最大的慷慨,是把一切獻給現在。”